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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劫法场
 猛听得三声追魂炮响,震的耳朵嗡鸣不止,紧接着又是一通催命鼓,长平公主抹一把额上的汗水:“还好,还好,赶的上看好戏哩!”

 台角上一葛衣老者高叫一声:“三验正身无误,午时三刻已到,请大老爷下令!”

 刽子手将犯人的头发系在夺命桩上,高擎了鬼头刀,单等不远处芦棚的大老爷一声令发,便要开刀问斩。

 “许久不曾见到这么壮观的杀头场面的。”台下的看官饶有兴致的指指点点:“这一气杀十几个人头才有看头,杀个人头满地滚才显得出热闹哩!”“你看那个贼囚,子都是搭搭的,许是吓的了吧?真是个无种之人,去岁杀头的时候那个汉子还记的不?高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才有看头的,像这样头还没有砍下来,子先的软包真是扫兴…”

 李二想不到百姓看杀头的兴致比看戏的兴致还大,而且指指戳戳的大发评论,显然是把杀头看成了很热闹的事情。

 长平公主忽然拽了拽李二的衣衫:“驸马,你看左手第三的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些眼?活似在哪里见到过的模样!”

 李二顺着长平公主所指的方向观瞧,果然见一女子跪倒在法场之上,只是头发披散衣衫凌乱的看不清楚面容,不过那身形确是眼

 正琢磨在何处见过之时,法场上的女子也看到了李二和长平,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的疯狂摇晃,扯直了嗓子震天的吼了开来:“驸马爷爷救命!公主救命呐…救命呐…”

 普天之下,称呼长平公主为的只有一人。

 李二与长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牡丹!”

 当然是牡丹!

 想那牡丹是一憨厚女子,本在谷看管石磨,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有杀头之灾?

 二人正诧异之时。那芦棚里的监斩大老爷站起了身子,清咳一声:“气正盛,魂散退,诸辟易,开…斩!”

 一支朱签投了下来,众人不仅没有闭上眼睛回避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反而瞪大了眼珠仔细观看。唯恐漏掉杀头时候那“精彩”地瞬间。

 牡丹更是疯狂的呼喊:“爷爷救命呐…”

 在李二和长平公主看来,牡丹这样的女子绝对不会犯下杀头的罪过,定然是有甚什冤情的。

 天上云彩微微遮挡了,一股冷风吹过,竟然起了森森的味道。刽子手大刀后扬。便要斩落…

 李二和长平公主猛然高喊:“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台上的十几个刽子手齐齐地怔住,寻找发话之人。

 芦棚里的大老爷监斩有些个年头了的,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局面,竟然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李二和长平公主蹿了上台,高喊着“刀下留人”将刽子手推开。

 那刽子手出红差也不少了。从来就是令下刀落,人头滚地。一直没有见过在这最后关头来救人的,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

 底下地百姓可热闹了:

 “今天算是没有白来。这遭可有热闹看的了,还有劫法场的!”

 “杀头年年看,劫法场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谁,你赶紧回去叫我家的婆姨来看,她最喜看热闹的。你就对我那婆姨说有劫法场地,她一定会来…”

 “你怎不去叫?我才不去哩,劫法场好不容易才见到一回。怎能漏过…”

 监斩的大老爷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官职,反应还算是快,终于明白过来,急吼吼地招呼那百十名军兵:“还戳着做甚?不见有人劫法场的么?赶紧的将搅闹法场的狂徒拿下…”

 那些军兵不过是个摆设,最多是维持维持法场的秩序而已。听了大老爷的呼喊,这才糟糟的围拢上来。

 李二将牡丹的头发解了下来。匆忙问道:“牡丹你怎到了汴梁?可犯下杀头地罪过?”

 牡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嚎啕大哭:“爷爷呐,俺本在磨坊照看石磨的,也不知为何就被几个官差捉了去,解到了这里,在大黑牢里关了俺多,也不见审问就要砍俺的头…”

 长平公主本对这丑陋无比的牡丹有几分好感,听闻牡丹所言,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要杀头,跳脚地大骂:“昏官,真是草菅人命的昏官,我大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地荒唐的冤案…”

 监斩的大老爷看“劫法场”的不过的一男一女二人,又被军兵团团的围住,登时镇定了许多,提官袍上前:“咄,尔等贼胆泼天,竟然搅闹法场重地,可知官法无情?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监斩老爷滔滔不绝的陈述大宋律法之时,长平公主早就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好你个龌龊的芝麻小官儿,反了天了的,竟然敢抄本宫的家?敢灭本宫的族?本宫不打你个烂葫芦的样子你是做不好官的…”

 军兵见老爷挨打,大声咋呼着上前缉拿长平公主。那监斩的老爷并不认识长平公主,听她自称本宫,又是气焰嚣张,仔细想来依稀便是人们时常提起的长平公主,小心的问道:“你这女子是…”

 “我打你个不做眼的泼才。”又是俩老大的耳括子:“你这杀才眼珠长在股上不成,怎就只认衣裳不认人?本宫换身衣衫就不认的了?打出你个眼力来才好…”底下的百姓想不到还有殴打监斩官的好戏,一叠声的起哄:“打的好呐!真是热闹,百年不见的大热闹哩…”间有认的李二的百姓更是来了兴头:“我说怎有忒大胆子的竟然敢劫法场,原来是驸马爷爷到了的,哈哈,这遭可有好戏看的。”

 牡丹一叠声的哭泣:“多谢驸马爷爷,多谢公主哩!”

 那监斩官终于明白那劫法场的男子就驸马李二,那这打人的女子自然是长平公主无疑了。一念及方才说要将长平公主“抄家灭族”的话语,登时冷汗都下来。想这长平公主本是天家“抄家灭族”根本就是造反,立即跪倒在地:“殿下…殿下…下官实不知是殿下到了的,下官一时糊涂,言语冲撞…”

 长平公主本就枝大叶之人,打过便也就是了,不会抠了字眼儿的给监斩大老爷扣帽子:“那牡丹是甚的罪名?为何要杀头的?是不是你们草菅人命的糊涂断案?”

 那监斩官头脑早就晕乎乎的不辨东西南北,唯恐说错的申辩:“下官只是奉命监斩的,具体案情并不清楚,这些人犯都是三司会审,陛下御笔朱批的,听说这女子在七年前打死了自己亲生的父亲…”

 宋时候处斩人犯绝对不是象电视里演的那样草率,随随便便的就砍了脑袋。但凡是要杀头的犯人都要详细审核,如何由皇帝亲自批准方可行刑。至于某些电视里的县官随便就是一句“拉出去砍了”的桥段,实在比俺这小说还要胡扯,完全不可相信。

 李二和长平公主都知道牡丹的父亲就在谷,当初牡丹去卖唱也是为了养活父亲,至于在七年前打死父亲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李二走上前来,对那监斩官说道:“这女子并非作犯科之人,他的父亲几月前还在谷,如何可能七年前就死去?这里头定然是有莫大的冤案,旁的人犯有没有冤情尚未可知,你且暂时不要处斩人犯,我会奏明圣上重新审理此案!”

 那监斩官唯唯诺诺的应了,命人将所有先收押回监,等候再审。

 那些百姓虽然没有看到人头落地,却见到了比杀头还要有意思的法场救人,眉飞舞的评论着此事尽兴而去。

 李二与长平方要离去,便听得有人呼喊“哥,你回来了!”

 声音清脆,自然是喜儿!

 却见喜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身后跟随的是满面喜娘。

 喜儿嘴巴了“咯咯嘣嘣”的大嚼着甚么吃食,天喜地的过来拉住李二的衣衫左右观看:“哥你可算回来了,晒的黑了许多,不如以前俊俏了。对了哩,哥,听说你打败了西夏的番子,是不是真的?香脆豆子哥食不食?”

 喜儿一叠声的说个不停,李二爱怜的抚摸了她的头顶。

 娘亦是欢喜的开口:“奴不知相公已然回来的消息,相公还好么…”

 “娘姊姊念我哥念的痴了吧,我哥这便好好的在你面前了的!”

 看娘温柔可人的模样,李二轻敲喜儿的小脑瓜:“过不了几,哥便于娘成亲了的,以后要改口叫嫂嫂的。”

 “切,”喜儿白李二一眼:“哥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是要做新娘子的,还是称为娘姊姊的才对。”

 长平公主笑道:“喜儿妹子与驸马那是十几年前就有的婚约,婆婆也与我说了的,相公与娘成亲的时候,捎带把喜儿的亲事也一并的办了,本宫便是将新衣都为妹子备妥了的。”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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