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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城里,青石板道上,一匹雪白神骏疾驰,其脚力之神速、来势之凶猛,不让周围的民众纷纷四散退避,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直直奔到学士府邸,纳宇熙立刻翻身下马,疾步进入府中大院。

 几个侍女闻声从里头跑了出来,看到纳宇熙不若往常那副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模样,均有些不知所措。

 “你家小姐呢?”不待那些人开口,纳宇熙便劈头问道。

 “小姐…小姐在房间里头休息…”

 “休息…”纳宇熙咬牙切齿地冷笑。“都正当中了,她还美梦正甜呢!”许是他的气势太过凌人,以致没人敢回话,纳宇熙见状,便直接穿越过人群往里头走,都路了,可不用别人带领。

 “四、四公子…”一个较年长的侍女忙追了上去。“小姐还在休息,要不要先见见二公主还是…”

 “不需要,我是来找凝香的。”纳宇熙道:“其它人都不用通知。”

 “那…是否该先通报小姐一声,让她起稍作梳洗再来见您较为妥当?”

 “不必,我不介意。”果然是自我意识很强的贵公子,完全不予理会其实人家是在阻挡他漠视男女大防,直闯小姐香闺。

 “可、可是…”那侍女无论如何就是觉得不妥,索往前一站,将身子挡在纳宇熙面前。“四公子,还是让奴婢先去通报吧…”

 纳宇熙闻言,什么废话也没多说,只是抬起眼,狠狠一瞪!

 那侍女当场吓得立即往边边站,纳宇熙脚步更无停滞,一下便直行到冉凝香所居的小院儿里头,那些侍女们不知所措,只得跟在他身后拚命劝阻。

 “四公子,您行行好,让奴婢去通报一声…”

 “四公子,小姐现在实在不宜见客啊!”“四公子…”

 面对后头那些杂乱的女声,纳宇熙却置若罔闻地迳自往前,才刚走进花瓶门,冉凝香的贴身侍女兰兰就从里头开门出来。

 “是谁在外头吵吵嚷嚷的?”看清来人,她忽地面色一变。“四、四公子?”她先是极度惊讶地向眼前的人行了个礼后,随即语带责备的看着纳宇熙身后的侍女们。

 “你们怎么没一个人来通报?”

 “这…”纳宇熙打断了那些有口难言的侍女们,直接答话:“我没给她们通报的时间。”

 兰兰闻言愣了下,不过倒也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既是如此,还请四公子先至外头的大厅候着,待小姐梳洗完毕,自来会客…”

 纳宇熙闻言,出一抹冷笑。“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你还能将我赶出去吗 ?”

 “这…”兰兰一时语

 纳宇熙在冉家一向畅行无阻,可从没直接闯到小姐居住的地方过,这还是头一遭啊!

 “对了。”纳宇熙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眯起眼睛。“你们家里,应该还没几个人知道凝香干了什么『好事』吧?”

 兰兰一听,背脊都凉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的消息还满灵通的吧?”纳宇熙故意以平稳到不行的语气问道,但他蓄势待发的紧绷身子和眼底的杀气,都让人不敢直视。

 “四、四公子…您别生气…”

 “生气?有吗?”纳宇熙还故意呵呵笑了两声,笑声虚假的程度和唱戏差不了多少。“你在门外守着,谁都不许进来,听见了没有。”一边说,他一边走进房内,那语气也不像在询问人家,根本就是命令。

 “这…”兰兰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站在门外,还想分说…

 “砰”!一声,门关起来了。

 被关在门外的众人肩膀俱是一耸,而后不面面相觎。

 “被、被闯进去了…”被闯进去了、被闯进去了…这五个字一直像绕梁不绝的钟鸣一样,回在每个人的心中,然而…

 没有人敢再越雷池一步,尤其是知道纳宇熙为何而来的兰兰。

 “小姐啊…您就自求多福吧…”兰兰望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想。

 * * * * * * * *

 冉凝香的闺房内。

 纳宇熙关上房门之后,首先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飘入鼻翼,再看周围,原来四处皆有新鲜花朵供瓶置在几上,四处的帐幔皆是调活泼却又不失雅致的粉系轻丝软绢,桌角堆放着侍女们未完成的女红材料和零嘴儿攒盒,果然是属于女孩儿的卧房啊…纳宇熙微微一扯嘴角,不再细看,直接朝着与客厅只有一墙之隔的内寝室走去。

 房内,雕花红眠上的人儿睡得正香,浑然不知眼前诡谲的情势,纳宇熙的身影杵在边,一手拉着帐,缓缓地开。

 饶是有天大的怒气,纳宇熙也不在这一分、这一秒屏息…

 一被掀到际的杏子红绫被、一头乌发颓散在玉枕旁,双目轻合,浓密的眼睫衬得面部更加雪白如碧,‮体玉‬横陈而朱微启,均匀绵密的呼吸对映着她前规律的起伏,微敞的衣衫出了金葱抹人的沟壑在罗纱下隐约浮现…

 纳宇熙喉头微微鼓动了下,不由自主地坐在边,伏下身子…

 寝室内的青花炭盆里烧着沉香木炭,发出了浓郁的幽香,除了星火迸裂所发出的那些零零星星的噼啪声响外,再无其它。

 凝视着那张恬静容颜,她所呼出的鼻息,他悉数窃去,鲜红如荔的丰润生香,教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一阵温热暖软的迫感袭来,冉凝香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初醒的模糊视线,只看见一双熟悉却深邃如合、充满占有与情气息的眼睛…

 上的触感热又温软,辗摩着她玫瑰似的瓣,一股某人身上特有、她并不陌生的味道渗入她的口鼻、臆之间,让她晕眩而难以自拔…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是…吻吗?吻…

 这个字慢慢地进入她的脑袋,消化、思考,与眼前所看见、体所感知的一切连结在一起之后,她美丽而蒙的双眼豁然圆睁,双手直觉地往前推拒而出。不料对方却显然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她才一动作,两只皓腕便被用力箝住,丁点儿动弹不得!

 “唔…”最惨的是,她嘴巴被堵住了,儿发不了声。

 冉凝香惊愕不已,开始不停地以身上能自由活动的部位剧烈扭动挣扎,孰料这时对方的却滑至她的耳畔,低沉地威胁。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人更想征服你吗?”

 冉凝香一愣,霎时停止了所有动作,全身僵硬如尸。

 纳宇熙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微微扬起角,进她如珠般的耳垂,轻轻地以舌挑弄、翻转着…

 冉凝香原以为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挑逗,却没想到纳宇熙此番动作,竟让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酥软,那种和着情气息的太过人,致使她完全无法遏制地发出了一声轻

 纳宇熙猛然一醒!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控制不住而要了她…

 必须立时收手了…纵然他满腔热烈情火已将要决堤…

 硬生生地退离那柔软、引人沦陷的娇躯,却在离她一小段距离之后见她钗横鬓,双颊漾着如火枫红,剧烈的息模样,令他忍不住在心中又是一顿自我咒骂。

 见鬼的!他到底是在惩罚冉凝香还是在惩罚自己?!

 冉凝香看着眼前人,亦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他是…纳宇熙吧?那人的模样的确是他没错,然而他那鸷与深沉的表情,却是她感到陌生且心悸的…但却不是讨厌,只是…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整个身体仿佛都成了心脏的一部分,剧烈而充满快的跳动着…

 然而理智很快地告诉她,这是不应该而且该感到羞与愤怒,于是,羞红的表情沉滞了好半晌,她终于以结巴而破碎的声嗓开口,打破了两人间那暧昧的缄默。

 “你、你这是…做、做什么?!”冉凝香将被子拉到口,期期艾艾地问。

 天!她受不了他那样地看着自己,眼底火星迸发,闪跳着让人心慌的热情,仿佛她未着寸缕…

 听到她那不知所措又结结巴巴的问话,纳宇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笑,引火上身的小丫头啊!在彻底惹怒他与让他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再也无法将她当作一个还未长大的女孩儿来看待了…

 轻轻伸出大手,抚上她的面颊,他笑得?A。

 “我来达成你的愿望啊!”“愿望?”冉凝香完全不解其意,只觉得那只在她面颊上游移的手似乎也带着挑逗意味,令她完全无法专心。

 食指轻轻滑落她的下巴,像把着一弦,纳宇熙的低沉嗓音令人心颤不已。

 “你不是想成亲吗?”他语气很轻松地宣布着。

 冉凝香一愣。“什、什么…你别胡说…”

 纳宇熙见到她的反应只是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绣球招亲的告示,展开在她面前。

 “白、纸、黑、字,你写得非常清楚,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冉凝香在他热烈的注视下,将眼神移到那张纸上,一字一句地看着、看着,越看就越觉得口干舌燥,越看越觉得惊悚万分…

 怎么办,还是不要承认比较好吧?

 “这…这…”“这是你干的好事。”纳宇熙直截了当地帮她下了断语。

 冉凝香眼神上移,注视他那隐含着怒气的表情与听来平淡、实则像在兴师问罪的语气,就不气不打一处来。

 “就、就算是我做的又…又怎样?”她想无视于他凌人的气势,将话说得更有自信一点,却在话尾不自觉地软弱下来。

 真孬啊!她在怕个什么劲儿?冉凝香暗骂着自己。

 “你倒是敢作敢当啊!”纳宇熙反讽地赞美着她的“诚实”

 冉凝香看着他挑眉微笑的模样,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反相稽。

 “我自己的事、自己作主,那跟你也没关系吧?”

 纳宇熙闻言,本来已经稍稍消减的怒气又原原本本的升了上来,他冷笑,倏地近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小人儿。

 “你已经学会作主自己的事了,嗯?”

 “那…那当然!”冉凝香回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

 “我以为…不,应该说我原以为你还是个小姑娘…不过既然你都想得到要绣球招亲,那就证明你思心切,已经长大了…”

 “思…思?!”她真不敢相信,纳宇熙竟、竟然用这种字眼来形容她!

 “可不是?”纳宇熙道:“所以我才说,我是来完成你的心愿的。”

 冉凝香越听,眼睛睁得是越大。不…不会吧?!事情怎么跟她所预想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我…”

 “结结巴巴个什么劲儿?”纳宇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张口结舌、说起话来坑坑疤疤的模样,心底只觉好笑。“我已请家父面奏圣上赐婚,你这绣球招亲的麻烦也可尽数省去,从现在起就认分的等着做我的娘子吧!”

 冉凝香闻言,脑中轰然一炸,直觉就口而出——

 “谁…谁要嫁你!”

 纳宇熙面色一正。“谁敢娶你?”

 “你…你这什么意思?!”冉凝香气坏了!什么叫做“谁敢娶你”?她是洪水猛兽还是天山老妖啊?!

 “全皇城没有一个老百姓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去接绣球吗?”纳宇熙一字一句,像在敲钉子似地把话敲进她的脑袋中。

 “你你你…你散播不实谣言!”

 “我可从来没说过半个字,只要他们看见我骑马载着你在皇城里晃来走去就能明白了。”

 此话一出,又像一记闷,冉凝香瞬时哑口无言,原…原来他的“好心”都是别有目的!想到自己居然那么没心眼,每次都被他的“顺便”给得逞,一步步的走进他所设的陷阱里头,她就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不说话?”纳宇熙像要着老鼠的猫儿,继续逗弄着她。

 冉凝香抬起头来,困惑地望了他一眼,顿了两、三秒以后,突然浑身一凛,像终于想起什么似地伸出手指着他。

 “等…等等等一下…你、你怎么会跑到我房间来?!”

 纳宇熙差点笑出来,她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这不重要吧,反正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一边说着,一边别有深意地故意以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扫。“该做的事也做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你现在才来问我这问题不是很奇怪吗?”

 “不奇怪!”冉凝香双颊红地大吼:“这是我的房间!未、婚、女、子、的、房、间!”

 “没错,这是你的房间,也是我未婚的房间。”纳宇熙继续不费力的洗脑工程。

 “谁是你未婚?!”

 “你!”

 冉凝香一时语

 看着眼前这俊美又专制的男子,她完全懵了,从小身边就有这个人,然而却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因为那似乎意味着他将有权力打她的股与管她管到老死为止…

 但既然如此,她应该是讨厌他的,却又为何对他的吻感到心烦意、全身发热,甚至有那么一瞬几乎快要软化,忍不住想伸出双手去拥抱他呢?

 习惯…或许是习惯?

 对,一定是习惯,都怪自己见短识浅,要是能遇到比他更好的男子,相信就不会有这种情形了吧?

 想到这里,原本被纳宇熙吓回去的胆子忽然又壮大起来,她可还不能认输啊!

 “不…不管怎样,我告示都已经贴了,你能奈我何?”

 纳宇熙笑得老巨滑。“我已经命人全数撕掉了。”

 “你想撕就撕,难不成我不能再贴吗?”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纳宇熙瞪她一眼,不一会儿,便由齿挤出冷笑。“很好,我倒忘了你天生反骨,专门与我唱反调。”

 “没人叫你来跟我过不去啊,要讨好你、奉承你的人多得是,何必没事净拿我开涮。”冉凝香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一点。

 “跟你解释一百年你也不懂。”纳宇熙忽然道,语气中竞有一丝…无奈?

 “什么意思?你把我当笨蛋吗?”

 纳宇熙却不回答,站起身子来,再开口时,已没了方才那丝无意中显现的情绪,笑回到了他的角,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随你去吧!”

 “啊?”冉凝香愣了一下。

 纳宇熙伸出手指,轻挑起冉凝香小巧可爱的下巴,迫她与自己的眼神相对视。

 “我说,假如你想那么做,那就随你去。”

 冉凝香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不晓得他为何又改变态度,不过她的疑问没困惑太久,纳口宇熙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只要你真的认为,光是在城里贴那些招亲告示,就真的有人会来接你绣球的话。”

 看着他的眼神,咀嚼着他的话意,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

 “我堂堂一个学士千金抛绣球招亲,怎么可能会没人来参加?!”冉凝香口而出。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人来,你就无条件下嫁?”好看的眸子瞬时冷冻如冰,箝在冉凝香下颚的指力也突然缩紧,让她差点痛叫出来。

 咬牙忍住,如同留住最后一丝尊严,她昂然不屈地说道:“那当然!”

 此话一出,纳宇熙的手劲突然松开,几乎是同时,她想也不想的立时捧着自己的下巴,只觉那里疼得仿佛都要碎裂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纳宇熙的声音从她顶上冷冷传来。

 “这么轻率的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冉凝香闻言,身体微微一抖,但不服输的倔强子,仍促使她不甘示弱的回应了他所说的话。

 “我怎么会后悔,只要谁接到绣球,说什么我都嫁定了!”

 纳宇熙由喉头滚出一声冶笑,不再答话,迳自转身出去,冉凝香呆坐在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忽然一跃而起,冲到外面大声喊人。

 “兰兰!兰兰!”

 一直候在外头的兰兰随即应声而入。

 “您没事吧?刚刚四公子他…”

 “我没事。”冉凝香只是一语带过,对于刚才发生过的一切暧昧与火爆场面,她提都不想再提了。

 “那…有什么吩咐吗?小姐。”她担心的看着主子,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纳宇熙一阵风似的走了,而她的主子呢?

 “快来帮我磨墨,把之前咱们写过的招亲告示再写个一百张出来!”

 “啊?什么?”兰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冉凝香却早已坐到案前,挽起纱袖,一副准备振笔疾书的模样,口里还不住催促着她。“快过来!这次我一定要让纳宇熙知道厉害!”

 兰兰见状,只是上前两步,面忧容地劝道:“小姐…请恕兰兰说一句话,您这样做,根本没有得到老爷的同意,简直像在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那你觉得嫁给纳宇熙就好吗?”冉凝香从书案后抬头,凌锐地看了这个从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姊妹一眼。

 “这…”兰兰被她那少见的强烈质疑语气给震慑住了,一声不吭,冉凝香也不管她,继续往下说。

 “全家上下,每一个人都说我得嫁给他,有谁真正得到我的同意过?我说不要、不同意,哪一个人当真?我又不是东西,可以任人私相授受,绣球招亲虽然看上去愚蠢,可那毕竟是我自己作的选择!”

 冉凝香一番话说得似乎掷地有声,句句有理,教兰兰一时间也难以辩驳,然而…

 “小姐…”

 “唔?”冉凝香已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笔纸上头,唰唰唰地下笔如神。

 “兰兰斗胆,只想问您一句话。”

 “快说,说完就来帮我。”

 兰兰顿了一下,定到主子身边,伸出手拿起搁在墨池子旁的墨条,慢慢地在砚台的正中央画起圆来。

 “小姐,您应该不是真的讨厌四公子吧?”她问。

 拿着笔疾书的纤手在很紧缩、几乎教人不易察觉的一瞬间,轻轻地颤了一下。

 兰兰继续说:“虽然他对您有时候太严厉了一些,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保护您的,只是您的脾气太倔了、脑筋又差,听不懂人话,不得已,他有时只得用将法…”

 “喂喂喂…”冉凝香有些忍不住,搞什么啊?连她最贴心的侍女都倒戈相向,纳宇熙到底是给她们灌了什么汤?

 “四公子纵然霸道了一点,可您也要想想,他终究是皇亲贵胄,自小哪有人在他面前发泼撒野的分儿?对您,他是真的溺到骨子,也宠到心坎里了…”

 “他到底给你吃了几斤,犯得着为他说上一大缸子的甜言语?”冉凝香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兰兰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

 “兰兰的心是向着主子的,因此,谁对我的主子好,我一眼就能瞧明白。”

 冉凝香闻言,手中的笔并未停顿下来,然而,却闭上了口,不再回应兰兰的话了。

 谁对谁好,兰兰一眼都能瞧明白?

 到底是她错了?还是兰兰的眼睛出了问题?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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