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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 谁敢横刀立马
 广安门是北京外城的西门,这里的守城绿营已经全部被早饭中的巴豆弄得虚弱不堪,整个城门附近一片臭气,上千人一起拉稀的效果不同凡响,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连这场瓢泼大雨都不能缓解臭气,当兵的们躺在营房里哼哼唧唧,也没有军官来管,哪还有人去守城。

 刘子光一行骑着抢来的战马一路狂奔,到了广安门口,刘子光勒马道:“你们先走,我在这里断后。”

 京城一片混乱,城门大都接到警讯而关闭了,只有广安门是安全的通道,城里还没有撤出的兄弟都将通过这里逃生,满清方面也会很快发现这个问题,大队的追兵杀到只是迟早的事情。单凭刘子光一个人的力量,谈何断后!

 “总舵主!”群雄们纷纷勒住马缰,动容的看着刘子光。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勇武啊,这些经久风雨的汉子们也不免唏嘘。

 刘子光将代文佩从马上放下来,道:“你们速速赶往天津卫,那里有朝廷大军接应,我在这里接应落后的人。”

 “你…”代文佩看着刘子光,一时无语,最终只是说了三个字:“要小心。”然后跃上一匹空马,加入到群雄的行列中,数百名好汉一起拱手:“总舵主,保重!”

 刘子光淡淡一笑,一手勒住马缰,矫健的战马前蹄抬起,仰天长嘶,刘子光挥动手中的长刀朗声道:“后会有期了。”然后纵马返回广安门里。

 众豪杰看他身影离去,都被深深的折服了,大将军横刀立马的英姿将篆刻在现场每个人的心中,这些人从此将成为天地会的铁杆会员,为刘子光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出了城门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代文佩和群雄们一起纵马狂奔,但是心中那个人的影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爹爹的弟弟的安危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场暴如同一导火索,把长久以来京城的满汉矛盾、贫富矛盾、军民矛盾都给点燃了,满街的暴民、军互相冲击,残杀,无数满汉富人的宅子被抢劫,女人被凌辱,要不是刚下过雨,肯定还会有无数大火燃起。

 看到满街的混乱景象,康熙皇帝没有丝毫犹豫,拿出快刀斩麻的精神,宝剑一指:“杀!”健锐营的士兵们如同一群下山猛虎般冲过去,不管是兵是民,当头就是一刀,精锐就是精锐,随着他们坚定的推进,所到之处暴渐渐平息。

 挑动起暴的各个南厂小分队早就在*时分就开始撤退了,他们下身上的清军号衣,丢下兵器,装成可怜巴巴的小老百姓样子从没有人把守的城门逃出城去,迅速消失在浩瀚的旷野中,但也有部分人尚未撤出,那就是负责营救代仲英的一组人和到处搞爆炸的钟寿勇一组人。

 在菜市口发起行动之前,刘子光派出的一组人马就穿着黄马褂,拿着伪造的军机处文书去刑部大牢提人,如果是前两天来提人一定会被刑部的人怀疑,可是今天碰巧了,军机处真的打过招呼要来提人,而冒牌货们先到达,所以顺利的将代仲英提了出来,可怜老英雄的琵琶骨已经被穿了,脚筋也挑了,差不多成了废人,众人依旧用木笼装了犯人悄悄往城门送,半路上正遇到真正的军机处人马,两方当即战作一处,此时正好暴发起,军机处的官兵们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挡不住犀利的燧发,解决掉军机处的麻烦以后,一帮人带着代仲英艰难的在暴四起的京城内前行,好不容易才来到广安门,与此同时,摆了地痞氓们的钟寿勇、达文喜也带着代文龙来到了广安门。

 “爹爹!”

 “文龙!”

 经过生离死别的磨难,更显亲情的珍贵,父子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过时间并不容他们叙说分别遭受的苦难,清军的追兵已经过来了。

 满清八旗是个兵民合一的组织,即使打进了北京城,当上了不用劳作的贵族老爷,这些旗人也没有放下手上的功夫,毕竟入关只有十年,那些腐化的汉人玩意侵蚀掉的旗人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居住在内城的旗人们听到暴的消息后,穿上盔甲,拿着兵器,带着武装的包衣来到外城,协助官兵剿灭暴

 暴的主要分子是新征集的绿营兵和当地的地痞氓,这些人物组织无纪律,当然不是官兵的对手,但随着官兵的推进,无辜的老百姓又遭受了一次磨难。

 康熙带领健锐营,一路收拢了骁骑营和神机营的残兵,抖擞精神,顺着贼人撤退的方向直奔广安门而来,众多的旗人也加入到追击的行列中来,大队人马如同乌云盖顶一般朝着城门附近的一帮还没来得及逃跑的贼人杀去。

 两组人马在广安门和刘子光汇在一处,他们中的多数人身上都带伤,而且战马的数量也不足,就这样逃出去的话,立刻就会被追兵追上刃分尸。

 “你们走,我来断后。”刘子光还是那句话,周围已经开始出现追兵出的冷箭,在场的除了代家父子,都是跟随刘子光多年的老兵了,知道自家大帅的手段,也不多说什么,带着伤员纵马而去,代仲英在马背上回头看着城门处孤独但是英武的身姿,不住老泪纵横,有英雄如斯,何愁满清不灭,大明不兴。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刘子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瓮城的空地上,身后了一杆血红的旗帜,上面绣了斗大一个明字,蜂拥而至的清兵看到他一个人堵在广安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还以为有诈,顿时勒马不敢前行。

 前军停顿,康熙随着后队迅速赶上,看到大队人马居然被一人所阻,顿时大怒,正要挥军前进,忽听那人高声说道:“大明朝太子少保、南厂提督、镇武侯刘子光在此,哪个敢与我一战?”

 声如洪钟,势如金刚,刘子光一边说着一边特意勒起战马,做出横刀立马的拉风姿势,手中长刀在雨后的阳光中折出耀眼的光芒,刘子光的汉人发式和身后的明字旗让清军非常震惊,同时也非常愤怒,明人也欺负人了,居然把北京城搞得这么糟糟,现在又一个人堵在城门口,要不是怕有埋伏,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原来是刘子光!”康熙大吃一惊,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这位传说中的大仇人,一身血污,满脸骄横,手里提着一把缺口的大刀,也没戴帽子,也没穿盔甲,单刀匹马就敢挡住数千大军,当真是南明第一好汉。不过自己身为大清皇帝,此时说什么也不能折了面子,他示意左右,迅速登城占领制高点,然后徐徐驱马走向城门。

 在侍卫们的护卫下,康熙皇帝穿过了城门,来到了瓮城中的空地上,侍卫们立即四散开,剑拔弩张瞄准刘子光,与此同时,登上城楼的清兵大声向下面报告,周围并无埋伏。

 康熙冷笑一声,什么南明第一好汉,分明是个莽夫,还谁敢与我一战,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人玩匹夫之勇,不过在杀掉刘子光之前,他还是要说些场面话的。

 “刘子光!你就是刘子光,今你的死期到了,朕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为死在你手里的大清将士报仇,你领死吧!”说着一扬手,围成半圆状的一起放箭,可是这种稀疏的箭雨对于刘子光来说如同儿戏一般,他一手挥刀拨打着箭矢,一手掏出火铳对着城门上开火。

 刘子光击的是导火索,导火索的另一头连着的是整整一车的炸药,安放地点是经过测算的位置,正好能炸塌城门,导火索迅速的烧尽,一场大爆炸在广安门炸响。

 无数的碎石和人体碎片飞上天空,城门顿时崩塌,城里的大队人马无法出城,登城的士兵死伤累累,瓮城中的清军们也伤亡惨重,他们是被气和碎石杀伤的,康熙皇帝算是比较幸运,几块砖头都没有砸中他,不过却被气嘣的从马上飞出来,摔了个嘴啃泥,然后被灰土、泥水,血污弄了个满脸花,等他抹干净脸上的泥水,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刘子光阴险的笑容:“玄烨,你被俘虏了。”

 康熙虽小,子却极烈,当即剑反抗,被刘子光劈手夺过,抓住脖领子如同抓小一样拎着往瓮城外走去,先前那匹马被炸伤了不能行走,不过瓮城外面还特意留了一匹马,刘子光翻身上马,将康熙也提了上来,,说道:“玄烨,你就陪着我们去天津吧,这一路上有你,可安全多了。”

 说完纵马飞奔而去,等到城里的清兵翻越瓦砾堆走出瓮城一看,只能看见他们远去的背影了。

 “怎么办?”众侍卫把目光投向了一个胳膊还吊着纱布的施尔康身上。

 “马上追击,另派人报告太皇太后,决不能让皇上被劫走!”尔康镇定的下达着命令,其实内心已经是一团麻,连皇上都让人在眼皮底下绑走了,他们这些侍卫的罪责实在难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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