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两两相望(2)
叶皖坐在楼下,如坐针毡。捧着一杯早已干了茶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思念了那么久,想了好几年。突出其来的见面,却无法把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怜。叶皖苦笑着站起身,自行添了杯水。
郁宁每个月会和张剑见一两面。两个女孩认识,其实是张剑大学毕业时在北京舞蹈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现代舞,两人就是在那时候相识并成为好朋友。
张剑初到堪培拉,人生地不
,她的母亲罗茗就带着张剑参加华人圈内举办的各种活动,看见了郁宁,这才重新联系上。
郁宁比张剑早来一年,两人上街,总是郁宁领着她
逛。而无论郁宁怎么玩,张剑始终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在郁宁眼中,张剑实在是有点相思成疾了。
郁宁承认,照片中的叶皖确实很帅,但想像不出他怎么能够使张剑几年如一
的保持着对他的忠贞和深爱。
“唉,宝剑儿,有的话我真怕你听不进,但是不说,我又觉得对不起你。”
“有什么就说啊,我都习惯了。”张剑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剪着
花,温婉地笑着。
“我家郑溥,别看他现在宠我,要是我不在他身边,估计不要两年,他就能养一个小狐狸
代替我。”
张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很坚定:“他不会,我知道还有女孩喜爱他。但是即使他爱着别人,我也知道,我在他心里,藏的最深。”
郁宁实在是不能认同张剑的痴情话,却也不敢再辨驳,怕引起张剑的反感。其实两个女孩这两年来聊天无数,郁宁早就知道了叶皖的一点一滴,也曾经为叶皖而感动,也幻想过有叶皖这样一个英雄般的男友。但是张剑离开中国,叶皖却不追来,这至少说明张剑不是叶皖心中最爱的女人。
郁宁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也经常劝张剑多出去走走,多参加活动,至于郁宁想为张剑牵红线的心思,是提也不敢提,只希望能够慢慢改变张剑。
郁宁望着宁静而又绝美的张剑,正细心地剪着一株鹤望兰,放下手中的素描,轻轻走上前。“宝剑儿,你的头发真好,又柔又顺。你看,我的头发都分叉了。”
张剑掩嘴而笑:“那是你做头发太多了,染了洗,洗了又染,头发哪有这么多营养啊!”“对哦,宝剑儿,下午陪我去做头发好不好?”
“不好,我妈回国去了,我要看家。”
“看什么家,你家保姆、佣人都是死的啊?”
张剑不说话,只是摇头微笑,郁宁一气之下,搂着张剑,将她推到在
上,伸手挠着她的腋窝。
“咯咯咯…”张剑没一会儿就求饶了:“郁宁,好宁宁,饶了我吧,我下午陪你就是。”
“嘻嘻,这样才对嘛,成天的家里不出门,自己会被憋坏的。”郁宁得意洋洋地松开手,叹了口气道:“宝剑儿,你为什么总是听这首歌呢?”
“因为,他说过,要和我《两两相望》,永不忘记。”
“切,男人的话…好啦宝剑儿,我不是说你男朋友就是了,我知道你家叶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过我真的觉得,你要真想他,就应该回去找他。”
张剑美丽的大眼睛里迅速的起了一层雾,,偏着头艰难地说了一句:“我,我不想找他。”
那种骨子里的忧伤,竟然一瞬间让郁宁都感到我见犹怜。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皖不得不摘下墨镜,否则就是对主人的不敬了。
张剑总觉得叶皖有点
,却想不出
的理由,何况两人身份不同,也不方便相询,只得和郁宁随意的聊着天。
叶皖更不敢看张剑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吃了两碗饭后,站了起来说道:“郁小姐,Night小姐,请慢用。”
“咦,老虎,你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嗓子有点疼。”叶皖丢下一句话,快速离开餐厅。
张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叶皖。
“郁宁,你的保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子的吗?”
“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平时哪有说话。不过今天似乎有点怪。”
“哦。”张剑低头慢慢地喝着汤。倒是郁宁看了半天,大惊小叫起来:“宝剑儿,你不会…”
“
说!”张剑又气又羞,丢了个白眼过去。
“嘻嘻,我根本就是
说。那个老虎人长得好凶,金锚夜总会的贾森说他要是不混黑社会,就白瞎了那张脸,这话我听到后都笑死了。”
张剑默默把郁宁的话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莞尔一笑,风情无限。
叶皖看着电视,一颗心却被张剑牵住,忽上忽下,飘飘
,不知道是喜是悲。
张剑和郁宁跑上楼,各换了一套运动装,背着双肩包,俨然一幅背包族的样子。两个女孩站到叶皖面前时,竟然同样青春靓丽。
七分
,短打扮,清清
的张剑让叶皖眼前一亮,忙低了头默不作声。
“老虎,送我们去圣克拉拉沙龙,我和宝剑儿去做头发。”
“好的。”叶皖站起身,大步出了门。
“喂,郁宁,他叫老虎吗?”背后传来张剑低声的询问。
“嗯,他叫王泰虎,不过我们都喊他老虎。”
“哦。”
圣克拉拉沙龙同样坐落在风景优美的格里森湖畔,不过离张剑家有10公里以上,叶皖开着车,在郁宁一路指引下,顺顺当当地赶到。
叶皖抬腕看了看表,才下午一点。以前陪小满和田唱唱做头发有过心得,没两三个小时根本别想好,这还是有预约的情况下。
三人进门后,预约好的发型设计师将两个女孩引到门口靠近过道,刚刚要请两人坐下,叶皖走过来伸手挡住了:“对不起,你们不能坐在这里。”
“啊,为什么啊?”郁宁瞪着眼睛,一头雾水,设计师同样不明所以。
叶皖指了指角落的两个空椅,也不想多解释,说道:“你们坐到那边去。”
设计师忍住不快,看了叶皖一眼,说道:“对不起,那是其他设计师的位置,我无权…”
“那就换设计师!”叶皖冷冷地盯着设计师的眼,根本不容拒绝。
沙龙经理听见这边发生争执,过来问了几句,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做主调了位置。设计师虽然不满,却有点怕叶皖,带着一肚子气将两个女孩引到角落。
两个女孩坐在大大的美容椅上开始聊天,叶皖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搬了把椅子大刺刺地坐在两个身前,设计师看着叶皖挡着过道,气得面色发青,但是看着叶皖那张几乎写着“黑社会”三个字的一张脸,哪里敢吱声。
“老虎真怪,以前我在这里,随便坐哪里保镖都不会管的。”郁宁小声地嘟囔着,斜着眼看着正在翻着杂志的叶皖,虽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叶皖是为自己安全考虑,却仍然不习惯他的态度。
“好啦,做你的头发吧,我的头发不要烫,洗一洗就可以了。”
“宝剑儿,你一会儿做个面部护理吧。”
“嗯。”张剑闭上了眼,在设计师的帮助下仰面躺倒在美容椅上。
两名设计师轻手轻脚地忙着,郁宁身上搭了条薄毯,慢慢的睡着了。张剑洗完了头发,开始做面部护理,设计师轻轻一推张剑的背,在张剑的头下垫了块干
巾,张剑侧过身来,正好看见叶皖
直的背,不
心里一动。
他的背,我在哪里见过,好
啊!
张剑努力地欠起身子,偷偷地看着叶皖的侧面。
那张脸,张剑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但是总觉得特别古怪,那种古怪,不仅强烈,而且亲切。
“小姐,请躺好。”
张剑微微叹了口气,躺下身子。
张剑偷看叶皖的时候,叶皖早就察觉了,当时自己浑身肌
都绷紧了。又怕她认出来,又想她认出来,最好立刻扑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直到张剑重新躺下,叶皖这才放松下来,摸着被手
咯得发痛的腋窝,偷偷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是沙龙人最少的时候。一名肥大的妇人趴在美容椅,睡得正酣,设计轻手轻脚地在盘着她的头发,另一名中年女子正襟危坐,戴着一副眼镜在翻着杂志,身后的设计师拿着梳子,一遍遍的梳着她的头发,右手手指间套着两把剪刀,指如翻花似的飞快地剪着她的头发,每一剪下刀没超过2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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