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 大破象兵
明军在象阵冲击之下战败,先锋刘文秀阵亡,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明军之中,但随即更加让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副帅李定国自责五十军
,
见
,以肃军规。此事一经传出,三军将士无不震动!
这事情传到郑天瑞耳朵中之后,这位定南伯微微笑道:“李定国治军严厉,必能克成大事,只是却稍显愚了点。主帅被打了五十军
,指挥作战上必然要打些折扣。何不学曹
割发以震三军之心?”
受了军刑的李定国,在营中将养了两
才稍稍好些。一能行动,他便第一个找到了甘子龙:“我在
上这两天,苦思破敌之策,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想到了个办法,只是,特来与你商议可行否。”
见李定国如此开门见山,甘子龙倒吃了一惊:“副帅何须如此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好了。”
“我思之再三,东胡大象犀利,要想破之唯有一法。”李定国沉
着道:“大凡世上野兽,大多生
怕火。我想我大象也不例外。因此若要战败象阵,必须采取火攻之法,只是我却需要一员有胆识的将领将东胡军引入埋伏之中。”
甘子龙立刻明白他话里之意,慨然道:“我身任副先锋,却兵败被撤,实为平生奇
大辱。若副帅还信得过我,甘子龙愿当此任,稍有闪失请斩我首!”
“先锋印!”
随着李定国地叫声。帐外亲兵捧进先锋大印,李定国接过,不顾疼痛,双手向前,一鞠到底:“甘子龙请接先锋印,万事拜托甘先锋了!”
甘子龙接了过来。眼角含泪:“我甘子龙先是陷害抚帅在先,险使副帅丧命。后又有败兵之责,累我大军挫动锐气。可副帅依然如此信任于我,甘子龙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
“先锋官这话错了。”李定国正
道:“当
你降官兵,自然要相助官兵取我性命。何错之有?前
兵败东胡,我已处罚之。你我皆我朝廷将官,无有私怨,只有公仇。先锋官请安心歇息,明
便为文秀兄弟和死难的大明士兵报仇!”
依然是在清晨,依然是那片洒满了大明将士的战场。依然是阵营分明的两军将士。这一次,他们将再一次在这片土地上浴血搏杀,将再一次接受命运的裁决!
东胡军还是采用着以象兵率先冲击的战术。唯一不同地是,这次他们一开始便派出了全部的八千头战象。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一举而将大明军队击溃。
一心复仇的先锋官甘子龙,呐喊着指挥着他地士兵冲了出去。但是还是和上一次的战斗一样。庞大的战象实在太过于凶猛了。没有支撑多少时候,明军便大面积地向后溃败而去。
这是东胡王阿那毕隆最乐意看到的事情,他喜爱看着自己敌人这样恐慌的败退。他更喜爱看到汉人在他无坚不摧的象兵面前颤抖。没有人可以阻挡大象地威力,阿那毕隆在那狂呼着。指挥着他的士兵拼命的在后面追了上去。
这次,这位东胡王阿那毕隆,已经下定了彻底击溃明军的决心。然后,他就可以一路顺着败军的步伐,再次做父亲做过的事。去征服大明的土地。他甚至幻想到了在胜利之后。他将是东胡最杰出的国王…
数万大明地精锐之师静静地站着,看到败退下来的兄弟。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让自己地同伴顺利地退到了阵中,然后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那的地上铺满了足以毁灭一切的枯草和干柴。
战场的冲锋仍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但是大明军没有开炮,而是一直在那等待着…
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
躺在担架上指挥着战斗地李定国耐心地计算着战象地距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翻身而起,厉声道:“点火!”
只见后阵地大明士兵点燃了一个个沾满了油的火把,然后用力地向前扔去。弓箭手们也纷纷高举起了燃烧着的箭矢,带着复仇的火焰向前飞去。瞬时,漫天的火雨染红了整个天际!
那些正在拼命冲击的战象,和大明军队之间很快燃烧起了一道火墙。天生畏火的战象,本能地放慢了狂冲的步伐。天上飞舞着的是无数的火箭,无论象奴们如何鞭打着,催促着战象们要冲过去,但那些战象却发出了呜鸣,无论如何不敢再前进一步。
大象的皮虽然厚实,脂肪也多,可以抵挡住大部分弓箭的伤害。但这并不意味着就
不进去。大象可以不在乎有多少箭
在身上,但不可能不在乎
在身上,仍然在继续燃烧的着箭。看到自己身上,和同伴身上都开始了燃烧,这些庞然大物终于开始害怕了。
战象们再也顾不得象奴的命令,为了躲避漫天的火箭,开始转身向后狂窜。这一来,象阵顿时完全
套了,无数的大象纷纷向后逃窜,前面的带动了后面的,后面的就算没有被箭
到,看到同伴的样子,也变得惊恐失措起来…
“全军,突击!”
李定国奋力起身,怒吼道。
大明的将士们发出了同样的怒火,报仇,为死难的大明将士报仇!冲锋,代表着大明的尊严和无上的光荣,冲锋燃烧着的战象冲进了东胡军中,到处都是奔跑躲避的东胡士兵。畜生永远都是畜生,它们无法分辨得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它们只知道践踏着一切敢于阻挡自己逃生地人…
就在这个时候,大明忠勇的将士,带着复仇的怒火,如海水一般涌了上来,东胡军唯靠战象之威,此时战象已失。战斗力只能在附近小国逞威的东胡军,又哪里能够阻挡住大明的数万虎狼之师!
惨败,彻头彻尾的惨败!在才经历了一场胜利后,东胡人便尝到了失败地滋味。那些大明骁勇的将士们,没有人手里留情的。只要看到敌人。手中的刀
便会毫不留情地落下。
阿那毕隆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自己无敌的象兵啊,难道就这样败了?这是东胡地全部希望,是自己的全部希望。现在,一切的一切就这没了…
这一场战,李定国指挥的明军取得了最辉煌的胜利。东胡国十万象兵。几万人死在了
军之中,而其中倒也半数是在混乱中被自己的战象践踏而死。而对于东胡国最致命地,是八千头凶猛的大象,一小半在拥挤中死去,一半跑得无影无踪…
而失去了战象部队,在亲信的保护下死命冲出战场的阿那毕隆,并不甘心失败,他组织起了战场上的败兵。重新对明军发起了进攻,企图一举挽回他的“尊严”…
面对东胡军的反扑。李定国定下了一战而全歼的计划。
他一面重金招募往来于东胡地商人,向他们了解东胡控制地区的情况,一边又派出大量骑探侦察其山川道路、兵马粮响等情况,在摸清东胡军方面地情况后,计划开始在他心中形成。
景平元年十月十六
。李定国命令甘子龙刺率一万多人马深入东胡军后方。绝其粮道。他自己则率兵埋伏在戛撒地势险隘之处,引
东胡军深入。东胡军果然进攻戛撒。李定国坚壁固守,不与之战。
东胡军
进不能,又接到噩耗粮道已被截断,顿时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阿那毕隆才知道自己狂妄无知到了什么地步。现在的大明早已不是过去的大明,现在的明军也已不是过去的明军。以区区一个东胡国,妄图与庞大地大明相抗衡,和以卵击石又有什么区别。
十月十八
,阿那毕隆遣使来到明军大营,要求谈判投降,但为李定国所拒绝,李定国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为大明死难的将是报仇!
面对处于明军重重包围之中地东胡军,李定国并没有急着进攻,他算着东胡人的粮草已绝,只要再耐心等上几天,处于绝望之中的东胡军,必然会自己陷入内
之中。
果然,失去了最后希望的阿那毕隆,变得暴躁异常。他开始每
饮酒麻醉自己,然后唯一的爱好就是鞭打士兵,甚至每
都有士兵被他活活打死!
残暴君王的统治注定无法长久。每
生活在饥饿和恐惧里的东胡士兵,开始自发地酝酿着一场阿那毕隆无法想像的兵变。
十月二十六
,夜。
喝醉了酒的阿那毕隆才刚刚躺下,忽然听到本该寂静的军营里人声鼎沸。被打扰了清梦的阿那毕隆恼怒不已,拎着鞭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大营。但面前的一切,却让他惊呆在了那里。
无数东胡军的士兵,举着火把,拿着武器,就站在他的营寨外,当看到这位东胡王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说话,但那眼中的愤怒,却足以把东胡王杀死几次!
东胡王阿那毕隆颤抖了,害怕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平
里在他眼里卑
无比的
民,一旦团结起来的力量竟然也是如此的怕人。他哆嗦着声音问道: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是你们的国王,我是东胡的国王啊!”没有人回答他,士兵们只是一步步地向他走去,一步步…
戛撒之战就这样结束了,李定国所计算的每一步都没有错误。东胡人自己
了,东胡的士兵自己发动了叛
。他们那位残暴的国王阿那毕隆,此时就如同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一样跪倒在李定国的面前。
李定国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从东胡的降兵手中接过了一只木盒。那木盒里,是他兄弟的头颅。李定国小心地打开了木盒,那用石灰腌制过的头颅,依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还正在那牢牢地盯着李定国,在那等待着自己曾经的兄弟,来为自己报着血海深仇…
“是你做的吗?”
李定国小心地掩上木盒,用让人害怕的平静语气问道。
“将军,你,你听我说…”
“我只问你,这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李定国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
阿那毕隆颓丧地点了点头。
李定国忽然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让阿那毕隆感到害怕和绝望:
“你知道吗,他是我的兄弟,是大明的将官。我们一起共生死过,一起浴血疆场过,可现在我的兄弟就这样死在了你的刀下…你猜,我会怎么处置你?”
阿那毕隆茫然摇了摇头。
李定国的笑容是那样的悲伤:“我听说你喜爱看着我们汉人的头颅才能睡得着觉。好吧,我
足你的这个喜好。我会把我兄弟的头和你放在一间空屋里,让你天天对着他,天天看着他。一直到你再也看不到了为止…”
“将军,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全部会照做的。”阿那毕隆连滚带爬地冲到李定国的面前,紧紧抱着李定国的腿哭道。
李定国厌恶地踢倒了他,说道:“把东胡王带走,不要给他一滴水,一粒粮食,让我的兄弟就这样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活活饿死为止,不要让他自杀,因为我的兄弟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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