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侯爷成婚
斌婚事皆是陶家一手
办,陶家钱多,做起事来得心要做几月的,他家几
便能办得漂漂亮亮,只几
的时间,到了下月吉
之前,婚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大明崇祯六年十月初八,宜婚嫁。
在这一天,大明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大臣,武英侯、肃虏将军、兵部左侍郎、江南巡抚、百胜名将朱斌正式
亲。
“请侯爷上马!”
“请侯爷上马!”
兴奋而响亮的声音从杭州官衙开始响起,披红挂彩的新郎官朱斌跨上了那匹脖子上系着一个大红彩球的乌黑战马,一脸的喜气洋洋。为他开路的将官,不是游击就是守备,朱斌几乎所有的部下都从江南各地赶来。
只是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个馊主意,这些江南军中的将官们,一个个居然都穿着雪亮的盔甲,前面开道的八十八名士兵,也都是盔甲分明,刀
闪亮。若不是后面还跟着鼓乐手,几乎就让人以为这是出征打仗,哪里是去
亲…
。从杭州一路到海盐,也实在够长。一进入海盐境内,只听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些杭州来的和海盐本地的鼓乐手们,赛着劲的比着谁吃得好听,谁吹得够响亮…
来到陶家,无外乎就是见面寒暄,礼节礼仪等等之类。陶海这个朱斌的部下,今
成为朱斌的大舅子,在一众兄弟的撺掇下,可没少难为朱斌。弄得朱斌恨得牙齿直
。心里只发誓等把老婆娶回门了,非得给这大舅子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等到哭哭啼啼地陶慕晴被大舅子陶海从楼上背下,这海盐地仪式可也算告一段落了。不过朱斌心里直纳闷。结婚本是件大喜事,新娘做什么非要哭哭啼啼的,难道真的这样才显得孝顺吗…
…
等重新回到杭州城,又是两天之后地事了,杭州城里城外早站满了要么前来道贺,要么前来看热闹的军民百姓。把个城门挤得水
不通。朱斌自到杭州上任以来,江南一带风调雨顺,颇有点路不拾遗的味道,百姓早把他当成青天大老爷一般。此番朱斌成婚,焉能不来庆祝的?
好容易从人山人海中走出,又费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近中午。远远见到花轿到来,在杭州坐镇指挥的黎风。手势一扬,杭州城最盛大的一场宴会开始了…
…
这番成婚,媒人可是当今皇上,不过崇祯可不会亲来杭州。代表他来地却是新任秉笔监太监杨禄。女方家长自然是陶一元夫妇,可男方家长就让朱斌头疼了…
好在崇祯体恤下情。早知道朱斌父母已被金虏“杀害”乃委派左副督御史岳谨元充任男方家长。好在岳谨元是黄飙的舅舅,黄飙又是自己兄弟,他的长辈自然也是自己的长辈,朱斌倒也没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
拜了天地之后,新娘被送入
房,众人等了许久的酒宴终于开始。
眼看着众家兄弟不怀好意的眼神,朱斌心里大叫不妙。赶紧坐到主席,先敬了自己老丈人,老丈人他爹,岳谨元一杯,接着又举起杯子,恭恭敬敬地对杨禄说道:
“下臣叩谢圣上大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禄本就是代表崇祯而来,也不客气,端坐着受了朱斌(之礼,这才急忙笑道:“侯爷这实在太客气了,圣上听说侯爷结婚,心里开心得很,本来老念叨着要亲自前来,可侯爷你也知道,这国不可一
我君啊…”“公公来也是一样的。”朱斌笑道,他本来和杨禄当初在京师就已认识,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在下在杭州听说公公执掌了秉笔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今
终于得见,朱斌在这敬公公一杯。”
杨禄喝了一杯,忽然叹息了一声:“说起来,今天本来该是吴直吴公公来地,可惜啊,吴公公督军登莱,却不幸落到叛军手中,宁死不屈,终于惨遭孔有德杀害!”
原来当初崇祯以吴直监视登岛兵饷,不想孔有德兵变,吴直落到孔有德手中,他虽身为太监,倒也知道忠君报国,破口大骂孔有德,终于被孔有德拿来祭旗帜。
吴直一死,杨禄随后就承了秉笔监太监这一要职。
正聊着,岳谨元才想
嘴,忽然看到自己外甥黄飙走来,一见他左臂空
的袖子,眼眶都红了起来,总算他定力好,才没有当中落下泪来。
“舅舅。”来到这一桌前,黄飙懒洋洋地叫了一句。
岳谨元正襟危坐,眼睛都不向黄飙瞟一眼,好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舅母有些想你,这次朱大人回京,你想朱大人求个情,随着一起回去下吧…”
朱斌心里只觉得好笑,这舅舅明明疼煞了黄飙,却偏偏要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来。
黄飙“哦”了一声,一转脸又变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抚帅,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这天底下哪有新郎官不向客人敬酒地道理,兄弟们可都正在等着你呢!”
朱斌心里大呼头疼,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今天哪里还能好过,可黄飙却说得在理,哪有新郎官不去敬酒地?勉强硬着头皮站起,从这一桌到那一桌短短的几步路,朱斌的腿双却好像有千斤之重一般挪不开步子…
…
“陶公,我这可祝你得了个好女婿啊。”朱斌一走,杨禄就满面带笑地说道。
“哪里哪里。”陶一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陶家能和圣上攀亲,实在是祖宗造化,可惜下民不能叩见天颜,否则必定叩谢圣上天恩。”
谁想到边上岳谨元面色一正:“陶公。不。陶大人,你现在哪里还是草民,你可和我一样都是朝廷命官了啊…”陶一元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盐运使司运同,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朝廷命官,不
哑然失笑。
看看边上再无他人,陶一元从袖子里摸出两张银票,往杨禄和岳谨元手里一人
了一张:“小婿夫妇三
后即将赴京面圣,少不得要靠杨公公和岳大人帮忙。还请两位千万提携…”
岳谨元素来以清廉正直自诩,当时板着脸道:“我等自有朝廷俸禄,况且朱大人又不是旁人,这银子焉能收得,陶大人还请收回!”
杨禄本来已把银票收起,这时见岳谨元如此,只能)又悻悻地拿了出来。
陶一元却浑不在意,笑道:“这可绝对不是贿赂。我浙江,哦,不,我江南嫁女向来都有个规矩。这男方和媒人,总得拿个红包。否则大大不吉利,岳大人你和小婿同朝为官,也不想看着他将来倒霉吧…”
“原来如此。”岳谨元面上
出了笑意:“既然这样,本官也就勉为其难收下来了,哎,本来不应该收地,可谁让我把朱大人当成自己地子侄一般呢…”
杨禄鄙夷地牵了牵嘴,装吧你就,十万两银子啊,只怕你心里早就想收下来了,非还要装成个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正是又要当子婊又要立贞节牌坊…
他和自己的师傅吴直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吴直一门心思想着报效崇祯,对钱财等物看得很淡。可杨禄却是个利
熏心之徒,这次好容易搬开了吴直这块绊脚石,一有机会哪里还有不拼命想着捞一把地…
—
岳谨元忽然指着边上“呵呵”笑道:“陶大人,朱大人虽然在战场上号称‘百胜名将’可在这酒桌之上,眼看就要大败特败,你还不快去救援?”
放眼看去,那朱斌早已是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他那些部下一个个却好像还意犹未尽,只管举着碗拼命给朱斌灌下,却不想才进嘴里又到衣上…
陶一元心疼女婿,急忙在这一席上告了个罪,来到黄飙那一桌,又是替女婿求饶又是说好话,这才带着家人,连搀带扶的把朱斌往新房里架去…
李天齐大是奇怪:“要说抚帅的酒量不差啊,今天才喝了多少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了?”
黎风微微笑道:“你岂不闻兵法中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众将都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笑声中李天齐不服气地道:“好哇,抚帅和兄弟们玩这个,走,咱们再把他拉了回来,这才非真正灌倒他不可!”
郑天瑞笑着拦住了他:“既然已经中计,还有何话可说,况且今
是抚帅大喜之
,真喝得酪酊大醉也不好对新娘子
代。来,咱们喝,喝完后,哥哥带你们去杭州最好玩的地方去,听说那的姑娘名气大得连南京都知道…”
这话立刻让众将一个个嬉笑着,眼里
出的可不是什么好眼色…
…
“小姐,姑爷醉了,老爷让你好好侍侯着他。”两个丫头千辛万苦地把朱斌架到了坐在
上的陶慕晴的身边,抿嘴笑着说道,随后轻轻掩住房门,退了出去。
蒙着红盖头的陶慕晴从小到大哪里和陌生男人独自呆在一个房间过,这时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朱斌匀称的呼吸一声声传来,陶慕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可心里却有隐隐地希望有一双手能来替他揭开红盖头,完成最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可谁想到等了很久,却一点动静也都没有,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的夫君醉了。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正想自己拿开红盖头,服侍好烂醉的丈夫,忽然就听到后面一声坏笑响起:“夫人,这红盖头,可得本老爷帮你揭开地啊…”陶慕晴低低惊呼一声,盖头里面如飞霞,可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她只感觉到一个人从身后来到他的前面,接着面前一凉,红盖头已经揭开,陶慕晴只管低着头,身前虽是自己的夫婿,可头死也不肯抬起。
。过了会,一双手把她头轻轻捧了起来,陶慕晴不胜害羞,悄悄地看了一眼,却又见到了当
在南北湖上曾经见到过的那双又大又亮地眼睛,正在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陶慕晴赶紧又害羞地把头低了下来,用简直只有自己才听能得到的声音说道:“你,你原来是在装醉…”
朱斌“哈哈”大笑:“我要是不装醉,那帮小王八羔子能放得了我?”
“你,你是抚帅,可不兴骂人地,不然别人会在背后说你…”朱斌一愣,随即又笑道:“谁规定抚帅就不能骂人的,本大人想骂就骂,不然憋在心里早晚都会闷出病来。夫人,咱们现在可就是夫
了,你夫君我的脾气你可得了解了…”
陶慕晴只觉得自己的这位丈夫实在与众不同,可虽已成夫
,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新房里的气氛倒沉闷下来…
朱斌觉着有些没趣,自己这个老婆美是美极,也是贤淑端庄,可实在沉闷了点,不过这个时代正经人家的女儿,只怕也大都如此吧。
“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睡了吧?”朱斌小心地问道。
这一来,陶慕晴是又惊又怕,虽明知为人
者都要过这一关,可真正到了这一步,还是难免大是紧张,反正也不点头,也不要摇头,就是那么直
地坐在那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上坐着的是一尊菩萨…
朱斌知道再问也没有什么结果,起身关好门窗,走到桌前,又看了眼自己美丽的新娘,然后吹灭了蜡烛,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随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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