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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相逢(下)
 鈊见着,心中大喜过望,今他苦心将凌玉劝道留月是这一刻。

 这位小王爷自然没有那么好,请凌玉来听曲子,他自有一套阴谋,只是这阴谋要实行,第一步便是要去了凌玉的金丝袋。

 这么长时间来,与凌玉过手的人大部分都败了,而失败者所获得的唯一信息就是,只要凌玉的金丝袋还在,就没人能够赢过他。

 换而言之,只要金丝袋失了,凌玉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并没那么可怕。

 所以朱鈊的计划,便是用晴眠月这粒最不可能的棋子做棋子,把凌玉的金丝袋掉包。刚才晴眠月一丢一捡之间,明显已经得手了。

 这个计划,自然有很大的风险。若是换了个别人,凌玉根本不会将这么重要的炼妖袋递上去,就算给了,再收回时也必然仔细检查。

 但偏偏,对面的人是晴眠月,凌玉怎会信不过自己的女人,他双目都没离开晴眠月,自顾着将金丝袋束回身上。

 只是可惜,凌玉依旧忘记了,晴眠月就没认出他来,现在那女人,只将他当成一个好的富家公子而已。

 正在三人心态各异时,门外却突的传来了喧嚣声,只听有几个鲁的嗓子在吼扯:“你们这店子如何开的,好端端怎么把人给叫走,我家爷才听了半首曲子便不见了琴师,莫非你当我家爷是好惹的?”

 妈妈一听那声音,便脸色煞白。

 这当然是隔壁那房客人。左右等不到晴眠月回去,便来兴师问罪了。

 妈妈一脸求饶相,朝着朱鈊看去。

 朱鈊现在心情大好,他要夺凌玉金丝袋地计划已经成功,便也不多计较,朝着妈妈点头。妈妈如蒙大赦,急忙对晴眠月使了个眼色。

 还不等凌玉反应过来,晴眠月和云兽两个已经出了房门。凌玉呆了一下,才听到走廊中有人正呵斥晴眠月。甚至还推搡了一把,令云兽大为恼火,几乎起了争执。

 “凌少,我们喝酒。”朱鈊笑眯眯的劝道。“喝酒喝酒。”

 凌玉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鈊一眼,他已经感觉到,今之事有些不对。凌玉自然没那么大意。会以为今天真的只是喝酒聊时事而已,只是他早已经是八品高手,再加上明教扎于此,所以凌玉并不担心朱鈊会玩什么花活。

 刚看到晴眠月时。凌玉亦觉得这是个巧合,但再细细一想,这件事情。并非没有事先安排的可能。

 若只是朱鈊。那绝没有特意安排凌玉和晴眠月见面的道理。朱鈊一不晓得晴眠月的身份。二也不知道凌玉的身份,就算打破他脑袋。恐怕也想不出这一节。

 但朱鈊身后,若还有弥勒教佛印儿的影子,那就完全不同了。佛印儿八成很清楚凌玉地身份,以及他的来龙去脉。

 至于晴眠月,则更加惹人怀疑,一个女人带着老仆,突然从北疆而来,在江州大放光彩,就算不想和凌玉扯上关系也很难。

 以佛印儿的本事,很可能早就看穿了凌玉跟晴眠月的关系,所以才安排了今地酒楼相会。但这次相会的目的是什么,凌玉却有些捉摸不透。

 但很快,凌玉便听见隔壁房子里,竟有对晴眠月的斥骂声。他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便冲了过去。

 “凌少!凌少!”朱鈊居然假惺惺地拦在走廊上“江州城虽然与京都远,可毕竟水深,那房间里,说不定亦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就在朱鈊拦着凌玉时,右房中也是颇为喧闹。

 一个黑脸的侍卫不知为何,大声呵斥着晴眠月。晴眠月自然冷面以对,并不多争辩,反倒是云兽已经挡在面前,有愤而出手的意思。

 “好了。”中年男人阻拦道。

 “是,凌大人。”黑脸侍卫不敢违逆,拱手一礼,站到旁侧。

 那位中年男人,竟是老凌家当代最杰出地子弟,云朝六部之首,号称天官的吏部尚书凌实。

 凌实对坐在身旁发呆的年轻人道:“景王殿下,你如今已不是普通身份,怎可跑到这种地方来听曲?”

 “老师教训地是。”被称为景王地十五岁少年,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逃出来这几个月,朝中大臣都在找你,若是知道你在这种地方,又如何服众?”凌实轻声道“殿下,你可是快要登基地人呀。”

 “是。”景王无奈,又问“老师,江州不是你的老家么,怎么也不带我去看看?”

 “殿下这趟微服私访,令朝野上下颇为不满,若带你回老凌家,难免让严首辅生出点嫌隙来,所以微臣宁愿过家门而不入。”

 “可是,我倒很想见见凌大人地大公子。”景王笑道“听说他与我年纪差不多,可做下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老师说我快登基,可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不如凌玉先生多矣。”

 “总是会见到的。”凌实想起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儿子,不出几分笑容。

 有些人,或许终生都无法谋面,而有些事情,却冥冥中自有安排。

 房门被凌玉一脚踢开,他几乎有些恶狠狠的冲进来,只是房内的情形,让凌玉也颇为意外。

 他原本以为,房内应该是大腹便便的官员,或者是脑满肠肥的商贾,可谁料竟是一个儒雅睿智的老人带着个清秀的小公子。

 这便是世上奇闻了,面前那两个,一个是内阁次辅,也是凌玉的挂名老爹,另一个是英宗的同胞兄弟。

 可凌玉竟不认得。

 他愣了一下,便大声呵斥道:“谁对月儿姑娘无礼。”

 “啊!”凌实咔嚓捏碎了只酒杯,死死盯着凌玉不放。

 景王更是吓呆了,他浑身都颤起来。

 小王爷随着凌玉一起进来,见到这场面,便知事情成了,他趁机道:“这位,乃是凌家大少爷凌玉,你们是哪里来的…”

 “凌玉?”凌实差点没出血来。

 “凌玉?”景王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恩?正是小爷我。”凌玉还趾高气昂,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晴眠月的手“跟我走!”

 云兽嗤的一声怒,拦在了凌玉的身后。

 晴眠月却死死盯着凌玉的眼睛,从牙里挤出两个字:“景王!”

 凌玉从脊椎里升腾起一阵寒意,抓着晴眠月的手,整个人就犹如被丢进了冰窟,浑身的肌骨骼都僵硬成一块。

 晴眠月再没有说话,又回到了之前淡然的模样。

 凌玉从被冻僵的灰白神情,终于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犹如回大地。但他又出神了,深深凝望着晴眠月的眸子,仿佛这两个人又回到了玉鸯山。

 凌玉了一口气,空气中飘着妖山般充沛的灵力。他顿时心如止水,所有的一切蛛丝马迹和事情原委,都重新汇聚在一起,入心中。

 凌玉回头,一双眸子中出锐利光芒,慢慢从景王扫到凌实,最后落在了小王爷的身上。

 “这不是你的主意吧,小王爷。”凌玉道“弥勒教的两位佛爷呢?”

 朱鈊尴尬的捏捏袖子,还是老实回道:“两位佛爷另有要事,暂没功夫伺候凌少爷。”

 “那两个没在,你也敢来这设计?”凌玉倒是笑了“小王爷是嫌命长了吧。”

 朱鈊却拍拍掌,那边的晴眠月立刻将一个金色的袋子丢了出去,外面自然有人接着,随即跑的无影无踪。

 凌玉一时不察,直待接应的人跑了,这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他狠狠瞪了晴眠月一眼,可这女人不晓得他是谁,又如何能怪责。

 朱鈊道:“凌少大才,本领又高,可偏偏为。你的妖兽都藏在金丝袋中,如今没了金丝袋,恐怕还不如身后那个人吧。”

 凌玉的身后,便是云兽。

 “伯爹。”凌玉道。

 云兽神情惨变:“什么?你是?”

 晴眠月还是不动声

 这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有满头的谜团,就算是安排了一切的朱鈊,也不过知其所以,而不知其所以然。

 真正清楚这一切的,却唯有凌玉,但正因为清楚一切,他才晓得自己落进了什么麻烦里面。对面坐着的,居然是景王和凌实。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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