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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柳大哥,少大哥好奇怪喔!”

 “对啊,他已经发了一天呆了耶,他以前都不会这样的。”莫月疑惑的道。

 “放心,少大哥没事,他只是在想事情罢了,你们别担心,去读书吧,我去找他聊一聊。”柳知秦为他们合上书房的门,走向白少

 柳知秦尚未走近,看似发呆中的白少却向他问道:“司月的情况如何?”

 “上午醒来过一次,但没多久就又陷入昏睡中。”他老实的回答他。

 “是吗?那么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再让他喝下这瓶净竹玉,他很快就能回复成原来的卫司月了。”他淡淡的道。

 “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离开卫家堡,去哪儿都好。”白少的望着彼方的眼光飘忽而遥远。

 “为什么?”

 “我没有留在这里的资格。”他眼中写满了愧疚与伤心。

 “原来,你还在在意司月受伤的事。”这也难免。“但是,你已经很用心的救回司月,甚至还加快了你毒发的时间、缩短自己的寿命,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又何必离开呢?”

 “我一定要走。”他低下了头,淡淡的语气飘散在他化不开的愁绪中,形成强烈的对比。“我绝不能死在这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也对,死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实在是太残酷的一种惩罚。罚了他的心也罚了自己… 

 “离开这里,你能去哪儿?”

 “天大地大,总有少容身之处。”其实,离开这里、离开司月后,到哪里又有何差别呢?

 “至少告诉我,你会先到哪里去吧。”也许,事情仍有转圜的余地。

 “冷月山庄。”

 “我知道了。我不会阻止你,想走就走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何时动身?”他心中已另有一番盘算。

 “明天一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柳知秦不再打扰沉思的白少,走出房门后,便消失了身影。

 白少望着手中的瓷瓶,心中千头万绪,脑海里只有昔日与卫司月相聚的情景及柳知秦离去前的提醒。

 不后悔…

 离开司月,他会后悔吗?死在没有他的地方,他会后悔吗?

 摇摇头,甩开心中早已成形的答案,他只有苦笑。后不后悔,已不是他能决定,他能做的只有离去。

 永远地离去…

 白少看着卫司月安详的睡颜,不住笑了。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爱、好爱他,简直爱到无法自拔。

 将瓷瓶中清香的汁含入口中,他缓缓地将净竹玉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入卫司月的口中,让他能够顺利下;就这样,他一口一口的将自己调制多年的珍贵药品喂入卫司月体内,化为血、体力及生命。

 待瓷瓶空了,夜也已过了大半,他早该离去,却怎么也走不开、舍不下。

 冰冷的纤指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及他的,白少以手指勾勒着卫司月的面容,将他的一切烙印在心中;或许,也带入棺中。

 这一切,是在何时序的呢?而自己又是在何时爱上他的呢?也许,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命运就注定序、他就注定会爱上他吧!

 只是,结局早已注定如此是悲惨的吗?他很清楚,两个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更遑论这一切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他并不奢求能一直待在卫司月身旁,就算是待到他厌烦自己也好,至少,不是如此可悲的趁他昏不醒时逃离。但他再也无从选择,魅之毒已在他元气大损时侵蚀他的身体、蚕食他的生命,他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不怕死,只怕以凄惨的死状死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

 “司月…”轻唤他的名,白少温柔地覆上他的。

 “唔…”他醒了?想不到净竹玉的功效如此之快。他该尽快离开,不让任何人…尤其是司月发现他离开的事情,但是身体却仿佛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少…”好苍白的脸。

 “身子感觉如何?”白少扶起他的身子,让他斜倚着柱。

 “感觉好多了。”真奇怪,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涌出。

 “那就好。”这样,他就可以了无牵挂。

 见白少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卫司月不低声轻唤:“少。”

 没有回话,白少只是主动投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这是梦吗?但他的身体却又冰冷得如此真确。

 “不要怀疑,这是梦。”环在他身后的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细长的银针。

 “梦?”

 白少缓缓的将银针刺入卫司月的道,心痛的笑道:“对,一切都是梦…”

 他吻上他的,只是轻轻的碰触,但他的身体却令他眷恋不去。

 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但他能选择的,依旧只有离开。

 拔出银针,他凄绝的笑容,美如梦。“一切都是梦,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看着卫司月逐渐蒙的双眼,他不舍地拥住他。“我爱你。”

 一滴清泪,掉落在无人知晓的梦中。

 梦…

 好美的梦…可惜是梦!

 “司月,你醒了?”推门而入的莫咏絮欣喜若狂。

 卫司月淡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好担心你。来人啊!快去通知堡主少主醒了。”

 接获通知的卫旭及卫夕立刻赶来,一时之间,卧房之中热闹犹如市集。但他们并未停留太久,不久后又匆匆离去。

 换上衣裳,卫司月淡淡的问:“白少呢?”

 替他更衣的手略微停了一下“他…”

 “他怎么了?”

 “白少逃走了。”莫咏絮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眼。“今儿个一早,堡中的侍卫就找不到他,现在爹正忙着捉回他呢!”

 他竟趁他昏时逃走!“无刑,替我备马。”

 “你才刚康复…”莫咏絮一心想阻止他。

 “我好得很。”甩开了她关心的手,卫司月愤恨的走出房间。

 他竟趁此时逃走?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少!”拥住他瘦削的身子,恒罪月不舍的紧拥着他。

 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他也不让他走。报什么仇?只是让他受到更多的伤害罢了。

 “罪月,我好难过…”他的心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别难过了,我带你回冷月山庄,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恒罪月抱起白少走向马车。

 “他是我的,谁也不许带他走!”忽然,一道愤怒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

 白少将脸埋入恒罪月膛,逃避似的闭上双眼。

 感的恒罪月马上发现这名男子与白少之间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关系。那名男子眼中的愤怒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嫉妒?是因为少赖在他怀中吗?

 “放下他,白少是我的!”

 “你的?很抱歉,是少要我带他走的,若他是你的,为什么你留不住他?”恒罪月语带嘲讽之意。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离开我。”

 “是他不能离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他?”

 “不甘你的事!”拔出长剑,卫司月的杀气随着剑锋指向他。“别我出手。”

 “凭你?有趣。”将白少安置在马车旁,恒罪月拿出自己的兵器—一双闪着银光的弦月形弯刀。

 “罪月!”白少担心的看向他。

 “放心,我不会伤到他的。”恒罪月朝他顽皮一笑。

 白少低下头,不再说话。

 只见恒罪月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卫司月,银光一闪,弯刀已朝他的口攻去。

 卫司月身形一晃,躲过致命的一击,手中长剑随即砍向恒罪月右方的空隙;但恒罪月以右手的弯刀挡下攻势,并以弯刀制住卫司月的长剑,左手的刀刃犹如银蛇一般盘上了卫司月的手臂。

 恒罪月轻松的一笑,刀锋一回,划破了卫司月的手臂,右手掌力一振,卫司月的长剑便应声落地。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竟把少害成这样,看他如何修理他!“说吧,要少还是要命?”

 “罪月”白少自他身后抱住意挥刀的手臂,担心的喊道。

 恒罪月叹了一口气,只好放下手中的武器。

 白少捡起了卫司月的长剑,将它还给卫司月“我随你回去就是了。”或许这是命中注定。

 “少!”

 “罪月。”他制止了他的话,向卫司月道:“你先到那儿等我好吗?我有话想和罪月说,我不会逃走的。”

 收回剑,卫司月默默的走到一旁,只是,那燃烧般的目光依旧跟随着白少的身影。

 “少,我绝不让你跟他回去,绝不!”

 “罪月,算了,一开始我就不该逃离他。”

 “但你已经逃了啊!”既已踏出一步,又何苦回到原点?

 “可是,心还在那里。”罢了,他骗不了自己。

 看见白少心伤的神情,恒罪月忍不住将他紧拥入怀。“我知道你爱他,知道你不想离开他,可是这样的爱值得吗?你为他身受重伤、体内剧毒难解,你为他付出一切,而他呢?他可知道你的心、你的情?他的付出根本少之又少。不值得的,他不值得你为他赔上性命。少,听我的话,别跟他回去,他不会善待你的。”

 “我会保重自己,你别担心。”罪月说的他都懂,但他已没有选择。

 “你从小就爱骗我,我不相信你。”看着白少苍白的脸,恒罪月知道,他怀中所抱着的已是将死之人。“你上次也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呢?总之,我不准你跟他走。”

 “命已注定,何必强求?”无论走不走,他的未来都不会改变。

 “你、我和伦何时信过命?何时受限于注定?就算真是强求,我也不准你走。”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他绝不能让自己和?伦最疼爱的少回去送死。

 “可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少…”他到底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他又何尝愿意离开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只是他真的无可选择。

 无可选择,他只能爱了,爱到死为止…

 即使被狠狠的摔到上,白少依然不发一语,别过了头,拒绝看着愤怒的卫司月。

 事实上,那该死的魅又在他体内发作了,椎心刺骨的疼痛教他皱紧了眉头,冷汗直;但他必须忍耐,绝不能让卫司月发现自己的痛苦,否则,过去的隐瞒将全部白费。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要逃离我?”卫司月怒吼。捂住了嘴,白少依然不说话,也不看他。好痛苦,可是…他必须忍。

 “回话啊,为什么趁我昏睡时逃离?”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不关心他的伤势?

 难道,自己的死活对他而言,真的无关紧要?

 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滚烫如火、苦涩似毒,白少紧捂着嘴,不让鲜血溢出。但这样是没有用的,他总有忍不下的时候,于是心一横、牙一咬,硬是下了口中的毒血;血仿佛化成一团烈火,燃烧着他的咽喉及身子。

 好痛…

 “白少!”卫司月已忍无可忍。

 “我不想和你说话。”白少无力的说着。

 “好,那我们就别说了。”

 卫司月倒他,撕碎了白少纯白的衣裳,出了犹绑着布条的肩头及白皙的膛。

 “不要…不要!”了解卫司月的意图,白少开始恐慌。

 他不能接受这种方式的报复,他不能让他以复仇的心态拥抱自己,他不要!

 “不要?为什么不要?”他佞的一笑。

 看见他的笑容,白少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

 没有情的吻,也没有温柔的爱抚,卫司月只是恶意的玩着他。

 “不要…唔…”白少微微的息着,快几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不要?”

 “啊—”

 “说啊!”“我…不是…任你玩的…青楼女子…”痛苦与快一同涌上,他咬牙硬是吐出愤恨的话语。

 “为什么不是?”卫司月啮咬着他的颈项,留下清晰的齿印,仿佛宣告着他是属于自己的。“对了,你不是女子,连进青楼的资格都没有。”

 心好似在淌血,但是他却无法反驳。

 “你是我的!”

 身体仿佛被狠狠撕裂般,他的痛苦难以言喻。

 他忍不住以手、脚环绕住这施予他痛苦的人,但冰冷的肌肤所碰触到的柔软锦衣却不断的提醒着他,这只是他对自己恶意的报复罢了。

 他甚至连外衣也没褪下,难道他在卫司月的心中真的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啊…”沉醉在他阵阵的呻声中,他故意忽略他的痛苦——“你是我的…”

 勾住他的颈项,宛如海中的溺水者抓住惟一的一浮木般,白少任由卫司月报复情的摆动自己的身子;痛苦与快惑着他的理智,他再也无法思考,蒙的眼中只有面前占有自己的男子。

 “你是我的…”卫司月喃喃的说着。

 对,他是他的,无论是爱或是身体,白少的一切都只属于他卫司月!

 沉沦在爱中的白少,只是任的任理智淹没在无止境的快中,不曾回应他,亦未曾发现他话中显而易见的情意。

 原来,大家都走了。

 硬是撑起疲惫的身子,白少换上一身雪白的衣裳,将如瀑布般的黑发随意拢起,冷眼望了桌上方才由侍女送来的午膳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冷风徐徐的吹来,风中夹带着淡淡的梅花香,白少坐在梅树下,望着手上尚未退去的红印,脑海中又浮现昨晚的情景…

 昨晚,他不曾吻他。

 呵!他竟还在意着这种小事?卫司月侮辱了自己,他应该恨他、怪他才对,但他心中却只有深藏着的爱意。真傻、真傻,想不到他白少竟沦落至此,爱不起、恨不下,真傻、真没用!可他苦涩的心情谁能了解?

 他的苦笑在瞬间停止,冷冷的说:“你还想看多久,不出来见我吗?”

 银风啸笑着自一旁的梅林中走出来“好久不见了,少。”

 “你还没死心吗?”他叹了口气。

 “对你…我永不死心。”走近他,他蹲下身来,勾起他消瘦却清丽不减的脸庞。“你瘦了。”

 “因为…我太想你了。”白少捧起他的手,轻轻的吻着。

 挣脱了他紧握着的手,他的手环绕上银风啸的颈项,在他惊慌不解的眼神中,主动吻上他微启的双

 “少!”拥着他冰冷的身子,银风啸改被动为主动,与他狂吻于雪地上。

 许久,银风啸才放开他,深情的眼眸足的看着他。

 微微的着气,白少轻声问:“你还想要我吗?”

 “你希望我要你吗?”银风啸瞥见他颈上的齿印,仿佛了解了一切,眸中染上一抹悲哀。

 “这一次,你不需要药了,你想抱我的话就抱吧!”反正,已经无所谓了。

 “我不要。”他放开了他,坐至一旁。

 “为什么?难道一定要我反抗你,你才高兴?我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你反而嫌弃。”他语带嘲弄的道。

 看着他的双眼,银风啸只看到不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笑容看来如此的讽刺?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一片痴心。

 “看来,你果然不够爱我。”白少自言自语。

 银风啸扬起手,狠狠的甩了白少一巴掌。

 鲜明的指印立即浮现白少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令他不皱起了眉,抚着脸,不理会嘴角渗出的血迹。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银风啸一眼。

 “你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但你不能自暴自弃啊!我知道你爱的是卫司月,我也知道我对你的爱只是你沉重的负担,但我却不知道,你何时成了逃避一切的懦夫?”心好痛,他的真心仿佛被爱人踩在脚下,碎得彻底。“不能爱他后,才想要我抱你?少,你可以怀疑我的爱,但你怎能这样伤害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当真一点意义也没有?”

 白少低着头,依旧不发一语。

 在爱情里,爱得越重、越深的人,永远是输家,所以,银风啸输了,而他,却连输的资格都没有。

 叹了一口气,得不到回应的银风啸,转身就走。

 “你也要离开我了吗?”白少着急地问。

 回过头,他走近依旧坐在地上的白少。“如果我要走,你会留我吗?”

 “我没资格留你,不是吗?”他悲伤的笑了。

 “为什么不说会留我?为什么连谎言都吝于给我?”其实他不想走,只是,留下亦无用。

 “因为我不爱你。”

 “可是…我好爱你。”

 这是怎样的爱情?竟要将彼此伤得如此彻底才肯收手。

 他,终是走了,留下他今生最爱的人,孤单地离开。

 从此,走出了他的生命…

 白少跪坐在梅树下,任温热的鲜血离开他冰冷的身体,染红了雪地、染红了衣襟。原该是透着痛苦表情的脸,竟泛着绝美的笑靥;染血的笑容,竟有着凄绝的美…

 他很清楚,魅之毒已完全发作,而他的生命也已走到尽头。

 爹、娘、义父、义母、紫月,我们就快重逢了。

 鲜血,终于止住。

 白少自嘲的笑着。他何时期待起鲜血的停止,抑或是生命的延续呢?他视死如归的决心在哪里?难道灭顶在爱的狂中了吗?他不想死、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为司月也好,为自己也罢,他只想活下去,和他一起活下去。

 可是,他已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拨开脸旁垂落的发丝,他的目光忽地瞥见空中一抹回旋的影子。他吹了一声口哨,伸出手臂,一只罕见却熟悉的白鹰立即飞落在他的手上。

 白少取下白鹰脚上的纸片,让白鹰飞回湛蓝的天空;打开纸片,只见两行苍劲的笔迹—

 我马上赶去找你,切莫轻举妄动!

 恒罪月

 白少苦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回房,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摸出一直放在边的封月,出了剑,凛冽的剑身透着寒气,散发出令人心畏的杀气。

 多傻的恒罪月啊,枉他还被武林中人称为再世卧龙,原来也不过如此!

 叫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不是摆明着表示他先前拜托他调查的事情是肯定的了吗?真傻!

 心中突然出现另一道人影,他愤怒的眼神像利刃一般,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的心。

 司月…

 当他的剑入卫旭的膛时,他们之间就完全结束了吧?至少,模糊不清的爱情会消失,剩下的…只有完整的恨!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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