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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
 素鸣衍一边陪易非天、石川华在厅里说着话,一边等岐伯将胆敢冒犯采儿的强人捉回来。听易非天说,十几名武官打扮的人被他惊走之后,就出了北城门,北城门离军营还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千贺武士一定能在他们躲进军营前截住他们。就算他们躲进军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直接向苏盖文要人。

 素鸣衍这么想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坐在那里竟不回易非天的话,转过头来问尤溪:“边防军的军官大概不敢在大街抢人?刚刚给气胡涂了,这茬都没想到,你立即去追岐伯,见机行事。”

 易非天不知檀那明河唱哪出戏,莫名其妙的对尤溪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偏偏尤溪也听明白了,没有多说话,径直出了门,身形化作一道幻影,瞬间就捕捉不到身影。

 尤溪走后,素鸣衍说道:“本要留你们下来一起喝酒,遇到这样的事,怕坏了你们的兴致…”

 易非天见素鸣衍话里有谢客的意思,站起来说道:“使团还要在羽嘉留一段时间,这酒倒不急着今天喝。”

 易非天拉着石川华告辞离去,素鸣衍回到后院,采儿已无大碍,依着锦榻斜坐着,其父袁护及母亲坐在榻前,青菱站着,正义愤填膺的数落这十多个胆大包天的强人。

 素鸣衍走进来,袁护及儿站起来行事,采儿挣扎着要下榻。采儿在素鸣衍面前倒不拘什么礼节,只是父母站起来恭顺的站着,她做女儿的断无坐着的道理。

 素鸣衍抓住采儿柔软无力地手。绝美的脸色雪一样白,没有一点血,疼惜的说:“你起来做什么,快坐着。”又让袁护等人坐下,不要拘什么礼节,详细问过采儿被人捋走的情形。

 采儿将事情经过重讲一下,婉转的强调自己没有给这伙人占什么便宜,见素鸣衍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袁护坐不敢坐实,忐忑不安。

 素鸣衍唤藏金进来:“加强左右防务,侍卫营、千贺武士营在城外的将士,必须在入夜前进城,控制两翼街道。监视总督府,让人传出话去。就说采儿救回之后,卧不起,闭口不言。采儿幼弟被强人所伤,头破血,至今还昏不醒。”

 “采儿没事,如晦也只是给推倒,额头擦破皮…”采儿不知道素鸣衍为什么传下这样的命令,急忙解释。

 “我知道采儿没事,”素鸣衍笑着说“不过要你受几天委屈,你家人暂时也留在这里住几天。”转头对藏金说。“快去照我说的办,切记不要让人知道话是从这里传出去地。”

 袁护不知道素鸣衍的用意,但是察言观,见他似乎对采儿被捋一事并不在意,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掌灯时分,尤溪、岐伯回来了,青菱跑上去问道:“强人捉住了没?”

 尤溪微笑着说:“捉住了,不过又给人抢走了。”

 “怎么可能?”青菱诧异得很。岐伯领着一百多名千贺武士出去拿人,尤溪又随后赶了过去,谁能从他们手里救人?

 尤溪朝素鸣衍说道:“确如殿下所想,那十几个强人都是从寇战俘营偷偷溜进城的,穿的是边防军司的武官服。我赶过去,岐伯刚将他们截下,这时寇战俘营也得到消息,见有千贺武士在,没敢公然抢人,我让侍卫营地人押送,进北城门时,被人劫走,还伤了好几名将士。”

 “好!”素鸣衍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叫好。

 “好什么好?”青菱诧异的看着素鸣衍“我还指望将他们捉回来给采儿姐气呢。”呶着嘴,一脸不满意地看着尤溪、岐伯。

 素鸣衍不理她,说道:“藏金领人占领隔壁的宅子,将总督府的人赶了出去,偏偏苏盖文还沉得住气,还不来见我。传出话去,明天我要将边防军司地军营一座座都翻过来。”

 素鸣衍住的宅子,原是独立出总督府的一座宅子,东面就连着总督的内院。素鸣衍几年前就住这栋宅,这次自然也就住进来,俨然当成自己的私宅。隔壁的私宅空中,但是苏盖文心里有梗,回到羽嘉,也不住到总督府,免得早中晚都要到六殿下跟前请安,虽说他在羽嘉城里的私宅,城外的庄园无数,还是找了个借口,住进军营里。羽嘉城里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地动静,就算他用棉被捂住耳朵,也不可能不知道。

 看六殿下的架式,再不给个代,就要将羽嘉城拆了。六殿下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将人完全从总督府赶出来,但完全将总督府附近的两条街道控制起来,华灯初上,每一高耸的灯柱之上都立着三名千贺武士,箭族闪着冰冷的寒光,巨大的翅膀投下的黑影,沉重的压抑着人地心,侍卫营的战士披坚执锐,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接近总督府的行人。

 苏盖文怀疑自己此时进总督府都可能给控制起来,在事情没有搞清之前,在没有平复六殿下的怒火之前,苏盖文也不敢走进他的总督府。

 苏盖文派了个随员要进来看看情形,却让藏金将剑在脖子上赶了出去。

 边防军司的武官在大街上强抢民女,不料却抢了羽嘉郡王的侍妾,这消息早就传遍全城,苏盖文找人查证此事,传闻与事实出入不大,千贺武士营本已经捉到人,却在进城前给另一伙人将人劫走。

 闯祸的十几人就藏在寇俘虏营,苏盖文心里大恨,想不到自己对这般投诚的寇如此优待,他们却给他闯下如此祸事。知道得罪了六殿下,谢罪还来不及,竟敢又派人从千贺武士营手里抢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苏盖文宁愿这十几个人当场给击毙,他们敢触范六殿下的宠妾,本就当死。

 石京度也慌了手脚,本来与六殿下立下各安其位的密约,让他稍松一口气,想不到立马又闹出这一出祸事来,六殿下的脾气,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以前尚且如此,如今手里有权有势,还不真将整个羽嘉城都闹翻天?

 “今晚不能处理,明天六殿下真有可能到各处军营搜人,到时大人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必须今晚处理此事。”

 “他们明知得罪了六殿下,后来还将人抢走,可见这十几个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就将人出来。”

 “不出来行吗?”苏盖文的声音冰冷无情“关键这十几个人,六殿下的人都打过照面,想用其他的人顶替都不可能。不说是六殿下的宠妾,就是普通民女,难道就能在光天化之下,在大街上强抢?”

 石京心里想:若不是六殿下的宠妾,你还会说这番话。

 “传我军令,调左右镶营到城北驻防,监视寇大营的动向,今夜他不人,也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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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羽嘉城压抑得过头,易非天与石川华辞别素鸣衍,回到使团居住的驿馆,就被告之不得随意出去,紧接着又被苏盖文派来的人询问解救采儿一事的详情,从苏盖文派来的人的口中,易非天得知采儿卧不起、闭口不言,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易非天心里起疑,他与石川华送采儿回去之时,采儿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没受多大的委屈,此时应该恢复过来,怎么消息在别人的嘴里就变了味。他们被要求留在驿馆不得外出,外面还加派了兵卫,限制消息入,他们只得胡乱猜测,易非天隐隐觉得檀那明河或许有别的阴谋,毕竟发生此事,羽嘉总督苏盖文的压力最大。又从守在门外的兵卫口中得知采儿的幼弟被子强人所伤,昏未醒,易非天记得他与石川华去见檀那明河时,没听人提起这事,心里愈发怀疑,终究没有更多的线供他研究,也不知道檀那明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藥。

 石川华子直,只当采儿又出了什么意外,担忧不已,却被限制无法外出,嚷着要强闯出去看采儿。他虽然武力强横,却没有高阶千贺武士隐身的本领,强闯出去,只会给整个使团带来麻烦,使团以易非天的族叔易经玄为首,石川华打心里还是对易经玄有几分畏惧。等了半夜,外线好不容易将消息传进来,易非天才略知外面的情况,檀那明河的亲卫控制总督府,强迫苏盖文人,苏盖文将左右镶营的精锐调往城弱,而城北大营则关押着人数最多的两万多寇。

 易非天大叫可惜:“我们错过一次良机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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