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上蒙古 下
一人一马正在浪漫之时,那蒙古青年和郭师刚、汪昆仑终于赶了上来。那青年奔跑的时间长,而郭、汪二人马背上还驮着不少的东西,因此三人四马都已累的气
吁吁,那蒙古青年匆匆的下了马,来不及跟三桂打招呼便急急跑到河边用马鞭数起马群的头数来。而郭师刚、汪昆仑两人下得马后连马都懒得牵去喝水,一同仰天躺倒在草地上,
口急剧的起伏着。
三桂见他二人如此,不由得感到好笑,看来武功练得再好马术不
也是不行啊!一会儿后那蒙古青年一脸欣喜兴奋的神情走了过来,看来没有马儿跑丢。他走到三桂面前,伸出大拇指,刚要开口夸赞三桂,忽然一脸的诧异神色,口张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桂见他表情突现异常,便笑道:“这位大哥怎么了?是否不知如何说汉语?”
那蒙古青年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想到,没想到!”
三桂纳闷,问道:“没想到什么?”
那青年终于缓过神来,惊叹道:“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驯服这匹野马王的竟然是一个汉人少年!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啊!”说罢连连摇头。
三桂听闻此话不由地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匹烈马吗!”
那青年立时眼睛睁得老大,失声道:“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烈马吗?它号称“草原上的王者”马中的王者!因为它天生就有一种王者的气质,所有的马群见了它都会听从它的召唤跟着它跑。况且它脾气暴躁,又异常狡猾,速度还尤其的快,多年来我们草原上很多有名的马术高手都逮不到它。真没想到竟被你…”
三桂怕他又说出“不可思议”之类的话来,连忙打断他问道:“这么多的马儿都是你的吗?”
那青年回答道:“不是,我可没有那么富有,它们都是我们族长家的,我只是负责帮他家放马。”随后又笑道:“还好遇到了你,否则这群马如果被它拐去,那我可就死定了!”突然又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哦,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三桂笑道:“不必这么客气,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青年连忙道:“我叫哈衣侬,你们呢?”
三桂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向他介绍了郭、汪两人。
哈衣侬看向三桂问道:“你们三个准备去哪里?如果不熟悉路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走!”
三桂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只是在家里呆的烦闷了,所以出来散散心,顺便增长一些见闻。”
哈衣侬听了立即兴奋了起来,道:“这样啊,那你们先到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吧!然后你们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们去!你们放心,我母亲是很好客的。她如果知道是帮助过她儿子的朋友来到家里,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三桂见哈衣侬那双迫切的眼神以及伸出的热情之手,不忍心拒绝,就欣然同意了。哈衣侬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忙去聚集他的马群了。郭师刚、汪昆仑二人以三桂马首是瞻,他既然说去,那他们当然没什么话说。
一路上经过交谈得知,哈衣侬所在的聚居地叫做哈刺慎,是一个较大的部落,它周边有克什旦、察罕儿及罕哈等各部落。此时的蒙古分为北蒙和南蒙,名义上察哈尔的林丹汗是全蒙古的大汗,但这只是他“自号”而已,实际上各部依然是各自为政。由于南蒙紧邻大明,再加上来往两地的商贩众多,因此如今的蒙古人大多都能说上几句汉语。此次哈衣侬本是出来为族长家放马,谁料想这匹野马王不知从哪里突然跑了来,带动着整个马群——一千六百三十四头马跟着跑了起来。要不是路上碰巧遇到三桂三人,这群马儿都将会被带的不知影踪。如今,这匹惹火的野马正老老实实驮着三桂行走,此时已被披上了马鞍和脚蹬。三桂特意为自己的新坐骑起了一个名字“腾云兽”的确,骑在它身上的确有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跑的再快也是异常的平稳。尤其在它彻底驯服以及按上马鞍脚蹬之后,这种优势立时体现了出来。有时三桂突然来了精神,就甩开缰绳让“腾云兽”撒了
的跑,常常把哈衣侬、郭师刚和汪昆仑三人拉下好远才停住。在三桂的不断悉心调教下,一人一马配合的越来越娴熟默契。
黄昏时分,三桂三人终于被哈衣侬领进了哈刺慎。只见眼睛所到之处,遍地都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蒙古包。在夕阳的照耀下显
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美感。大人、小孩儿以及牛、马、羊等随处可见,三人多
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看的有些眼花缭
。哈衣侬不断和相识的人亲切的打着招呼,那些蒙古人见了他带来三个汉人也没有面
诧异之
,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穿过了多少个蒙古包,直到天色昏暗。哈衣侬终于长出了口气,道:“到家了!”说罢下得马来,领着三桂三人走向一个偏僻的蒙古包。
三桂和郭师刚、汪昆仑也相继下马,边走边四下打量哈衣侬的家。这是一个很小也很简陋的蒙古包,从外面
的老大的补丁就能够看出,哈衣侬的家在这里是很贫苦的。
三人还在打量之际,哈衣侬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娘,我领来了三位客人,您快出来看看呀!”随后又对三桂三人招了招手。
三桂等连忙走上前去,此时,一位蒙古族装扮、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缓缓的走了出来。对哈衣侬道:“儿啊,谁来啦?”
三桂等走上前去,亲切的向她问候。哈衣侬在一旁道;“娘,是我的三个汉人朋友,今天要不是他们的帮忙,族长家的马可就要全部跑光了!”
那老妇人听完儿子详细的述说后,回过头恭敬地道:“多谢三位好心的人!”说完竟要给三人跪下,慌得三人连忙上前搀扶。一番客气话过后,老妇人和哈衣侬去准备晚饭了。三人一时没什么事可做,就坐在蒙古包外面欣赏月光。
汪昆仑闲得无聊,便向沉默不语的三桂问道;“公子,咱们打算在这里住多少日子?”
三桂答道:“我也没想好,等我理清了一些思路后再说吧!”
郭师刚知道三桂一向高深莫测,心里想的事情别人从来都猜不透,便偷偷伸手拉了拉汪昆仑,示意他不要再追问。汪昆仑只好把话憋进肚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哈衣侬终于来招呼三人吃晚饭。三桂来到简陋的小饭桌前一看,饭菜还
丰盛!又是羊
又是
干的。哈衣侬歉意的道;“天色太晚了,来不及去打酒和做别的,大家就凑合着吃些吧!明
我再准备好的!”
三人连忙谦让一番,随后共同用餐。
睡觉的时候由于哈衣侬家的蒙古包实在太小,哈衣侬将里面的物件搬出来一大半,依然住不进三个人。哈衣侬就想和母亲搬到外面睡,三人哪能同意,最后经过一番
烈的争论,哈衣侬终于妥协。留下郭师刚、汪昆仑两人在外面睡,三桂和哈衣侬的母亲进了蒙古包。而哈衣侬见两个客人睡在外面而自己却要进屋子里深觉内疚,打死也不进去,抱着一双羊
毯来到外面陪着郭、汪二人。
郭师刚、汪昆仑二人练有内功,加上身上盖得较厚,因此一夜下来倒没什么感觉。哈衣侬可就受老罪了,羊
毯裹得紧紧地依然挡不住侵骨的寒冷。到了后半夜,都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了。他冻的睡不着觉,但依然一声不吭,就这样坚持着,心里焦急的盼望着快些天亮。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第二天,哈衣侬的母亲及三桂相继走出了蒙古包,向外面的三人嘘寒问暖。三人当然都说自己没事,睡得很好,很香甜,但内里的情形就只有自己知了。
这一
,哈衣侬没有去放马,而是将马群送回了族长家。并解释说自己家里来了几个朋友,暂时不能放马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族长家也没有难为他,由他去了。
送马回来后,哈衣侬将自己家里养的七只羊杀了两只。又跑到附近打来了一桶酒,晚上就招呼三桂三人在外面搭起了烤台,四人边吃着香
的烤羊
边喝着蒙古特有的烈酒,竟也十分惬意。汪昆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了衣服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起来,光他一人就干掉了半桶酒,最后醉倒在酒桶边,赤
着上身呼呼大睡。还是哈衣侬摇摇晃晃的迈着醉步给他盖上了
毯。当然,三人还是睡在外面。不过有酒
的作用,相信今夜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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