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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师父…”身子被推著走,无可奈何。

 “怎么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默墩璇。

 “大伯——”

 “小玉儿?!”默墩璇三步做两步来到他身边。“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来问问门丁,近来可有人拜访。”

 默墩璇倏地抱著他。

 “大伯?”

 默璇玉惊讶地抓住他的肩,不解。

 “没人拜门。”默墩璇抱著他向大厅走去。

 窝在大伯的怀中,他沈默了几分。没人拜门?真的吗?他…他没有来?

 可是,已经说好了啁!

 黯、然、失,

 心中,一片凄凉…“怎么了?”墩璇柔声问。怀中的少年,毫无生气,面带愁容,比起四个月前,似乎更消沈了。

 他…人虽回来了,但心…没回来?

 “大伯…他…他真的没有来找我吗?”默璇玉哽咽。

 “他?”墩璇眼中泛起寒光。他自然知道小玉儿问的是谁!那个放不羁的男人——掳走了小玉儿的心!他绝不允许他再影响小玉儿!即使他有上门拜访,也被他拒绝!

 “就是月大哥啊!”少年黯然的双眸中窜上数点光芒。“大伯,他真的没来吗?”

 默墩璇抱著他来到大厅,坐于上座,让他侧坐在大腿上,接过佣人递来的茶,吹凉了才端著喂他。“你对他,为何那般挂念?”

 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他,直到够了,才推开一些,默墩璇转而自个想,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想念他!从小见过他后便念著他,以前只知自己练武是为了弹他的琴,如今方知…我…我爱他…”

 默墩璇一震。

 “我真的爱他,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少年抬起头,明月般的眼中有著坚定。

 “——不许!”默墩璇厉了声,表情暴戾,口气恶劣。“他是个男子!你怎可爱他!小玉儿,你一定弄错了!”

 “大伯…”然于他突来的可怕表情,不缩了缩。记忆中,大伯从未在他面前出这么可怕的表情!他向来疼他,对他宠爱有加,讲话柔声的,神情温和,生怕吓著他。然而,此时竟…竟出如此恶劣的表情!

 知道自己吓著他了,默墩璇棺稍柔和了线条,糙的手指抚著他细腻如白玉般的脸,轻语。“你还太小,对感情之事过于懵懂,待你长大后,你会发现你只是对白澜月有一种崇拜的心理,这不是爱。”

 崇拜的心理?是这样吗?他对月大哥仅是崇拜?

 崇拜吗?“可是…不见他,我这会痛…”他按著口,哀伤地道“大伯,真的是崇拜么?可,为何心空空的,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如果不爱他,那么怎么会痛?不见爹爹,不见娘亲,不见家人,心也会痛,可却与不见月大哥的那种痛是不一样的!有时,想着他,泪就不由自主地下…大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也仅是“崇拜”的心理吗?”

 默墩璇惊愕。他从不知…小玉儿对白澜月竟是如此…情深?!然…“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一个江湖子,又是黑道中人,只会为你带来灾难!何况你是默家的宝,默家仅你一个小公子,怎能…怎能与男人在一起?”

 他脸一白,泪,在眼中打转,他咬,强忍著,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几乎刺进手掌的中。

 “大…大伯说的是。我…我怎能与男人在一起…”带著明显的哽咽声,透出他哭无泪的心情,强颜一笑,却滑下两行泪。

 “小玉儿…”心疼地拭著他的泪,残忍地不去抚平他口那道刚裂开的伤口。

 “对不起——”猛然跃起,飘身落于大厅的门口,背对著厅内的人,仰起头,冶硬地道“——让大伯担心了。我是默家的独孙,的确不该…”

 再也无法言语,他施展轻功飞出大厅,奔驰在偌大的默家庭院中,如一抹烟,黑发白衣拖曳出一道光芒,忙碌中的仆人见之,无不惊叹。

 他,忘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他是独孙!要传默家的香火,要让默家芳百世…怎能因己之私而不顾家族的未来?

 突然觉得之前的种种是多么的可笑!追逐著那轮孤傲的明月,到头来,只是水中月!

 说什么要弹他的琴,更要弹一辈子——这些,全都是奢望!

 他这一生,做了乡口别人的事?害了大师兄,害得月大哥下落不明,难道还相茔口得默家断子绝孙?

 奔进桃林内,再也压抑不住痛苦,跪坐在草地上,嘶哑地哭。

 该恨吗?

 恨谁?

 恨什么?

 恨自己非女儿身?

 恨自己容貌太惊人?

 恨自己为何是独孙?

 恨天恨地,恨人恨己——全都改变不了现实!

 他——是男人!

 他——爱上了男人!

 终究一要让一部分人伤心!

 心好痛!好痛!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那不被允许的痛苦如针般扎著心口那脆弱的血问!

 手指抓著草地,深深地入泥中,脸上泪痕错,齿咬著,破了,滴下数滴血。

 “月大哥…月大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爱你——真的是一个错误吗?可是,从小一点一滴地积累,把爱你的心慢慢的积累起来,小心翼翼地保护著,然,到如今,过往的片片真心竟…是枉然的但,爱便爱了,怎么办?怎么办?”问著株株桃树,树,无言。

 “男子与男子不能相爱吗?世间一定要男女相恋才是真谛?可为何我还是爱上了月大哥?为何不阻止?为何到最后才让我痛不生?为何啊——”

 他蜷著身子,头埋在腿间,不断地哭喊。

 “唉——”有若无的叹息声在桃林间响起。

 一道白影渐渐地自壮的树干后踱出,痛惜地望着恸哭的少年,缓缓地开口:“我早已阻止过你…你却一无反顾。我早知有这一天啊…”少年闻言,震惊地抬头,挂著两行泪,微张口。

 来人蹲在他面前,沾著他的泪,放入口中尝著。“我依约来了,小玉儿。”

 “…月大哥…”猛地抓住采人的衣襟,发自内心地嘶喊。“月大哥——”

 白澜月揽他人怀,紧紧地抱住他,低头吻上他泛著血丝的。他张口,任他入侵在口中纠,熟悉的味道,强而有力的拥抱。是他!是他!是他!

 “月大哥…”不断地索著吻,不断地唤著他。好久…好久…不见了!仿佛有一生那么长!

 他活这两个月来是如何度过的,每天一睁开眼便开始进人冥思,一闭上眼又会梦到他。他的身影时无刻不著他。然,越是想他,心中想见他的渴望越强烈!一又一,他不来!一直不来!

 “月大哥…”你若不来怎么办?怎么办?”埋在他颈间,泪潸潸。

 白澜月拍著他的背,看到他的憔悴,深深地怜惜。“我早在一个月前便来拜访了,无奈默墩璇坚决不让我见你,我被阻在默家大门外,如此一个月来,我最终决定偷闯默府。”

 “啊?啊?”大伯骗他!大伯骗他?为什么?”

 白澜月看出他的错愕,笑。“这个自然,你是默家的宝,怎能跟了我这个江湖子?何况还是名男子!”

 黯下眼,所有的情皆化为无,苦笑。“我…是独孙,要传宗接代的!”

 “你——要放弃我?”古澜月冰冷了脸,眼半眯,魅而可怕。最终,他还是失去了他?早知如此,便不该心软!敞开了心,换了灵魂,方发现,现实不饶人!

 “我——”不知所措。不要!他不要放弃来之不易的爱情,但亦不愿再伤害家人!

 两者之于他皆重要,不分孰重孰轻!

 “我——”他噤声,明月般的眼内泪莹莹。

 “选我,我带你走,选家人,我走。”他残酷地要他做出选择。

 选他…亦选家人…同等份量——叫他如何选择?

 如何选择。

 “为什么不能两者皆要!我不舍你,也不舍家人啊!”他捂上脸,痛哭。

 白澜月扬嘴角。“鱼与熊害且能兼得?小玉儿,人生便要不断地做选择,是对是错,全由你自己决定。”

 “但我选不出来啊!”放开手,抓住白澜月,哀求。“你告诉我,哪个是对,哪个是错?两者根本无对错可言!只有舍与不舍!我全都下舍啊!难道一定要做选择吗?”

 白澜月轻轻推开他,起身,冷声道:“是的!一定要做选择!你做出选择后,我再来要答案!”

 “月大哥?”

 白澜月无情地飞身而去。

 “月大哥!”璇玉呆跪在地,怔怔在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他…他怎能如此无情地离开?怎能任由他一人做选择?怎能如此残忍?明知他法抉择!明知他不知所措!却——转身离去!

 停滞的泪,再一次倾而下。

 他捂著,不断地落泪。

 他…该如何抉择?

 该…如何选择…笑容…离他而去,留下的,只是一片木然。丝丝痛苦盘在心头,如一块石头著,透不过气来。

 木然地盯著一桌的佳肴,却食不下咽。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进去了。

 一点也不想吃!

 “小玉儿…”暾玉和寻珲儿一进房门,便看到一尊塑像。再观桌上原封未动的菜饭,两人不皱起了双眉。

 “小玉儿,饭下可口吗?”来到他身边,寻蹲儿轻柔地问。

 默璇玉拾起一双黯然失的眼。“吃不下。”

 “怎么会吃不下?爹爹陪你一块儿吃。”辙玉坐于他身边,挟了些菜到他碗里。“吃吧,这些都是大伯特地吩咐下去做的,你这几越来越消瘦了。”

 寻蹲儿心疼地摸著他清瘦的脸,清雅的脸上添了更多的愁。小玉儿人虽回来了,心却丢了?一看着他消沈,做为父母的,怎不难过?

 望着父母忧心忡忡地神情:心中的痛楚又加了几分。“爹爹,娘…我吃便是。”

 慢慢地挟菜,放人口中,嚼了几下,但才下咽,便呕了出来。

 “小玉儿!”辙玉大惊,扶著他,寻浔儿急忙为他端来水。

 含著泪,喝了母亲递来的水。

 默辙玉看着,万分心痛。珲儿偷偷地抹泪。

 “小玉儿,你告诉爹,你真的…真的那么…爱白澜月吗?”

 “爹爹…”

 默辙玉抱著他,忍不住润了眼。近几,已从大哥那儿得知小玉儿是…爱上了白澜月吁他知道后,简直无法相信。且不说两人相差了十三岁,单是两人都是男子…“你与他皆是男子,怎能…怎能…”下面的话断在默璇玉下滑的泪中。

 “两名男子真的不能相爱吗?”很轻的询问,脆弱得如风中摇摆的枯叶。

 默暾玉手一颤。

 两名男子…他想到那游走在身上的手,肆无忌惮地玩他的男人…心中一寒,脸一白,他紧紧抓住默璇玉的手。“男人与男人…那种事,怎能忍受?”

 寻珲儿一旁见了,扶住颤抖的身子,知他是想起了以往…“玉哥哥…”她轻

 默璇玉震惊于父亲突来的嫌恶与室,母亲的担心和焦虑。为什么爹爹突然如此?他以为,其他人都不赞成他和白澜月在一起,但爹爹一定会同意的!可是…连最亲密的父亲也反对他与他在一起。

 心,空了。

 他呆呆地点头。“是啊,男人与男人怎能在一起…”

 “小玉儿…”

 他强颜一笑。“爹爹,娘,别担心,我没事。”

 那比哭还难看的笑,令默暾玉和寻蹲儿肝肠绞痛。

 坐于桃林内,膝上摆著“填乐”支著头,任风拂著苍白的颊。

 轻轻柔柔的风,如情人的手,在抚摸著他的脸,他闭眼,享受这短暂的柔情。

 曾经,在这片桃花林内,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失意的少年。

 当时还小的他不明白他为何独自一人来到桃花林,徘徊著,踌躇著,聋地明白了。

 他…有暗的一面。那一面的暗,不为人知,却牵动著他的心,远离人,远离那些光可是,他忘了,他也有明的一面!

 黑暗支配著他,使他显得残忍无情!

 无情!

 他怎能那般无情?

 留他一人,面对难题做选择?相爱的两人,不是应该一起面对困难吗?

 他猛地睁开眼,抚著膝上的琴,弹了几个昂的音符。

 明明说好不口他了!可最终,他最深的仍是他!好不容易得到他的心了,也确定了他亦是爱他的,却那样伤害他!

 加快手中的动作,琴弦快速地发颤,发出凄鸣的琴音。

 自小的宿愿,便是弹他的“风玉琴”然而,到如今,连琴也未曾碰过,何况是弹?

 他——没资格吗?

 陷人无法自拔地悲哀与痛苦中,藉著手中的琴弦,不断地出心中的那法号呈的凄苦!

 不远处,一名男子抱倚在壮的树枝上,口中叨著一片树叶,半眯眼,聆听著桃林内传来的一缕缕慑人心魂的悲鸣。

 “你真残忍!”突来的声音令树枝上的白澜月睁开眼。另一树枝上,立了一条蓝影,来人额系蓝丝带,丝带中间绣有风鸟图腾。

 “哦?”白澜月淡淡地应一声。

 一魄不可置信地望着臼澜月。这个男人绝非平常的那些江湖子!他,有一双看世间沧桑的眼,虽一副不羁的样子,却有著不可言五鹃复杂气息。仿佛,光与暗同时存在,而两者尽量地去掩盖住对方。

 他分明在默府来去自如,凭他高深莫测的武功,默家无人能挡得住他!他既然爱著小公于,完全可以带走小公子的。然,他没有,几来,只隐身在小公子身边,冶眼望着小公子一天比一天憔悴,不付诸任何行动。

 “你…真的爱…小公子?”一魄问。

 “你说呢?”白澜月笑着将问题抛给他。

 一魄皱眉。“你若真心爱他,便不该冷眼旁观!小公子为了你茶饭不思,睡不安稳,才几更清瘦了!你看着,难道…不心疼吗?”

 白澜月摘下口中的绿叶,在手指间把玩。“心疼?怎不心疼呢?眼睁睁地看着他憔悴,我比任何人都心痛他啊。”

 “那为何还能若无其事的旁观?”这太匪夷所思了。心爱的人受苦,他难道没有感觉?相爱的人心不是相通的吗?

 “何以见得我若无其事?”白澜月瞟他一眼,寒光乍现,令一魄一惊。“这孩子总爱往死角钻,又不盖得自己,结果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看着心都纠痛了。我又何尝不愿意他快快乐乐的?只是…”

 “只是什么?”二魄望向远处,叹道“我是不知男人喜爱上男人的滋味是怎样的,不过…主子…倒是深受其害过。”

 “你说什么?”白澜月一震。

 一魄一惊,忙摇头“没,我可没说什么。”晤自咬舌,身影一闪,只已逃跑,再留下去,怕要失言。

 白澜月沈下脸,捏著下巴,思忖。莫非…默墩璇虽娶了,但十几年来,连个孩子都没蹦出来!偏他不纳妾,不休。默璎珞经常失踪,即使娶了,倒像嫁了他自己,连有无子嗣还是个谜?

 这两个人…很怪!

 抬头望望天,叹然。

 不是不心疼啊!

 耳边有凄苦的琴间,闻者莫不动容。

 他听著,心都揪在一块了。

 这几,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他的心也在受煎熬,然而…不能…不能…还未到时间,不能心软。

 他对他,是残忍的吧?否则,看着自己的爱人受苦,他竟无动于衷?

 低低地笑,捂著眼笑。

 他的心,是黑的!

 骤然,琴音倏地断了,他一惊,望向远处,慢慢地——扬起了嘴角。

 默璇玉病了!

 皇则在桃林内突然晕过去后,便病了,病得不轻!大夫看了十来个,个个都摇首而去。

 心病…无药可医。

 望着上昏睡的苍白少年,默墩璇抿著

 默家的宝,失去了光彩,黯然失,毫无生气地躺在上。连带的,默家的人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又气又恼又心疼,抚摸著少年苍白消瘦的脸庞,喃喃:“你怎如此之痴?怎能如此痴?白澜月有什么好的?你为他憔悴为他哀伤,他却…却不一定会回报你!痴儿啊…”上的人儿一直昏睡著,偶尔,眼角淌下两行泪。

 默墩璇一咬牙,低喝:“一魄!”

 “属下在。”二魄自暗处现身。

 默墩璇深一口气,冶漠的脸泛著寒光。“把白澜月找来。”

 “——是。”二魄领命,隐身。

 仿佛就等默墩璇“邀请”白澜月很快便出了,来到房中,冲默墩璇一笑。

 “别来无恙啊!”“你少得意!”默墩璇以冻死人的眼神向他。

 白澜月摇头。“我有何得意?此时我十分担忧。”

 他接近,默墩璇一挡,他推开,冷道:“不让我看他,怎么治他的病?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

 默墩璇顿了顿;退开一步。这个男人…虽然气他拐了侄子的心,但也该感谢他。十三年前,他救了暾玉与蹲儿,而今…小玉儿也只能由他救?

 白澜月来到边,凝视著上的消瘦苍白少年,心头划过一阵阵痛楚。

 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打开,放在默蹲玉的鼻下,让他嗅了一会儿,上的人动了几下,正幽幽转醒。

 他收起瓶,从眼角看到默墩璇一闪而过的惊喜,他暗暗一笑。

 上的少年呻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蒙的眼如朦胧的月,渐渐凝聚光点,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在看清边的人后,清晰的明月又朦胧了。

 “…”“是我。”握住他冰冷的手,怜惜地吻他的。“我不是幻影。”

 默璇玉泪满面,无力的手被包在温暖的大掌中,泪掉得更凶了。

 “别哭了呵!你这小玉儿,可真是浸在水中的月儿,老是漉漉的。”轻柔地擦著他的泪珠,柔声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也不离开你!不你选择!”

 璇玉雾水蒙地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真的吗?真的吗?

 “是真的——只要你大伯不再反对!”有意无意地瞟了眼一旁的默墩璇。

 默璇玉缓缓地转过头,泪眼哀伤地望向默墩璇。

 面对这张泪痕错更令人痛惜的脸,默墩璇无奈地点头。“大伯不阻止了…小玉儿…放心吧!只要白澜月答应永远留在默家,大伯便不反对。”

 很快地,那泪眼又可怜兮兮地望向白澜月。

 白澜月一笑。“我答应便是。”好个默墩璇,到最后仍摆了他一道。

 “…”梨花带雨地,缓缓地红拨云,丝丝的光回到温玉般的脸上。

 终于,笑了。著泪,笑了。

 桃花又开了,粉红的办儿,随风飘舞。

 林内,一张矮几,矮几上摆著一浑身透白的琴,琴弦在阳光下灿灿发亮。

 一身儒装的白澜月坐在矮几头,纤细的默璇玉窝在他怀中,草地上的软堑上散满了衣袂。

 扬著温柔的笑,抓著少年的手,按在琴上。“运气于指间,以内力护指,再拨动琴弦,如此便不会伤到手指。”

 听著他的话,缓缓地运气,将内力运到修长皙白的指间,试著拨了一下琴弦,清脆的琴音刹时

 “对,就这样。”耳边的呢喃声很轻,揽他的手却越来越紧。

 默璇玉背靠著他的膛,道:“月大哥,你这样抱著我,我不好弹琴啊!”“会吗?”轻咬他的耳垂,眯眼,按住他的手“那便不要弹了。”

 “哎——”玉躲开,却逃不出他的怀抱。“月大哥…别玩了,好不容易可以弹“风玉琴”了,你别打扰。”

 一手伸进他的衣襟内,另一手扯著他的带,白澜月的眼中全是他醉人的气恼模样。

 “想弹便弹啊,月大哥专心做自己的事呢。”他也是好不容易能两人独处了啊。

 抓住他游走的手,玉气。“你这样,会碍著我的。”

 埋在他颈问,吻著他细的脖子。

 “唔——”璇玉酥了身子。他的颈很感,每每被他一挑逗便令他全身无力。

 “小玉儿,你好香。”白澜月转过他的头,吻他如花般的,璇玉被动地张了口。

 两人亲密地相拥,渐渐地,软倒在地上,白澜月覆在他身上,拨弄他一身繁琐的衣物。

 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白澜月分开他的腿,将他的衣褪至肩下,饥渴地啃咬他雪白而娇的肌肤。

 “月大哥…”喃声自身下的少年口中溢出,少年润了眼,蒙地望着飞飞扬扬的桃花,感受他带给他的阵阵悸动。

 “小玉儿…”隔著衣料,抚摸著他的私处,身下的人明显地发颤,他低低地笑,低下头吻他的

 “月大哥,我…我爱你…”少年抓住他的肩,弓起身。

 “我也爱你。”去少年眼角的泪,加快手上的动作,少年息。

 白澜月怜爱的贴着他的颊。

 午后,桃花飘飞,香气沁人,阳光煦暖,情人的呢喃,爱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白、澜、月”从冰窖中蹦出的声音,狠狠地破坏了一切美好。

 白澜月微撑起身,眯眼望向闯进桃花林内的两人。

 一脸怒气的默墩璇黑了脸,只差没奔过来串了他!而一旁的默辙玉清雅的脸上满上惊讶。

 从高中缓过气来的璇玉看向来人,刹时满脸通红。

 “爹爹…大伯…”

 天啊!真是——白澜月不慌不忙地拉好身下人褪至肩下的衣,起身,顺便拉他坐起。

 “有事?”他挑眉。

 默墩璇气极。该死的男人,早该将他大卸八块的!

 “放开小玉儿!”

 白澜月懒懒地回他一眼。“小玉儿抱来很舒服,我舍不得放!”

 “你——”

 “呃…那个…”暾玉在一边指手划脚,却又无从说起。

 默璇玉挣扎了两下,却挣不开。“月大哥…你先放开我吧。”

 “不放!”白澜月抱他更紧了。

 “可恶!”默墩璇失了往日的沈著,上前想分开他们,白澜月早料他有此举动,抱著璇玉飞身一飘,衣袂在空中飞扬,如两只飘的蝶。

 嗷玉擦擦额上的汗,虽然十分忌妒白澜月老是霸占著亲亲儿子,可又无可奈何!而大哥每每遇到此种情景便会抓狂。

 自从白澜月留在默府后,默府明显热闹了起来!小玉儿是默家的宝,偏他唯锺情于白澜月,可家人对白澜月又气又恼,总和他抢著要小玉儿。真幸亏珲儿再孕有一子,要不,家人是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的!至少父亲那就不好代,也庆幸全家人都疼小玉儿。

 白澜月抱著璇玉飞到桃花林外,环著他坐于一旁的树枝上,任默墩璇渐近地咆哮。可惜默墩璇不会武,要不,两人有得斗了。

 偎在他怀中,默璇玉苦笑。“月大哥…”

 “怎么了?不高兴?”

 “没。”摩他的膛,足地闭上眼。

 真的——很幸福!

 身边有家人,更有他,这一生,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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