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一章 偶见芝芝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金感到无聊之极。回忆着来深圳的短短的日子,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进了深圳的黑道龙头帮派,并且受到了重用。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恐怕就算混一辈子也混不到自己今天的地位,不知道老爸在家乡怎么样了,估计自己在家乡犯的案子也平息了,什么时候给老爸打个电话吧。
想着想着,金对老爸的思恋愈来愈甚。反正现在没事,为什么不现在就给老爸打呢?一想到给老爸打电话,金的心里便激动了起来。由于讨厌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金一直都没有配手机。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前面有个电话亭,便快步走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拨起家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当话筒里传来那股甜美的女音时,金猛的愣住了。
空号?难道自己拨错了?
金放下话筒,又重新拨了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当刚才那股甜美的女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金彻底的呆住了。刚才自己可是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确认的,不可能拨错啊。
家里的号码怎么成了空号?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金顿时心
如麻,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金心里慌乱时,前面突然停下了一辆轿车,接着一个熟悉的倩影映入了金的眼帘中,金的心再次受到重击,喉咙一下子卡住了。
那是她吗?
金暗暗的问着自己。
那真的是她吗?
金傻傻的问着自己。
那真的是每次与自己在梦里相遇的她吗?
芝芝!
金想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想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被石化了一样,无法移动丝毫。
芝芝!芝芝!芝芝!
金在心里狂喊着这个名字。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深爱着这个女孩的,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骗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麻痹自己,但当他今天突然看见她时,他以前辛苦筑起的所有防线都突然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最容易骗的是自己,最不容易骗的也是自己。
现在他多么想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多么想冲过去将她像小孩一样高高的举起。但到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由于他看见芝芝的身边多出了一个男人,此时,那个男人正紧紧的握着那个让自己心碎的女孩的手。
芝芝脸上的表情木然,目光也有些呆滞,当那个男人牵她的小手时,她并没有反对,甚至没有丝毫的挣扎。她任由那个男人握着自己的手,然后随那个男人走进了一家商场。
如果不是芝芝曾经说过自己只有一个哥哥,金还真的以为那是芝芝的一个孪生姐妹。金紧紧的咬着牙齿,眼睁睁的望着芝芝随着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一家商场,直至其倩影逐渐消失不见。
直到芝芝那熟悉的娇小身躯消失了十几分钟,金才逐渐回过神来。
芝芝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是来找我的吗?那个男人是谁?芝芝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当金完全恢复理智以后,他开始思考这一连串的问题。
那个男人也许是芝芝的父亲,或者表哥,或者别的什么亲戚。金想努力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芝芝还是爱自己的,芝芝并没有变。但是随即他便发现自己的所有理由都不能成立…那个男人的年龄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三十岁,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呢?如果他是芝芝的表哥,或者什么亲戚,那就危险了。由于表哥和表妹之间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清。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芝芝已经变了,那个男人是芝芝的新任男朋友。一想到这个可能,金便感到自己心仿佛正在被刮胡刀片慢慢的刮着,割着,一股腥味从金的喉咙涌了出来,金蹲下身,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
一个好心的老人路过金的身边,看见一个年轻人蹲在路边痛苦的呕吐着,而且吐出来的全是带血的清水,便上前来慰问。
金深
了一口气,缓慢的抬起头来,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没事,谢谢。”
老人又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金的脸色,柔声道:“小伙子,你的脸色太苍白了,要不要我帮你叫个的士,把你送到医院?”
金感激的望着老人,慢慢的站起身来,伸手在嘴边擦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谢谢老伯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您还是忙去吧。”
老人的脸又向金靠近了些,仔细的看了一会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年轻人,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啊。”
说完,老人很不舍的转过身去,慢
的走了。
望着老人的背影,金心里多了很多感叹,看来这世上好人还是不少的。
突然,金的目光又凝固了:芝芝和那个男人从商场走了出来,并且
面向金这边走来。
金连忙转过身去,背靠着电话亭。同时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此时上前和芝芝打个招呼。就在金犹豫不决时,芝芝和那个男人已经来到了金的身边,然后又毫不停留的走了过去。
金望着芝芝娇小的背影,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也许我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现在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属,我只能暗暗的祝福她,我这样的
子是不适合她的。别了,亲爱的小芝芝。
突然,芝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头不经意的向后转了一下,接着,两对熟悉而又陌生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芝芝的身躯猛的一颤,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洋!”
她心里狂喊了一声。她多么想扑到他的怀里,想紧紧的抱住他,想狂热的和他亲吻,想…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那熟悉的面容,望着他那熟悉的漂亮的大眼睛,她仿佛看见了他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他在哭吗?他为什么哭了?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他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苦涩?那是他吗?在自己的记忆中,他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坚定。他为什么哭了?他是为了我吗?
她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目光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芝芝,你怎么了?”
她身边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好奇的转头望向她,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我们走吧。”
芝芝猛的回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并且刻意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掩盖自己刚才的失常。
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芝芝在心里默默念着,并且艰难的移动着脚步。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金的心如受重击,呆在了那里。
就算不能做情人,也可以做朋友,也可以打招呼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金死死的盯着芝芝的背影,指甲深深的陷入了
里,嘴
被牙齿咬出了几丝血迹。
一股愤怒突然从金的心底涌出,金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捏成了坚硬的拳头。怒火不断
噬着金的理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金在心里狂喝了一声,突然抬起脚步,大步向芝芝走去。
那男人也看见了金,并且注意到了那两道只有受伤的野兽才发得出的目光。他用手紧紧的握住了芝芝,拉住了木然向前走着的她,同时警惕得回头望着金。
“怎么,不认识老朋友了?”
很快,金便走到芝芝和那男人的身边,他挑逗似的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芝芝,轻笑着问道。芝芝那冷漠的态度
起了金的愤怒,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轻视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一听见金那熟悉的声音,芝芝的身躯又是轻轻一颤。
芝芝身躯的颤抖没有逃过金的眼睛。难道她不和我相认是由于有什么苦衷?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同时,刚才被怒火冲晕的头脑慢慢清醒了过来。
芝芝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转过身来。虽然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但当如此近距离的和自己
夜思念的人面对时,她还是差点忍不住扑进了金的怀抱。
“洋!”
一声充满了各种复杂感情的呼唤声从芝芝的口中传出,这里面不知包含了多少苦涩,多少辛酸,多少痴情…
金的心又是一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知道自己误会了芝芝,虽然他不知道刚才芝芝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为什么芝芝会让另一个男人牵着自己的小手,但他知道一件事,芝芝还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的…
她身边的男人脸上闪过一道异色,接着脸色沉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就算是傻子也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大大的不简单。特别是两人对视时的目光,只能用狂热来形容。
最让人难于容忍的是,当芝芝喊了一声洋以后,他们两人就一直这样对望着,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凭自己的身份地位,从没有人敢这样忽视自己!他绝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忽视自己的存在。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失了绅士风度。所以,他故意咳嗽了一声。
但他的咳嗽声并没有影响到两个长久未见的恋人的含情脉脉的对视。在自己的充满绅士风度的咳嗽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
的作用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芝芝,你们认识吗?”
话刚刚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傻话。如果不认识,他们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名字,怎么会那么深情的相望?
芝芝闻声点了点头,金也在这时才想起到旁边还有个男人。纵有千言万语要和芝芝倾诉,此时也不是时候。金努力将目光从芝芝的脸上移开,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很可能是自己情敌的男人。
刚才在远处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金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丝毫不比自己逊
。而且,他的皮肤还比自己要白,双眼充满了极其的自信,一脸的不可一世和自大。这正是金最讨厌的小白脸那种类型。
“你的新朋友?”
金虽然在问芝芝,但眼睛仍然死死的望着那个男人,嘴角挂着一丝
的笑容。
多么熟悉的笑容啊,还是那么轻佻,那么玩世不恭。芝芝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尘封已久的往事像
泉一样从心底涌出,那些早已破裂的一块块回忆慢慢的聚积,合拢,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当看见金移向自己的询问的目光时,她才意识到刚才金在问自己,在和自己说话。她慌忙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就不知道金在问什么。刚点完头,她仿佛看见了金的眼中有一丝悲伤一闪即逝。她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又慌忙的摇起头来。
这次轮到另一个男人悲伤了。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脸上的自信逐渐褪去,起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芝芝,突然发现已往非常聪明的女孩今天怎么像个弱智儿童一样,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点头还可以理解,但摇头就让人不可解了。自己和她已经在她的父亲面前定婚了,怎么现在连朋友也不是了?
金笑了。眼前的女孩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如今这个男人是不是她的新任男朋友已经不重要了,由于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芝芝还是和以前一样傻,芝芝并没有变。就算她真的谈了新男朋友,那也是有原因的。
金突然一把抓住了芝芝的手,猛的将芝芝向自己怀里拉来。芝芝一不留神,娇嘤了一声,娇躯便倒进了金的怀里。
一接触到金那犹如燃烧的火焰般的身体,芝芝的
脸便红透了,她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身躯发软发颤,如果不是金的手紧抱着她,她已经滑落在了地上。同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金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什么也不愿想了,她只想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印在脑中的父亲的容貌也渐渐消失了。
“你想干什么?”
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也被金的突然举动惊住了,但随即他便恢复了过来。一看清金强行将自己的未婚
抱在怀里,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他极其恼怒的暴喝一声,同时伸出拳头,向金的脸上砸去。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金的脸上了,金的头突然微微一偏,接着猛的一把将芝芝从地上抱了起来,待将芝芝的整个身躯横着抱在怀里以后,他的脚顺势向那个男人的
下踢了过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回
在街上,那男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捧着自己的命
子,不断的打着滚。金轻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大笑着离开了电话亭,当然,怀里还抱着小美人。
自从芝芝被金抱在怀里以后,眼睛便再也没有睁开过,即使是听见了那男人的惨叫声。她微闭着眼睛,细长的睫
不停的抖动着,嫣红的小嘴不断的
息着,从她小嘴里呼出的热气呼呼的
的金的脸上,让金心底
的。她努力的嗅着金怀里的气味,寻找那种让人心跳的味道。她感到自己已经醉了。
失了自己,
失在了金走动时的抖动中。
过了一会,她感到金停止了走动,然后,感到一双温柔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抚摸了起来,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她舒服的呻
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张充满了嚣张和坏坏的笑容的脸映在了她的眼帘上。
正在她温情的和那双
人的大眼睛对视时,一张大嘴向自己触了过来,接着,自己的小嘴被那张大嘴彻底的封住了。芝芝娇嘤了一声,身体稍微挣扎了一下,但她那无伤大雅的挣扎反而更加
起了金的
趣,金开始用他那勾魂舌向她的樱桃小嘴的深部探去。
尚是处子之身的芝芝如何经受得起金的如此挑逗,不一会,她便开始轻声呻
了起来,脸红得像初开得桃花,仿佛要渗出血来。她任由金那滑溜溜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搅动着,甚至,她还开始配合金,羞涩的向金吐出了她那娇小的香舌。
她那半遮半掩的态度
起了金更原始的**。经过了一番
烈的热吻之后,两人的嘴终于气
吁吁的分开了。金暗叹了一声可惜,心里开始怨恨那刺眼的阳光,但是怨恨归怨恨,他还是不得不强制
下升起的**,收起紊乱的心神,毕竟,现在还是白天,随时都可能有行人从这里经过,他可不想在光天化
之下给大家表演真人A片。
芝芝的脸还是一片绯红,眼睛半睁半闭着,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心跳的感觉,小嘴一张一合,一股股带着微香的热气不断的温暖着金的脸。
第四十二章 心
如麻
“芝芝!”
金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同时用手在芝芝的脸上轻捏了一下。
“哎!”
芝芝微颤了一下,眼中的朦胧逐渐褪去,变得清亮了起来。她的大脑虽然还有些迷糊,但已经清醒了不少。随着一声娇嗔,她开始挣扎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小脚接近地面。
虽然金的力气很大,但长时间将芝芝这样抱着,金也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当芝芝一挣扎,金便顺势将芝芝放了下来。
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有些慌乱的小女人。
“真巧啊!“
过了良久,待芝芝完全清醒以后,金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讥讽的意味,隐隐还有几丝苦涩。
芝芝毫不示弱的和金对视着,目光中隐含着幽怨,可爱的小嘴紧紧的抿着,显得非常倔强。她毫不示弱的望着金,没有说话,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和以前那个被一只鹦鹉吓的哇哇直哭的女孩好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她的表情很坚决,使人想到了高山顶上在寒风中孤立着的坚硬的岩石。金的心微颤了一下,有种想躲避她的目光的感觉,他感到她的目光像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刺的自己连呼吸都感到难受。
“为什么要抛下我?”
过了良久,在金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时,芝芝终于开口了,声音缥缈而坚定,犹如风中夹杂的钢铁碰撞声,那种声音让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
面对她那刺眼的目光和让人无法招架的责备,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他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那天为什么要悄悄的走,为什么要骗我?”
她继续问着,声音已经隐约有些哽咽了。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两行清泪终于从她的眼中
了下来,往日所受的委屈犹如
水一般涌上她的心头,问完这句话以后,她便不再说话了,白玉般的牙齿深深的陷入了嫣红的下
,几丝血迹渗了出来。
金深深的
了一口气,仍然坚持保持着沉默。有些事是越说越说不清。他知道此时芝芝需要的就是发
,将已往的委屈,不满通通发
出来。他愿意做芝芝倾诉的对象,发
的对象。当芝芝心里的委屈化作眼泪
尽以后,天便会晴朗起来。
泣了一会以后,芝芝突然扑进了金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一只白
的小拳头伴随着哭声有节奏的敲打着金的肩膀,并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金任由她敲打着,反正芝芝也没有什么力气,落在金肩上的小拳头仿佛是在给金按摩一样,金甚至舒服的想呻
,但无奈有一个女人正扑在自己身上哭泣着,他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真的呻
出声,就算出声,也要装的痛苦一点,免得等会真的挨扁。
当委屈的小女人再也挤不出眼泪时,她终于结束了拍打(金暗暗抱怨,怎么不多哭一会?我正
着呢),金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他一只宽大的手轻轻的搂着芝芝的
,另一只手轻轻的抬起芝芝低垂着的触在自己
口的下巴,然后缓慢的低下头,轻轻的添去还挂在芝芝
脸上的眼泪(味道虽然有些苦,但只能忍着,还要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最后,将嘴触到芝芝的耳边,用充满磁
并且及其低沉的声音道:“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芝芝娇躯又是微微一颤,那种充满磁
的声音勾起了她内心的那
遥远的弦。刚刚被眼泪清洗过的清亮的大眼睛痴痴的望着金,虽然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她那双眼睛已经给出了答案。
金全身的细胞都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想纵声忘形的大笑,但他知道他不能,他故意在脸上挤出感激,惭愧,后悔等各种复杂的表情,来抒发内心的感受(当然是假的),来忏悔。
不久以后,在一家优雅的西餐厅里面,在角落的两条晃动着的吊椅上,坐着一对俊男靓女,虽然他们刻意保持着底调,但还是吸引了餐厅里面不少客人的注意。这对俊男靓女就是刚刚重逢的金和芝芝。
经过一番倾诉,芝芝已经彻底的原谅了金,同时金也明白了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芝芝为自己所受的苦,所
的泪。并且,芝芝的话也让金深深的震撼了,金的心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原来,宋氏家族也不过是美国的一个大家族的一员。宋家进入深圳的目的,就是掌握深圳黑白两道的命脉,这也是大家族安排给是宋家的任务。本来,宋家以为凭借大家族雄厚的经济基础和强大的关系网,可以迅速的占领深圳黑白市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宋家没有想到深圳黑道的龙头老大施利是个如此可怕而厉害的人物。与施利明争暗斗了几年,本来双方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最后,就在宋家已经决定了放弃独占深圳黑道的预想,准备和施利一起平坐黑道山河的时候,施利突然发动了一次全力突袭。在那次突袭中,宋家损失惨重,芝芝的母亲就是在那次突袭中遇难而亡的。之后,施利又动用了全部力量,准备一举使宋家在深圳除名。但是施利也没有料到宋家背后的美国大家族的势力。
在宋家遭到重创以后,丧
之痛使宋齐名震怒莫明,他为了给宋家留下几丝香火,便将儿子宋雨与女儿宋芝芝送到了一个远离深圳的小县城,然后向美国的大家族求援,准备和施利进行最后决战。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决战并没有进行,同时施利和宋齐名都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大家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到现在。
但丧
之痛让宋齐名变得格外谨慎,直到前不久,他才将儿子和女儿接了回来。宋齐名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回来时竟然带回来了一个白痴女人,并且宋雨将整个心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根本就不理会家族的事。这些宋齐名都还可以忍受。最让宋齐名感到不可理喻是最后宋雨竟然提出要和那个白痴女人结婚。宋齐名就算再疼爱儿子,也不会答应儿子的这个要求。宋家丢不起这个脸。
最终,宋雨带着那个女人离家出走了。宋雨走了以后,宋齐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年。家庭的重担有一半落在了芝芝的身上,但短时间内,芝芝成
了。
在前不久,美国家族的一个少爷来深圳游玩,宋齐名负责接见。虽然名为游玩,其实那是美国家族不放心宋家,故意派人来监视宋齐名。宋齐名也知道这些,虽然就变得格外谨慎。
当那个少爷见到芝芝时,将其惊为天人,随后他不断的向芝芝示爱,但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了芝芝的拒绝。最后,他直接运用家族的势力,像宋齐名施
。芝芝知道这一切后,虽然痛恨那人的卑鄙,但为了父亲,为了宋家,她最终还是屈服了,接受了那个少爷,并与其定了婚。那个少爷就是刚才被金踢到在地的人。
听完芝芝的倾诉以后,金被深深震撼了。他没有想到芝芝竟然是宋齐名的女儿,更没有想到轩轩竟然变成了白痴。
看似平静深圳,内部竟然如此复杂,芝芝的老妈竟然是在黑龙的突袭中丧生的。金慢慢摩抚着下巴,内心苦不堪言,大脑也变得非常混乱,突然有种想远离深圳的想法。既然芝芝的老妈是被施利害死的,那么施利就是芝芝的仇人了,但是同时,施利又是自己的老板。自己怎么陷入了这个旋涡里了呢,自己以后要怎么处理来这些关系,怎么从这个旋涡里面爬出来呢。
一大堆问题在金的脑中不停的打着转,金今天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烦恼,金感到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看来自己绝不能让芝芝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为害死她老妈的人做事。金心里想着,突然想到了刚才芝芝提到的一件事…轩轩变成了一个白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轩轩神经错
了呢?难道是自己给她的打击太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可真是罪大恶极。但认真想想又不像,由于在自己的印象中,轩轩是个很坚强的女孩,这样的打击应该还不会对她造成如此致命的伤害。但如果不是自己造成的,那是谁使她变成了这样?或者是什么事使她变成了这样?
金心里充满了愧疚,虽然他不断的找借口,不断的告诉自己,轩轩变成白痴是由于别的事。但他深深的明白,无论怎么给自己找借口,自己都是使她变成傻子的一个罪人,至少是其中的一个罪人。
金的内心及其混乱,他有一种想逃避现实的感觉,虽然他一直都是玩世不恭,在别人眼里,他仿佛是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多么脆弱。今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为什么这个世上有这么多无奈的事?为什么自己只是个凡人?
“洋,你在深圳做些什么?”
正当金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芝芝那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金微微一震,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赶紧收敛心神,答道:“我在一家公司工作。”
“哦。”芝芝点了点头,眼珠很快的转了几圈,小嘴微微张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声音,一副
言又止的样子。
金好奇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些什么,看她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于启齿的事要说一样。
“你有没有,有没有认识新的女孩子?”
支吾了一会,芝芝终于红着脸将憋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说完以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眼睛闪烁的望着金,像一只好奇而又胆小的小白兔,想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知道。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自己要面对的问题看来是怎么也逃不掉了。金暗叹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坦诚一些,然后很认真的道:“有!”
“什么?”
芝芝的音量突然提高了,眼睛也在一瞬间绷的滚圆,犹如受惊的小鹿。
“啊,其实是这样的。你想想,像我这么帅的男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大群女孩的尖叫的。你的男朋友这么优秀,难道你不喜爱吗?而且,我只是和她们做做朋友而已。”
望着芝芝狐疑的眼神,金连忙补充道:“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你比所有人都要
人可爱漂亮,我怎么会喜爱她们呢?”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很弱智的。虽然金的话漏
百出(他引用了不少电影里花花公子骗那些无知女孩的台词,而且还是很弱智的台词),芝芝在听到金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马上由
转晴,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曼延开来。
金发现已经成功的转移了芝芝的注意力,连忙又继续对她实行糖衣炮弹的攻势,尽情的发挥起自己的口才,最后,连“你是风儿我是沙,没有风儿沙就飞不起来了”这样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的台词都用上了。
这些台词对于芝芝这样处于甜蜜的爱情幻想中,有些弱智的女孩还真管用。不一会,芝芝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难怪现在的女人都喜爱坏男人。金一边看着开心得像只小麻雀一样的芝芝,一边在心里暗想着。恐怕今天是芝芝离开自己以后,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天了。
最后,当黄昏快要降临的时候,金连哄带骗的叫芝芝回家,在与金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以后,芝芝才依依不舍的坐上了的士。
将芝芝哄上车以后,金重重的松了口气。幸亏她没有坚持要求去自己的住处观赏,不然…一想到两个女人见面时的场景,金不
打了个寒蝉,同时,他也产生了一丝忧虑,刚才自己将那个家伙踢的那么重,芝芝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一回到家,金便
上了柔那幽怨的眼神,金连忙装傻呵呵笑着。
“今天有两个找你的电话。”
待给金倒了一杯热茶以后,柔像只小猫一样,温顺的坐在金的旁边,用小手轻轻的给金按起摩来。
“哦,谁打的,妈睡了吗?”
“伯母刚刚睡。第一个电话是风哥打来的,他问你下午为什么没有在宾馆等他,他说本来他要送个东西给你,你一定会喜爱,但是你没来。”
一听完柔的话,金差点被茶水咽着。他心虚的望了柔一眼,发现柔并没有留意自己的表情,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昨天的那个娟也给你打来了电话,问你中午怎么没有去学校接她?”
说着,柔的声音有些古怪了,眼睛也充满醋意的望了金一眼。
金只有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将那个娟给忘记了?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去学校接她呢?金今天终于体会到了女人太多了的痛苦。
金故意装做没有看见柔那嗔怪的眼神,端起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
接着,金没有听清柔又说了些什么,他感到头脑有些混乱,今天几乎所有
七八糟的事都集中到了一起,金似乎有些承受不了了。
最后,洗完澡以后,柔在外面帮金洗换下的内
,金一个人进入了卧室。同时,他也为女人而深深的苦恼着。娟与自己只不过上过一次
而已,自己虽然对她的身体有些留恋,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情。但对芝芝就不同了。那是个曾经拨动过自己心弦的女孩,如今再次相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故事。还有柔,她对自己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如果说自己只是可怜她,一点也不爱她,那完全是
话,柔对自己越好,自己就越内疚。
难道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吗?啊,不,还有轩轩,那个由于自己而神经错
的女人,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人。现在金感到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轩轩了。轩轩已经成了他今生无法磨灭的伤痛。如果可能,他一定要补偿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补偿她,但自己还有补偿的机会吗?
认真想一想,自己几乎对不起任何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
看来,我的一生都要欠女人的债了。
金暗叹了一口气,眼睛突然看见了
头的电话,然后猛的一亮。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家乡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
一想起这件由于遇见芝芝而被自己暂时遗忘的事,金的心便缩紧了起来。家里的电话怎么会变成空号呢?
是不是老爸出了什么事?
也许外面的公用电话有问题,自己再试试吧。金心里想着,慢慢的走到
边,再次拨起家里的电话,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当那个充满磁
的电脑女音再次重复那句令人心颤的话时,金彻底的绝望了。
怎么办?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手紧紧的握着话筒,愣在了那里。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在家乡的那些兄弟。
为什么自己不去问问自己的那些兄弟呢?现在自己在家乡发生的案件应该已经平息了。想着,他深深的
了一口气,又拨起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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