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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此刻的寒月居正成为读书人的天地。

 “唉!这个字怎么这么难写,是谁发明‘字’这个玩意儿?”这厢有人抱怨古人先贤的多事。

 那厢又起“天呀!算盘珠子硬邦邦的,教人怎么拨嘛!”九进位是十要往前拨一粒,然后…唉!又了。

 然后打哈欠声起“做生意就做生意,哪来那么多的生意经,还不就是一个买一个卖嘛!”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她这个夫子多加一条——铁的纪律,所以铁鞭是少不了。

 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武艺高超的练家子,普通的木、木不够看,敲两下就断。对长年应战的身子,自然打不到痛神经,只好用铁鞭晃两下让人心生畏惧,身为夫子的她才有成就感。

 看到别人在她面前痛苦的挣扎,龙云的心情会非常愉悦,心情一愉悦,就会暂忘他们的“笨拙”不过,此刻她实在受不了了。“雷非烈,你拿笔在扫地呀!南古风,算盘跟你有仇也用不着拆了它。东方威,周公的女儿正点吧!”

 唯一逃过劫难的是西石岩和北莫残。根据她的说法是,西石岩人呆嘴笨,待在后面跑跑腿就行了。而北莫残本身识字,只要他脸一板,什么生意都谈得成,用不着再教育。

 “云儿,有没有简单一点的,笔画不要那么…多。”雷非烈觉得好累哦!小小一枝笔竟比剑还沉重。

 “怪你爹娘不用心,为何不取个丁一二,好写又好记。”她只不过要他写自己的名字,又不是要他去打仗。

 见满地笔墨不清的乌纸都快堆到他的际,龙云真是同情那堆被浪费的纸张,森林就是这样被消耗掉的。

 他异想天开的说道:“不然我先学写你的名字。”龙云是两个字,雷非烈要三个字,怎么算都划算。

 “很好——我先写一遍,你得照着写一百遍,没写完不得吃饭睡觉。”她的名字会比较好写吗?大笨蛋。

 “啊——怎么弯弯曲曲笔画这么多,你是不是故意要整我?”雷非烈想不到她的名字比他的更难写。

 “名字是父母取的,你说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吗?”踢到铁板喽!想取巧?门都没有。她暗忖着。

 “可是…”一百遍耶!他怎么受得了。

 龙云俯在他耳边低语。“你若是在晚膳前写完我的名字一百遍,我会给你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他学她也低声音问。

 “一个吻。”这叫之以情。

 “真的?”他忍不住嗓门一大,引起其他两人侧耳倾听。

 她肯定的说:“真的。”只是有可能吗?他一上午才写了十遍雷非烈,掉的纸张费足以喂一个贫困的家庭,而龙云远比雷非烈难写,想在晚膳前写一百遍,那是痴人说梦——不可能。

 “不后悔?”他再一次确认。女人的话不能轻信,尤其是她。

 她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要不要我发个誓呀!”

 “不用不用,我信你就是。”誓可不能发。若她反悔不认帐,他是不会让她“赖帐”的。

 “我们也要一个吻当奖励,你不能厚此薄彼。”另外两人说。有好处的事,他们绝不会错过。

 “去你的,我给的吻要不要?”雷非烈立刻护卫起自己的权利。

 “老大,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怎么会夺人所爱呢?”明哲保身是东方威的生存之道。

 “聪明的作法。古风,你呢!最近密林的沼气…”雷非烈的意思是要他考虑清楚下场…

 时不予我,南古风委屈的拨弄算盘珠子。“我玩算盘就可以了。”总不能去守充满沼气的密林吧!老大太卑鄙了,用寨主的身分人。算了,他度量宽如海,不跟老大计较。

 “很好。”雷非烈冷冽的臭脸一转,换了张温柔的笑颜。“云儿,你等着付代价吧!”为了一吻,他会拼命的。

 “我是等着…”她一鞭挥下去,差点打到他的手。“你在鬼画符呀!这是龙、那是云吗?不合格,重写。”以为扭七歪八的就是字吗?看得龙云直叹气。

 “嗄?”他好不容易才写了一张。“云儿,不要太严肃嘛?反正都是字。”

 “屎也是一个字,粪也是一个字,反正都是字,我就叫你雷屎粪好不好?”她看着他的鬼画符,那叫字吗?

 “我…唉——”歹命的大寨主,竟沦为粪屎之虫,他暗叹着。

 龙云厉眼一扫。“你们不要偷笑,笑人者人恒笑之。东方威,我要你背的经济理论你背几行了?”

 “快背完了,快背完了。”东方威心想,三十多张少说也有一万多字,怎么背?小时不学好,大了伤脑筋,十个字中有五个不认识他,有背等于没背。

 “和雷非烈一样,你晚膳前没背十页,明天一早的庭院打扫就有劳你费心了。”她挥舞着手中铁鞭说道。

 十页?不可能啦!“你不会真要我扫一座山吧!云姑…不!云夫子。”铁鞭当前,他威武立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其所为,我是为你设想。”多伟大的夫子呀!龙云不要佩服起自己。

 什么大任?什么心志?东方威听不懂,苦字他倒能体会。“我还要感谢你喽!”

 “不用客套,此乃夫子份内之事。”手中执鞭的感觉是——痛快。“南古风,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她忽然发现一件“怪事。”

 南古风心想,发生什么事?他可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没有偷笑,很认真的研究…算盘。“云姑…不!夫子,我没犯错吧!”

 “要我怎么说才好呢!”她口气温和的停顿了一下,倏地眼神冷如寒冬的直。“算盘还能倒着算?是你天分高还是我资质鲁钝?”

 呀!拿反了?南古风汗颜的把算盘转个圈,难怪他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拨都不顺手。

 龙云头痛的看着三位笨拙的学生,有些沮丧的想一人敲一下脑袋,看能不能开开窍。但原则上说来,他们算是可取了,一向习惯拿刀拿剑的大汉子,要他们像个闺女,安安静静的学写字,实在不是件易事。为此,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放他们一马。

 但是,当她拿起寨里的帐本,准备细算这些年的盈余及珠宝布匹存量,好打算以多少资金为底,打开生意之门时,她头就更痛了。

 这么些圈圈叉叉又点点的到底是啥意?三角形又代表什么?一直线是什么玩意?这是帐本还是画册。

 “咳…咳…”她重重的咳了数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向她。“对不起,请问帐本是谁负责的?”

 当她用轻软语调说话时,三人立刻正襟危坐,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发言。因为这是她发大怒的前兆。依照相处多的观察,龙云的语气越轻柔,表示她的火气越大,该死的人就越多。

 “说——”短又重的“说”字,令三人心弹了一下。

 “我们共同负责的。”东方威胆寒的承认,心想万一惹她,又下奇怪的毒怎么办?

 “有一套!麻烦你们解释一下,圈圈叉叉是什么意思?”她要是看得懂,母都可以犁田了。

 “圈圈是珠宝,叉叉是数量。”南古风瞄了一眼说。

 “哇!了解。那后面的点点呢?”龙云问道。

 “那是珠宝大约的价格。”

 “以什么为单位?黄金还是银两?”

 “银两。”

 “不错不错,有概念。三角形呢?”她心想,不知道是银两嘛!

 东方威不好意思的说。“那是金块啦!本来想画方形,后来想想三角形比较好画。”那是前年抢夺一队标车所得,怕忘了数目,就用三角形代替。

 “好聪明呀!懒人法用得好。一直线又是什么意思?”她看向左顾又盼的雷非烈。

 他也很干脆的说:“布匹。”反正都得挨骂。

 “太好了,你们真有创意,我佩服到五体投地都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愤——怒——”真是一群猪呀!龙云暗骂道。

 “云儿,别动怒。你知道我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人,只能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记帐。”雷非烈解释道。

 “对啦!云夫子,其他山寨的土匪还没帐本呢!全都有多少用多少。”南古风认为这点,霸风寨可强多了。

 “古风说的正是我心坎话,云姑…夫子,你就委屈一点,屈就我们这群没知识的人。”东方威求情着。

 “云儿——”

 “夫子——”

 三道恳求真诚的目光,软化了她的冰心。她实在不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们,谁听过土匪会把抢来的财物,明白的记在帐上,若不是他们有心改过,为未来留下一条路,何必辛苦的写写画画?她想到他们连笔都握不稳,趴在桌上东勾西涂的窘状,不莞然。

 “好吧!算我倒楣忘了拜佛祖,才会碰上你们这群讨债鬼。”她认裁了。

 这堆七八糟的帐本,得花上一段时间才整理得完,龙云摇摇叹息,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死人债。

 雷非烈偷偷瞧她无奈的表情,一缕柔情从心底深处浮起,温暖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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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明月高挂夜空,四周是一片静谧,连蛙鸣虫叫声都停止,宛如都沉浸在睡梦中。

 屋内的***明灭闪烁,灯下的人振笔急挥,纸张飞扬,几乎将他淹没。握笑的手有些颤抖不稳,手指因长时间握笑而僵硬微肿,手臂酸涩不堪,无法伸直的弯着肘。

 画下最后一点时,他吐了口大气放松身子,没来得及息,就拿着写着一百遍的名字,往隔壁主房行去。

 “终于写完了。”他敲敲龙云的房门,满心愉的等着“领赏。”

 寨中没什么消遣,龙云正在调配一种新的毒葯,算好的份量因敲门声而偏了一下,毁掉她忙了一晚上的成果,她面色不悦的去开房门。

 “最好有一个令我心服的理由,否则你就等着当我的试葯童。”她的脾气正蓄势待发。

 “我写完了。”雷非烈献宝似的把一堆写得丑不拉叽的纸张平放在她面前。

 “什么写…”蓦然她眼睛张大。“你是说你写到现在?”

 “是呀?我写了一百遍龙云,连晚膳都没吃,不信你数数看。”他怕算错,还十张一堆的摆好。

 她现在的表情简直可用张目结舌来形容。“你…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只要想到能一亲芳泽,浑身劲都上来了。”不累才怪!他快累塌了。

 她被他的傻劲打败。“你这是愚勇,明天会酸死你。”他真是蠢毙了,有必要为了一个吻拼命吗?

 “无所谓,现在我可以讨报偿了吧!”等了好久,他想念她的芳

 龙云重重吐了口气。“先把纸搁下,我去倒杯水给你润润喉。”她想他一定连水也没有喝。

 “不用了,我喝你的口水就好了。”他觉得那比甘泉更甜美。“哎哟——”

 “怎么了?”她才想骂骂他,就听到他的轻唉声。“手肘甩着干什么?”

 “写太久了,右手有点硬,不太灵活。”好痛,他刚才没感觉到痛楚呀!

 龙云执起他的手,动容的他僵直的手指,活络他手臂的经路。她心里的一角冰壁被硬生生的敲了个大

 “笨蛋、笨蛋、大笨蛋,你不会量力而为呀!万一手废掉了,你拿什么吃饭,笨死了。”她忍不住哭了。

 雷非烈心疼的举起左手,轻画她的脸颊。“别哭了,云儿。我没事的。”自己怎么惹得她落泪。

 “我才不会为你这个笨蛋哭。”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落。

 “好好好,我是笨蛋。你不要再哭了,哭得我的心全揪在一起了。”他轻轻的拥她入怀,拍拍她的后背。

 “你本来就是笨蛋!”感动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是掺杂了一种不忍和心疼的莫名情绪。

 “对,我是笨蛋。我只为云儿一人痴笨。”付出是值得的,他终于打破她心底的藩墙。

 龙云偎在他搭着。“我要一个笨蛋干什么?只会惹我心烦。”

 雷非烈假装无奈的说:“没办法,谁教这个笨蛋无可救葯的爱上你。”她只有勉强接受的份。

 爱!多么动人心弦的字眼。“我冷冰冰的又不可爱,个性凶悍又随身拿毒要害人,有什么值得好爱?”她不解。

 “我就爱你冰冷面具下的热情,爱你的凶悍娇嗔,爱你的刀子口豆腐心,爱你是我的云儿。”

 “笨蛋。”龙云口是甜滋滋的意。

 他不满意的在她上浅啄一下。“就这句话呀!没别的?譬如,我爱你啦…”

 “你爱我,我收到啦!”

 他唤道:“云儿——”这妮子真不干脆。

 “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刻。”龙云拉下他的头,主动把送上去。

 雷非烈乐得把握良机,深深的探入她的灵魂之中,热情的掠取每一分甜蜜,毫不保留的以吻倾情,诉说他无限爱意。

 须臾,他给两人一个息的空间。改落在她的发上、额上、眉上、眼皮上、鼻梁上,然后深切的吻住那两片轻盈蝶翼,再一次倾诉绵密深情。

 “叩、叩、叩。”

 门上响起的细微敲门声,然后越敲越大,越敲也越急,最后直接喊起人“老大、老大!”

 不情愿的结束一吻,雷非烈怒视那个倚在门口贼笑,杀风景的南古风。“你最好有要紧事报告,不然你明天就去守密林口。”

 他皮皮的说:“情非得已,不然我也不会做出打鸳鸯的缺德事,那会遭天打雷劈的。”啧!冰美人的热情让人脸红呀!

 “少说废话,讲重点。”

 南古风一正说:“何媚儿来了。”

 何媚…“她来干什么?谁私自带她入寨的?”好大胆,敢违抗他的命令。

 “十光。”

 雷非烈不解。“十光不糊涂人,怎么这次做事如此草率。”何媚儿还真不死心。

 南古风解释道:“何媚儿的说词很有趣,你该去听听。对了,云姑娘也该去会会情敌。”现在不是在课堂中,夫子可省略。

 “什么情敌,你少挑拨。云儿,古风的话听不得。”他好不容易打开佳人心,可不能被这小子搞砸了。

 “我有眼睛会看。”该有的判断力她还有。

 “对对对,咱们去看情敌。云姑娘、老大,这边请。”南古风顽皮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给我记住!”雷非烈搂着龙云走过他身边时,手肘拐了他小腹一下。

 捧着肚子,南古风自认倒楣的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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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势宏伟的正厅嵌在山壁的凹间,外观雄伟俨然充满王者霸气。山峰嶙嶙,岩石突兀,令人不威而栗。

 “烈呢!怎么还没来,人家等得好心焦哦!”做作轻嗲的浓甜声,从抹胭脂的女子身上发出。

 众人因她虚伪的媚态和软鱼般声调而狠狠的打个冷颤,汗自动排列,等着将军点兵。

 “喂!你们是死人呀!没听见我在说话。”气死了,这些男人的眼珠子是长假的吗?想她何媚儿可是睢城内,最负盛名的杏花阁花魁耶!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想博她一笑,而这群没个人样的臭土匪,竟不当她是一回事。要不是为了雷非烈那身健硕的体格,和他令人消魂的上功夫,她何必委屈的跑到这个深山野岭来惹人嫌。

 当然他背后用不尽的财富,才是令她心动的原因之一,而且寨里全是些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若是她闺房寂寞时,也有人陪她消磨消磨空虚日子。

 “不要以为不开口就可以敷衍了事,一旦我当上寨主夫人就有你们好受。你,去给我叫烈来。”

 被点到名的东方威不屑的嘴一撇。“等你当上寨主夫人,再来使唤我也不晚。”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

 以前他陪大伙儿上杏花阁寻,她的姿的确凌驾其他女子,妖媚体态酥人筋骨,不过见识过冰美人——龙云的绝容貌后,她只能算是路边野草,不值得一顾。‮子婊‬和真正秀外慧中的美女,有极明显的分野。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非要烈好好惩罚你一番。”何媚儿气得脸上的花粉抖落些许。

 东方威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方威是也。”想告状也得称称自己的份量。

 “好,我记住你。”此仇不报,她何媚儿的脸面何在。“你给我小心点。”

 他毫不在意的说:“我向来小心,不劳费心。”远离婬娃才是聪明男人的作法。

 何媚儿一张粉脸气得有些扭曲,可当她一眼瞧见走在前头的雷非烈,马上璨笑如花的上去,摆出她自认为勾魂夺魄的媚笑。

 她扭着酥软无骨的水蛇,轻佻冶的想贴上他的口,却被他技巧的避开,一个没站稳的往前跌,差点和地面石块来个贴面吻。

 这时旁边一只手伸出扶了她一下,使她不至于跌倒。

 “我就知道烈舍不…啊——你是哪来的野女人?”寨里几时有如此绝丽的女子?她怎么不知。

 龙云很无辜的耸耸肩,好心扶她一把,让她免受皮之苦,反遭毒蛇反噬一口,自己是招谁惹谁来着?

 “说话客气点,这里是霸风寨,不是你出卖灵的烟花之地。”她自己才是野女人。雷非烈口气十分恶劣的怒斥。

 “烈——人家只是太久没见着你,一时嘴笨说错了话,你不要生气嘛!”何媚儿小鸟依人的媚波直送。她心想,那个女人美得太耀眼了,一定会成为她的心头大患,若不及早除去,会影响自己在烈心中的地位。

 没理会她的作戏,雷非烈把龙云拉到他的石椅旁坐下。

 北莫残见状眼神一黯,独自收拾那份椎心之痛。突然,一只柔弱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头一低,他看见南月儿那双翦翦水瞳,溢满深深的爱恋和不该有的倾慕眼神。

 北莫残心口一惊,连忙把头转开。她…她怎么会…她应该还是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啊。唉!心仪之人已别有所爱,而恋上自己的竟是从小看着长大,视之如妹的小丫头,这实在是一种讽刺,或者是上天有意的捉弄。

 “有什么事快说,我没什么时间。”珍品和劣品一比较,雷非烈立见真章。

 何媚儿嘟着感的红抱怨说:“你好无情哦!有了新就忘了旧爱。”她不死心的将丰的身子,硬要挤在两人之间。

 “滚开。”他手一挥,把她推下石椅。“什么新旧爱,你有什么资格和云儿相提并论?”

 好疼哦!何媚儿摔疼的手肘,将恶毒的语言藏在心中。“想我们在上恩爱时,她还不知在哪里呢!”

 “去你的恩爱,我付的银两不够多吗?”雷非烈怒气一转温柔的对龙云说:“云儿,那是以前的荒唐事,全都是过往云烟,你别在意。”

 何媚儿嫉妒怨恨的眼光,趁他不注意之际,狠狠向冷漠不语的头号大敌,但她口中仍虚假的说着令人作恶的言语,眼角刻意挤出泪滴。“原来是云妹妹呀!男人变心就像换件衣服一样快,上一刻还在枕畔喃喃情语,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姊姊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镜。”

 雷非烈大掌一拍,生气的站起身。“何媚儿——咱们是银货两讫的易,我几时对你说过什么情话?”这臭‮子婊‬什么话都敢说,信口雌黄的本事令人气绝。

 “男人就是这样,搂着你的身子爱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旦下了,半点温情都不留。”何媚儿不怕死的挑拨着。

 “你在说什么浑话,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男女爱,女卖身我付帐,谁讲情不情。”

 她假意的拭泪,呜咽的说道:“女也是人呀,也会动情的嘛!”

 他不耐烦的说。“那去找别人呀!你的恩客多如羊,不在乎少我一人。”搞什么鬼,女会有心?

 “人家就是只爱你一人嘛!”何媚儿哭得更带劲,丝毫没察觉妆被泪水冲散了。

 人家说眼泪是女人软化男人的利器,金刚钻也会变成绕指柔,尤其是梨花一枝带雨的美人泣态,更能勾动男人的怜惜心。

 只是何媚儿这一套在烟花之地勾引男人的把戏,不但不能引起雷非烈的怜惜心,反而让他更加厌恶。

 他不悦的说:“有什么事快说,再牵扯一些下事,我就把你丢下山谷喂野狼。”这种女人不能对她客气。

 她捂着心口惊呼:“你好狠的心,枉我一片真…呃…我说就是了。”他的脸色真骇人。

 “我等着呢!”雷非烈一手将龙云拥入怀中,一手慵懒的平放在石椅背上。

 妒火更盛的燃烧着,何媚儿恨不得把龙云拉下来,剐上千刀万剑,方能消她心头怨气。

 “前些日子府卫的官爷上杏花阁饮酒作乐,一时醉酒失言说…”她故意朝雷非烈凝了一眼停顿不语。

 他烦躁的说:“说什么?我没什么耐。”拖拖拉拉的,她不困,别人还想要就寝。身旁的云儿就是因为无趣,俯在他的怀中猛打哈欠,昏昏睡。

 “你们两个月前打劫的货物,正是兵部尚书王垠德亲侄子的商行货品,他非常震怒的下令地方官,全力缉拿你们归案。”

 原本何媚儿也不知道出手阔绰的枕畔恩客是土匪头,在一次意外中,她偷听到其他人了口风才得知。因为她知道雷非烈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每次一到杏花阁寻,就走到她房里过夜,纵情终宵,足她饥渴的婬

 他不屑的说:“哼!小小的地方官兵,我霸风寨才不看在眼里。”屡次围剿,还不是无功而返。

 “这一次不一样,听说尚书大人上禀朝迁派兵围剿,声势不比往常”男人一沾了酒,什么秘密都守不住。因此,她才得以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她怨恨龙云的得宠,但这都是暂时的,只要雷非烈看出谁对他比较有助益,这份宠爱马上易人而承。而且以霸风寨的权势,身为一寨之主有个三四妾也不为过,她不介意和人共夫,何况寨内多得是男人,她随时有递补者。

 他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是吗?一群只会叫嚣的狗。”以霸风寨优越的地理环境,他们光是充满沼气的密林那一关就过不了。

 何媚儿见他不痛不的表现,接着说:“这次有武林人士加入围剿行列。”

 雷非烈倒是没料到这一着棋,眉心微微一皱。“是哪一方人马?”

 “好像是什么山庄的?”何媚儿当时没听清楚,就被急的官爷上。

 久久不开口的东方威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是斜剑山庄吧!”

 何媚儿一听,就是这个名儿,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斜剑山庄。”

 “什么?斜剑山庄!”

 斜剑山庄高手如云,光一个龙云就整得寨里人叫苦连天,苦不堪言。众人的心顿时沉到不见底的深潭。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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