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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虽来呲花了
 出屋后我停了一瞬,听屋里祥子还在嚷嚷:“有人吗!你看这有人吗!”哦耶!没发现我,跑!

 一路贴墙踮着脚尖跑过几个房间门口,距离差不多⾜够她追出来我也能装作刚从别的屋出来的样子,还能用看傻的眼神看她,我才放慢脚步,闲庭信步往电梯口溜达。总算脫⾝了。走到一楼大堂。

 或许是做贼心虚心理作祟,余光扫到前台,总觉那两个小妹看我眼神有异。不难推测,她们可以看到每个楼层走廊‮控监‬,我又打电话告诉她们11楼正发生战争,前台工作如此枯燥。

 她们当个情景剧看后续发展也在情理之中,也就刚好能看到他俩冲进去,我飞出来那一套作。尴尬哦。

 也不知道咋想的,我装着无事发生溜达到充电桩,装模作样还充电宝,在回家的滴滴快车上,我打开‮机手‬前置‮像摄‬头,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狼狈。这么一番‮腾折‬,形象居然保持得还可。

 虽然脸上汗把素颜霜冲掉大半,嘴上的妙巴黎釉还⾊彩鲜明,嗯,值得回购。好了,人生最惨烈的一次翻车就是这样,基本没啥⽔分,后来我再没搭理祥子,他也没跟我说话。

 写到这里,我打开微信好友列表,找到祥子,点开他朋友圈,显示的是“三天可见”经过那么不愉快的事,我们居然还没互删,你说我要不要问个好,旧事重提一下,没准儿再混个红包。

 ***每个女人都曾希望自己是个公主,我也一样,且真的当过公主。包房公主。这个职业在大众眼中总带着些暧昧⾊彩,实际上⼲净得很,就是夜场包厢服务员的一种称谓。

 有意思的是,同样的工作,女的叫“公主”男却叫“少爷”这存在明显阶级差异嘛。

 包房公主的工作內容朴实无华且枯燥,⽇常就是人家吃喝玩着我站着看着,倒酒倒⽔点歌,陪酒都不用,那是人家专门陪酒‮姐小‬的业务范围,除非我服务的客人储值或点了我有分成的卖品,出于感谢要主动敬人家几杯。

 或者客人实在难搞,为保不发生没必要的不愉快,我不得不喝。薪资方面,提成和小费都是⽇结,对于当时着急用钱的我来说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至少比我再回去做兼职‮姐小‬经纪要省心。

 我又是怎么做了兼职‮姐小‬经纪,这事下个单元再唠,这回先说做包房公主时发生的一场“⽇”记。走上这条路,缘于我和现任老公一次吵架。

 这个时间点我就记得很清楚了,2014年,巴西世界杯期间。当时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对狗男女,我有个想分手但很难甩的男朋友。

 他有个名义上的网恋女朋友。我俩在一块别人都觉得是处对象,但他对外不敢承认,怕传到网恋女朋友那里,影响他后续的计划。

 而我见他不肯断了他那段愚蠢的网恋,也強庒着不服不甘,焦头烂额跟男朋友打分手持久战,想分了之后再去跟他提我们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发展。

 強庒的情绪总会爆发,我俩大吵一架,具体起因我早忘得差不多,左右不过是我分不了手,他不信我说他网恋女友是骗子这点破事,那是我们相识至今吵得最凶的一次,怒火攻心时,我一拳砸在出租屋卧室的玻璃拉门上。

 他也气得半死,一胳膊肘怼上去。门碎了,双层厚玻璃割坏他小臂,⾎像噴泉一般直着噴出来,转瞬噴了満地,渗透他⾝下被子!

 什么恩怨情仇这时候都得放一放,我大叫喊来室友,俩人手忙脚用⽑巾扎紧他胳膊带他出去看伤。室友低估了他的伤,先带他去了小诊所。

 诊所大夫一看那伤口就说我这看不了,赶紧送大医院,接着我们又去不远处的社区医院,人家医生一瞧差点没跳起来,埋怨我们怎么不送去抢救,这明显割断了动脉!

 感谢这位社区医生,⿇利地帮他扎紧止⾎点,又怕他浑⾝是⾎没车敢拉,跑到大街上帮我们拦车,这我们才坐上一辆出租,其实一公里以外就有家三甲医院,当时走过去也不会有多久。

 只是我们都太慌,尤其是我,中间还有段小揷曲。从小诊所出来我就说赶紧去附近那家三甲。

 但室友说先去百余米外的社区医院,如果能包扎好就不用⿇烦一趟。我没听他的,各种拦车,各种遭拒,包括一辆警车。我満手鲜⾎去敲车窗求他们载一程,警车里两个着便装的男人反而笑着看我,说他们不能走,我理解。

 但我至今还怨怼他们,他的伤比我想象的还严重,⾎管断了三,肌⾁断了两,神经大概五六。医生告诉我必须马上手术接上这些玩意儿,耽误越久恢复越差。

 手术么,就得要钱,不费用医生没办法从系统里给他开药,这我也理解。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跑路的伤患比比皆是,他们不得已为之。

 出家门时候我只带了卡包,医院又不让刷信用卡,只好让室友帮忙照看着,跑到ATM把所有信用卡的提现额度耗尽,还是不够。

 那时候还没蚂蚁花呗,也没有极速网贷,我单位倒闭‮业失‬三个月,又倒贴养着男朋友好几年,本没存款。没办法,我在小广告上找到信用卡套现的人,果断把透支额度也变成现金。这段有点眼是不?

 《探爱》里万晴给她妈弄医药费的流程,就从这来的。手里的钱勉強够手术费,不够后续的治疗用。中间我还昏过去一次,因为没吃饭加上一通跑,急火攻心有点扛不住。

 清醒过来时我觉得脚疼得厉害,低头一看,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光着,还被⽔泥裹満,被石子扎破。哦,想起来了,过马路时候中间有段路在修,我着急去挂号,一脚踩进刚抹平的⽔泥面。

 几天后我去上班路过那里,发现那段⽔泥已经⼲了,我的脚印还在。手术室里传来他一声惨叫,应该是消毒过程太疼了,护士出来告诉我还要准备多少钱,室友说了一句:“还是告诉他妈吧,咱们没钱。”

 不能告诉他妈,这是我第一个想法,他妈当时就希望他回老家,随便找个工作上个班,早点结婚生孩子,不让他再追那些常人眼里很扯淡的梦想。因为跟我吵架把自己伤成这样,他或许不会恨我,但因此被捉回老家再不能出来。

 以他当年拎不清状态、分不出好赖的德行,恨我一辈子是没跑了。这事我必须瞒住他妈。当时我跟他妈,也就是现任婆婆关系还不错,像忘年,还合作做点事,虽然后来呲花了,但没成为我俩的隔阂。瞒住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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