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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上缴黄金万两
 “谁?”哪来的救命恩人?“她说是…”许总管庒低了嗓“昔⽇曾经照顾您饭食,后来却因此被石老夫人赶出去的一位柳邱氏。”“柳邱氏…”石沧樵顿⾜。“我记得她。”当时他跟尚未过世的二哥因细故打起来。

 石老夫人不分青红皂⽩就把他关⼊柴房,还吩咐不给他吃食跟饮⽔,他被关了一天‮夜一‬,是有个大娘偷偷送了馒头跟饮⽔给他,只是后来东窗事发,那位大娘被打了板子后赶走了。这恩惠他没忘记过,只是时⽇久了无法一时之间就想起来。

 “那她要做啥?”石沧樵继续往东苑走。“说是她娘亲已过世,举目无亲,柳邱氏曾叮嘱她可以过来投靠您。”“今年几岁?”“十八。”“安排个不错的人家嫁了吧。”

 “可她说,她想在府里当差。”“先去调查她是否真是柳邱氏的女儿,若是的话,你安排吧。”“是。”“没事就去忙你的吧。”石沧樵加快了脚步。走⼊东苑。

 即便苑里百花争妍,他还是能一下子就看到花丛中的婉娘,她手拿剪子,把喜爱的花朵采下,小嘴儿动,不知在跟丫鬟们聊啥。待他走近才发现,她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背千字文。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霜…呃…”细致的眉头皱起。“霜…再来是…欸,怎么想不起来…”“金生丽⽔,⽟出昆冈。”走到她背后的石沧樵接了下去。婉娘惊喜转⾝“爷,你回来了?”

 “已经背到千字文了?”石沧樵理了理她被风吹的发。“嗯…我三字经已经全背了。”抿扬的嘴角泛着羞怯。

 “进步得很快。”“真的?”婉娘开心的咧嘴望着他。石沧樵以眼神示意,小果取走婉娘手上的剪子,提着花篮,与小叶一块离开。石沧樵凝视涂抹了妆粉而精致的脸庞。

 这妆粉只能遮掩,手指一抹就会原形毕露,决不是长久之计,但他不知怎地,就是不太喜沈大夫这个人。也许是举止有些轻挑的关系?“爷?”婉娘纳闷地出声,不解他怎么看着她发愣。

 “是我哪儿不对劲吗?”婉娘担忧的问。“你在生辰宴那天,是否遇见过一个男人?”“男人?”婉娘随即面露仓皇“爷,妾绝没有跟任何男人有私下往来。”

 “我不是怀疑你的贞洁,只是要确定而已。”“那天…那天我出了后院,在角落听戏。的确有个人来问我⿇斑的事,但我没有理他,转⾝就走了。”难道是谁看到了,因而有流言蜚语传⼊石沧樵耳中?

 “那个人是慈云堂的沈大夫。”“慈云堂?卖妆粉的慈云堂?”原来是大夫,难怪会一见面就先注意她额上的⿇斑。“他说他想直接会诊,帮你治⿇斑。”婉娘咬住下,随即决断道“婉娘不治。”

 “为何?”石沧樵诧异,她不是最希望⿇斑消失的吗?“已婚妇人不该与其它男人有所接触。”婉娘摸了下脸后道。“况且现在已经有妆粉了,不用治了。”不是婉娘多虑,那天意外遇见沈大夫。

 而沈大夫后来又主动说要帮她会诊,这若听在他人耳里,恐怕会以为他们二人有猫腻,尤其她现在面对的还是她的丈夫。这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发芽茁壮,绝不可能枯萎,她宁愿丑一辈子。

 也不要让这个可能发生。“我懂你的意思了。”石沧樵微笑道“我明天就安排沈大夫过来。”***跨过了月洞门,见怀中的小娘子还是沉默,石沧樵忍不住问:“怎不问我那女人是谁?”

 “爷的事,妾不敢多问。”“我允许你问。”婉娘抿了下后道“可妾还真是想不出有啥好问的。”“怎说?”“她是爷的救命恩人的女儿,妾知道此点就好了。”

 “不问是怎样的救命恩人?”“不管是怎样的救命恩人,曾经对爷有恩,那就是对妾有恩,至于恩大恩小都是恩。”是故,她也会对那名女子以礼相待。

 石沧樵深深望进婉娘的瞳眸。婉娘下意识避开了。“你还是这么的小心翼翼。”被看穿心思的婉娘眼帘微垂。

 “只是觉得…那不是妾能过问之事,即便爷允了,也不该问。”出嫁前,前婆婆就警告过了,后宅女人千万不要过问男人的事,少说少错,安静的待着就对了,就算受宠也不能恃宠而骄。

 尤其是在女眷众多的富贵人家,随时有可能说错一句话而被鄙弃。现在的得宠对婉娘来说得来不易,因此她更是谨小慎微,她不想失去他,她无法想象再也见不到他的⽇子。故她宁愿不问。石沧樵随手推开旁边的一扇大门。

 那正是给主⺟住的大院落。宽广的前院还休憩了一座凉亭,侧边挖了一潭鲤鱼池,上头栽种了莲花,夏末秋初,莲花已经凋谢,只剩荷叶。石沧樵将她在凉亭放下。

 凉亭围栏后设置了木质长椅,婉娘就坐在南侧的椅子上,倚靠着围栏,风徐徐吹来,她舒适的微眯了眼。这儿比小院子大了不知多少,在小院子里,主屋就三个房间…前厅、起居室跟內寝。

 大门旁的两间厢房分别是仓库跟耝使丫头的房间,小果等人则住在连接着內寝的耳房。占地是后院中最窄小的,连个小厨房都没有。“想住进这儿吗?”婉娘闻言心一跳,双眸迅速睁开,‮头摇‬。

 “没想过。”“一次都没想过?”“妾现在住的小院子已经非常舒适了。”笑容里没有半丝虚假“光是房间就比何家还大呢。”石沧樵想起她曾说过,以前在何家连安睡的房间都没有,而是直接席地而卧。

 “那我若说,要让你住进这儿来呢?”婉娘面露惊恐之⾊。“爷…妾做错什么了吗?”石沧樵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提出这样的询问,难不成是他觉得她觊觎正之位?她慌张地跪了下来。

 “妾真的从不曾想过,况且…况且国有律法规定,妾室是不能扶正的。

 就算要扶正也得是出⾝良好的良家子女,妾是童养媳,属民,绝对不曾心存妄想。”石沧樵抬起惊惶小脸。“有但书,上缴⻩金万两,就可扶正。”‮家国‬国库虚空,啥能坑钱的律法都订得出来。

 ⾎⾊已是完全自婉娘脸上褪去。“妾不值。”石沧樵指头突然用力,婉娘疼得蹙紧秀眉。“等你哪⽇觉得自己值了,再告诉我。”“爷?”“起来吧,回小院子去。”“是。”婉娘急急忙忙站起,提起裙摆就要走。

 “急啥,我还在这呢。”婉娘回⾝困惑的看着他。石沧樵伸了手过去,婉娘小心握上。站在石沧樵⾝侧,婉娘不时偷偷觑看,烦恼自己的言行是何时被误会了。会不会是最近自己的态度太过轻松随意了?以后还是要拘谨自制一点,别忘了自己的⾝分才好。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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