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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事泄
 纪灵仍在打马狂奔,他知道自己那两个副手,梁刚虽忠义却没什么带兵的经验,乐就却是个标准的纨绔,虽有些武力,只怕一旦到了紧急之时,最先投降的就是他了。

 心中焦急,便愈发的加急催促战马。下战马不耐的长嘶一声,心中只是奇怪主人为何如此相待,自己已是尽力了,还要如此鞭笞。只得努力将身体内的潜力使劲发挥,四蹄奔腾,如同飞起来一般。

 纪灵堪堪追到前面,便见零零散散的自家士卒,踉踉跄跄的往后跑来,远处一片喊杀之声。纪灵忙自将马勒停,怒喝声中,将这些败卒聚拢过来,一问之下,不由大惊,身子摇晃,几从马上摔下,心中已是一片苦涩。

 眼见这些士卒俱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咬咬牙,稳住自己的心神,大声道“众位兄弟,后面便是曹的几万大军。你们向后退,遇到只有死路一条。此时此地,我们只有并力向前,以死绝之,方能有一丝活路。毕竟前面只是埋伏之军,兵力较少。若众兄弟信得过我纪灵,便招呼散队的兄弟,随我死中求活,戮力以赴吧”说罢,已是一马当先向前而去。

 众军卒互相看看,突然有人大声道“往后是死,往前也是死,娘的,老子就随着纪将军生死走一回了,也算是个有卵蛋的汉子”语音落下,但见一个汉子已是随着纪灵后面冲了出去。众人但见有人带头,终是纷纷紧了紧手中兵器,陆陆续续的跟在了后面。只是此时。众人脸上均是一片默然,不复惊惧了,默然无声中,一股肃杀之气渐渐升起,是的,人真地被至绝境之时,爆发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

 纪灵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选择,现在回头已是不可能了,至于最后。究竟能不能冲回寿,能回去多少,现在已经不是他该想的啦。

 纪灵轻策着坐骑,慢慢将散落的士卒聚拢,竟得了五千多人。随即派人向前打探道路,选了处水势最缓之处,带队径往。

 堪堪到了,却听的左面一片杀声传来,却见一小将跃马直杀过来,马首下尚自悬挂着一颗人头。却正是梁刚。纪灵心中大痛,眼见那小将已是策马而来,不由中一股怒火发,不由仰天一声大叫。那叫声中满含愤懑不郁之气,嘶声大喊中,下战马似是也感应到主人的心情,烦躁的刨了刨蹄子。

 却见纪灵叫声不绝,猛然一催战马。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直向那将冲去,势如疯虎,如电闪雷鸣。

 这将却不是别人,正是李典,他放完水,带队顺势杀下来,将袁术十万大军直杀的七零八落,更兼斩地对方一员上将。心中畅快。此时正带队沿河剿杀漏网之鱼,怎知却碰上了对方主帅纪灵。

 眼见纪灵如疯如颠,双目血红,心中不敢大意。就于手中大横摆,抖擞精神,与纪灵战在一起。二马盘错嘶鸣。铿锵兵刃撞击之声。如密珠般响起。纪灵叫起两膀之力,三尖两刃刀劈、砍、勾、抹、刺如疾雷电闪。似狂狮摇头。那边李典长盘、打、挑、带、戳如风摆残荷,似蛟龙出海。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堪堪战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败。

 纪灵毕竟正值壮年,力气持久,李典却是年幼,已是有些气。两边厢兵士摇旗呐喊,声震入耳,堪堪又是五十余合,李典法渐渐散。纪灵提起精神,大喝声中,手中三尖两刃刀猛地打出几个刀花,随即猛然递出,一刀刺中李典前,李典大叫一声,已是被从马上直击出去,却是被纪灵一刀尖戳中护心甲上,直惯了出去。李典亲卫大骇,一拥而上,急将李典抢下,回身便走。

 纪灵在后稍微追了几步,便即停下,带队迅即渡河,径往寿而去。此时,大雨已是略微转小,众军士个个疲劳不堪,困顿不已。自灵璧退军,一路厮杀,粒米未曾下肚,又被大雨,大水一顿折腾,此时,实已是将近极限了。

 纪灵见状无奈,只得让人稍事休息,不敢生火造饭,只将着雨水,取些干粮果腹。略微休整后,方领人径往浮山而来,哪知才将将到了浮山脚下,突闻一声鼓响,浮山之上顿起杀声,纪灵大惊,急望去,但见山上此时磨盘大小的石块,滚木轰轰而下,自军士卒躲避稍慢者,便已是脑浆迸裂,骨断糜。

 大惊之下,急忙喝令众军向后躲避,但见前方之路不多时便已被堵个严严实实,山上金鼓齐鸣,漫山遍野,正不知多少曹兵直奔而下。纪灵哪敢恋战,挥动三尖两刃刀,忙自旁边斜坡处抢出,就往小路拐去,身后士卒急速跟上,狼狈而去。幸亏山路难行,不多时便已甩追兵。

 纪灵抬头辨认方向,心中盘算,眼前唯一之路就只有再横穿新县,自板桥而回寿了。回头点算士卒,却只得千余之人。不由心中悲怆。

 一行人,凄凄惨惨而行,一后,方到得新县。但见新县已是一片狼藉,官府衙门早已人去楼空,百姓逃逸无踪。刚暂时于此落脚歇息,却听得远处蹄声震天,随即一军卒进来禀告,夏侯大军已延大路追至,再有半刻,既能到达。

 纪灵大惊,哪敢再多做停留,吩咐众人尽皆起身,仓惶出城,直往板桥而来。那板桥本是个小村,地势平坦,两边俱是密林,只余一条小路贯穿其中,离寿不过五六十里。

 纪灵咬咬牙,领着千余残兵,急速奔进。堪堪进的半里,后面夏侯等已是赶至。纪灵无奈,只得回身,边战边退,逶迤而行。

 眼见出的林中,便是一片坦途,只需快马加鞭,不消个把时辰便能赶回,众人不由尽皆士气一振,努力抵住追兵,向林外奔去。

 哪知刚一出地林子。便听一声鼓响,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正是夏侯渊,眼见纪灵东遮西挡,救得残兵无数,极是勇猛。不由大怒,纵马提刀,如同一道闪电般奔至,大喝声中,已是一刀劈下。可怜纪灵一路奔逃,几番恶战下来,早已是疲力竭,哪里还能挡得住这雷霆般的一刀。只觉得颈间一凉,便见自己越飞越高,随即一阵疼痛袭来,眼前一阵黑暗,一缕魂魄已是飘飘不知到了何方了。

 夏侯渊一刀将纪灵斩于马下。随即驱马上前赶杀,袁术残军眼见纪灵阵亡,已是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十万大军就此风吹云散,烟消陨灭了。

 曹大军两后俱皆跟进,汇合一处。次,曹赶至,挥军将寿已是紧紧围住,只东面因临湖水。而暂留空隙。却也是围三阙一之策。

 袁术正在寿城中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纪灵带军回援,哪知竟盼来了曹军。待到看到了纪灵的首级,不由大叫一声,吐血而倒,想及阎象之语。后悔不迭。自此。身子已是每况愈下,聚众文武商议。最后商定,派人往河北联络族兄袁绍,将帝位禅让于袁绍以求庇护,只是确须得自己过去才行。袁术无奈,只得暂时勉力守城,安排后撤诸多事宜。至此,三家进入短暂的相持。

 却说这,曹正自于营内和众人商议进兵事宜,却报京中急件。曹急叫人呈上,待得看毕,不由大怒,道“贼子安敢于背后算我,吾必杀之。”就叫将信件遍传众人,众人方才知晓,不由均是冷汗之下,暗道侥幸。

 却原来这信正是荀所写。原来,董承等人终于刘备联络上,得了刘备回书,俱是大喜,暗暗准备。却不知一举一动尽在荀监视之下。更是因董承家僮与妾私通之事,被董承撞破,董承怒而罚之,而使家僮怀恨径自出首,直将整个事情尽数抖落了出来。

 荀原本以为只有京中之人和一个远在西凉的马腾参与,待到搜得盟书,猛然见到左将军刘备五字,顿时大汗津津而下,急叫人送信与曹,让他小心提防。这也却正是曹恼怒地原因,他自以为只有自己算计刘备的,哪成想刘备亦在暗暗算计自己。想想若不是荀精细,自己这次怕是终要载于刘备之手,忍不住怒气填膺。

 旁边程昱劝道“主公不需恼火,此正给我等口实,可名正言顺讨之了。”众人皆然。曹始怒气稍歇。只是突然想及细作回报刘备大败袁术的细节,不由担心,将此事说出,问计于众谋士。

 郭嘉笑道“刘备上次破袁术,可谓以有备伐无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是大胜。只是此时我等即已明了其手段,破之易如反掌耳”

 曹忙问其计。郭嘉笑道“要破刘备战车,只需两道壕沟即可,定叫他偷不成蚀把米。”曹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这般简单之事,大家往往最是容易忘记,直往难处去想,如何解得。当下,众人细细定计,以待刘备先动,便将予以痛击,将豫州直接纳入掌中。

 这边刘备却哪里知道此事已经,仍自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这见曹大军已是赶到,忙将众将召集来,商议下一步如何进行。

 陈群道“此时袁术已是末路,群料得袁术必走盱眙,我等可先于涂中埋伏大军。盱眙背后便是大湖,届时待其初到,我既袭之,定能将其入绝境,术可破矣。今曹只围寿之北,其意亦在此也。”

 刘备点头,道“这个我亦猜得到,只是衣带诏之事如何行地?”

 陈群微微蹙眉,略一沉道“此事须得破袁术之后,方可施为。否则打虎不成,必被反咬一口。只待将袁术歼灭,主公可将寿让与曹,曹必喜。届时主公可向曹辞行,只说豫州事务多忙,不克久留。如此,主公离去之,曹必来送行,届时,可使众位将军领军埋伏,待曹出城相送之际,一举拿下。令三将军挥军将归路断开,太史慈将军将渡口守住,一旦我军将曹拿下,各路大军俱进,先灭其羽,然后太史慈将军自萧关而进,三将军自小沛而进,二将军自豫州而进。三路齐进。主公自统大军于中策应。如此,曹贼可除,汉室可兴矣。”

 刘备闻听大喜,连连点头,道“如此,能否在曹送行之时将之拿下,便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陈群点头,却蹙眉道“只是,群终觉得似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说罢,连连捶头,甚是苦恼。

 刘备道“长文勿需烦恼,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只需用心做了,便是当真老天不仁,定要我汉室蒙尘,那亦是天意不可为了。我等也当屈身守时以待天命便了。”

 陈群想想也是,只得无奈点头,众人方各自散去。

 却说曹这边,亦是正自谋划。郭嘉道“袁术目前已是山穷水尽之局,其人贪生狡猾,此时左右无援,定会想起那位远在河北的族兄,吾料其必奔盱眙,明着是奔往死路,实则定会暗置渡船,自湖上遁走而远赴河北。然介于目前有刘备这个变数,嘉觉得可暂时放过袁术,我等却在袁术走后,令刘备急速追之。备即不知我等已经俱知其密,定会尊诏而行,我等便可就其后,相机行事,将此二人尽皆灭与徐州、扬州之间,以除心腹之患。”

 顿了顿,见曹正捋须倾听,便继续道“可令曹仁将军,暗使人与豫州关羽部下联络,关羽部下多为黄巾旧部与山贼,最是贪利忘义,那刘备为招揽贤才,不得已暂时收录之,我等可以利之,以言语动之。如此,必有人心动,则我或可将心动之人作为内应,或可将消息之,以豫州之政,使其相互猜疑。如此,待其变成,我以外兵突进,则豫州可一战而定。”

 曹听罢,哈哈大笑。正是:算人者人恒算之,只看机缘与高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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