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没有醒来
“你们王爷,不会真的对我们十六怎么样吧?”何冲两条眉毛快扭成了
虫。金展喝完了茶,才十分老实地说:“我也不清楚。”随即又道“便是真做什么,你又要作何反应?”
何冲眉毛皱得更紧了,然后干巴巴挤出来一句“我若是现在冲进去,你们王爷”“大概我们王爷会给你刺个对穿。”金展十分老实地回答。何冲
了下口水。
然后十分坚定地说:“不会的,十六会护着我的。”十分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这话说得稍嫌没有出息了些。“这倒是。”金展这傻瓜也一点没觉出什么,点点头附和着。
“十六能护得住我吧?”何冲有些怀疑地问起来。“若是以前,那自然是没人能从王爷手底下护住一个人。”金展说得坦白。“不过若是十六兄弟,倒应该真能护住你。”金展望向何冲“王爷对他,不太一般。”
其实是十分不一般,何冲被他那声“十六兄弟”噎了个正着,消化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王爷,以前可有长长久久地喜爱过什么人吗?”不会是个朝秦暮楚的吧,若是这样,他便是拼了命不要,也得冲上去护住十六。
“没有。”金展老实地摇了摇头“我就没见过王爷喜爱过任何活人。”何冲头皮发麻,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凡是他喜爱的人,都被他杀了?爱一个,杀一个?”十六。
等等师兄,师兄这就带你跑路!金展连忙握住了何冲的手,将恨不得要弹跳起来的他按在原地。“错了错了。”他忙解释起来。“我们王爷,以前就没对谁有过好脸色,也没给过谁热乎气儿。
“王爷
过一阵鹰,也爱打猎,以往能让他上心几分的,不是天上翅膀飞的,就是地上四腿儿跑的。”“活人里,十六是第一个让王爷另眼相待的,我也没见识过。”金展
代完毕,自己面色也多了些困惑。
何冲坐了下来,总算多了些安心,这样看来,哪怕是因为同命结,李玄慈对十六,好歹还是多了些特殊的吧,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两人
七八糟、说不清楚的关系,嘴里也变得絮叨起来。
“十六和你们那王爷可不一样”他好容易将天杀孤星几个字咽下去,换了骄傲的口气说着:“我们十六跟外人看起来话少面冷,可我们这知
知底的,都知道十六多招人疼,心眼实,脾气好,还懂事,除了吃得多些,再没有旁的缺点了。”陈婆吆喝起瓜来。
就跟打开话匣子一样停不下来。“不过有一点和你们王爷有些像,我们十六也是对人不怎么挂心。
除了我们这些从小长大的师门兄弟,心里就只有吃吃喝喝,都这么大了,心眼比个小孩强不了多少,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我都担心她这脾气要吃亏的。”
金展听了这话,心里想着,他们王爷心眼倒多得很,恰恰好能护着十六,就是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护着,但是看王爷碰上十六兄弟,都疑似成了断袖,大概也是愿意的吧。两个人相对坐着,
着十分无聊的心。
丝毫不知客栈楼上,两个事主正
得跟麻花一样,睡得正香。楼上。李玄慈自小没有与人共眠的经历,也从不愿意,只是自十六失魂后,便
差
错与他睡了一路。
他倒也因此习惯身旁有个小小身体散发的体温,好在十六并没有打呼磨牙的恶习,只是偶尔会踢被子,李玄慈之前向来不理,有时被她轻轻踹醒,便恶狠狠地将她用被子裹成蚕蛹,丢到地上去。这次,初尝情
后隐隐的困倦,和怀里抱着的人的体温熨着,让他罕见地在白
里真的睡着了。
昏沉之际,十六又给了他一脚,恰恰踹在小腿胫骨上,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李玄慈直起身来,望着睡得跟猪一样的十六,面色冷淡地将被子扯了过来,照样将她
成个白白胖胖的蚕,然后将再也动弹不得的胖十六揽进怀里,继续闭眼睡了。
***十六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被饿醒的。折腾到现在,晚饭也没吃,要不是真累狠了,她早就该被肚皮打鼓声闹醒了,如今只觉得胃里空空
,恨不得立刻
头猪进去,但十六刚一动。
就发现自己被
得动弹不得,动个手指头都费劲。十六这才抬头,却发现李玄慈与自己离得极近,浓黑的睫
几乎只隔着毫厘。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时,几乎有要触到的错觉,让她不自觉地鼻子
,在睡梦中都带着凌厉的眉眼,此刻却难得多了些放松,若是睁开了眼,那双眸子会有多亮,她突然有些好奇。
不过十六没再折腾,主要是绑得这么严实也着实折腾不了,只能默默发起呆,指望着能再多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她脑袋空空地胡思
想起来,自己这是与李玄慈行了苟且之事吗?
若是普通女儿家,大概便要成婚了吧。幸好她不是普通女儿家,虽然要
,要在喉咙上划疤,要咬牙跟上师兄弟的训练,没有借口,还要处处提心吊胆,连睡觉都可能从梦中惊醒。可她也能切切实实用脚步去丈量远方的每一寸土地,能不隅于一方灶台,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虽然她喜爱待在灶台旁,可那是她自己乐意,而不是被迫的。所以她没想过还俗,没想过与人成婚。
在她对未来的想象中,有师父,有师兄们,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却从来没有过一个面貌模糊的所谓“夫君”
对书上一笔带过的双修,和师门里对她明显遮遮掩掩的苟且之事,自己也多少有过好奇,又有些害怕。李玄慈欺负她前,是害怕多些的,毕竟她从没与人这般亲密过,也不懂这该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试过以后,便是好奇多些,原来这事,也不是洪水猛兽。反正他们以后总会桥归侨、路归路的,一时的快活不也是快活吗?她天马行空,
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
成麻花,正出神的时候,一只手将裹成蝉的十六抱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体温烘得人在这中夜的寒气中也暖暖和和的,十六从被子里只
了个脑袋,抵着李玄慈的
膛,他没有醒来,只是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拥她入怀。
砰通、砰通、砰通。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小声敲击着她的耳膜。有些奇异的感觉,连同体温一起
进她的血管,跳跃着奔涌向心脏。砰通、砰通、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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