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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带回了眼镜
 只是淡淡地表示她的实验已经有了阶段x的成果,正在撰写论文,争取能在下个学期取得毕业证书。女人“哼”了一声,嘀咕了两句“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然后便喊起了她父亲的名字。

 父亲温和而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劝解了林至然两句,让她不要和“妈妈”计较,便询问起了林至然的用意。林至然重复了一遍关于毕业的事,然后直接道:“我的钱快用完了,但是还没收到上个月的生活费。”

 “哦…是、是,上个月你姑n过生日,还有小泽的‮试考‬…瞧我这记,居然把这事都给忘了…我这就让你妈给你转…”父亲尴尬地笑着。朝屋子那头的女人喊话:“…然然的生活费,你赶紧跟她转过去啊!”“…生活费?什么生活费啊?我这可没钱啊。”女人讽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林至然的耳中“上回你给我钱还是给小泽报物理提高班的,可不是什么生活费…”

 “然然,你等我一会儿,啊。”父亲按了静音键,应该是跟女人沟通了起来。林至然耐心地等着,甚至还看了一会儿新闻。好半晌后,父亲的声音又回到了对话之中:“喂,然然啊?还在吗?”

 “在。”父亲小心翼翼地:“不好意思啊…是这个样子的,小泽弟弟这不是明年高考吗?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家里一下子可能拿不出两个月的生活费…要不明天先给你转一个月的过去,估计月底拿到房租了再给你把这个月的转过去,你看行吗?”林至然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父亲一下子高兴起来:“诶,就知道然然最t谅爸妈了,那明天就让你妈给你先转一个月的生活费,你先用着…”

 接着便话锋一转,开始了诸如“冷不冷啊”、“吃饭了吗”之类毫无营养的寒暄。林至然“嗯哼哼”地响应着父亲的话,等到对方走完了关心女儿的程,便默契地挂断了电话。林至然并不意外父母这样的表现,或者说。

 就是因为明知道父母会是这样的表现,她才会专程打这个电话要钱,她的亲生母亲身体不好,去世得早,她的父亲很快找了一位市井妇女结婚,并建立了家庭。

 那女人对她父亲很好,却对林至然这个女儿不太放在心上,一方面是因为林至然性格冷淡,不易亲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一代的观念影响,并不看好林至然这种过于强势的女人。

 在林至然准备读硕士的时候,她就撺掇着林父给她找一个好对象嫁人,免得读书时间太长嫁不出去。

 等到林至然提出出国读博,要用到一大笔钱的时候,她对林至然的意见便再也不加掩饰,直言女人读书无用,最终还是得嫁给男人相夫教子。

 林至然懒得跟她这种活在上个世纪的活化石对话,直接跟父亲摊牌:要么出钱供她去读书,要么她把房子卖了自己去读书,她名下有一套母亲给她留下的房子。

 在上海黄浦区的一个中档住宅里,每个月光是房租就有接近三万的收入,要是卖了。不说上亿,千万还是有的。想当然耳,父亲义正辞严地表示一定会支持她把博士读完,但希望她今后不要再提起卖房子的事。

 林至然一边琢磨着明天跟韩淳碰面该穿什么,一边想着:这样的铺垫应该足够她跟里奇先生商量退租的事了?与此同时,距离mau数千米之外的某个伪装成普通办公楼的异变防线的办公室里。

 凯特与哈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两个多小时的谈话过去,哈的状态早已不复之前的闲适,而是焦躁地抖着腿,不肯看向凯特所在的方向。“…今天就到这里吧。”

 多番询问得不到哈的正面回复,凯特摘下了眼镜,有些疲惫地按了一下鼻“你愿意的话,下周二的下午三点,我们再继续聊聊你之前的工作。”

 “我不认为这样对我会有帮助。”哈的语气十分不好“你通过你所谓‘专业知识’,认定我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

 然后像是在沙滩上筛贝壳一样,试图从我的记忆中捕捞出那些足以论证你观点的碎片,来证明你是正确的…就跟每一个跟我聊过的‘心理治疗师’没有区别。

 你不关心我…至少,不像你所声称的那样关心我,你关心的是你的理论、你的正确…”凯特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

 直到哈不再说话,才十分诚恳地摊开手:“…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我很抱歉。”哈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稍等。”凯特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歉意地伸出了手:“我真的很抱歉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但我真的很关心你,也很想帮助你…”看着她诚恳的语气和动作,哈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握住了凯特的手。凯特握紧了他的手,没有放开。

 哈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凯特,以传达自己的疑惑。两人视线接触的那个瞬间,哈的眼神顿时恍惚了起来,呈现出梦游般的迷茫。凯特没有对哈的变化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微笑着继续道:“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哈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一样,显得古怪又难听:“你…说…”

 “那个你认为发生了‘异变’的目标,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不该把这些信息告诉你…哈在脑海中这样想着。

 嘴里说出的却是林至然的姓名和住址。凯特重复了一遍他所说的内容,并确认道:“对吗?”该死!

 我真的不能把这些信息说出去!快停下!哈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自己的行为彻底撕裂开来,那种从大脑到口舌都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寒直竖。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对抗这种不适时,凯特礼貌地道了声谢,错开了与哈的视线接触,并松开了哈的手:“谢谢,你会忘记的。”

 下一秒,哈的意识回炉,刚刚发生的对话、撕裂的感受全都没有在他的记忆中留下半点踪迹,他只觉得自己在和凯特握手的时候走了一下神,以至于握着凯特的手长达半分钟不放。“抱歉,医生。”哈下意识地嘟嚷了一句:“…我可能真的是喝多了。”

 “好好休息,哈先生。”凯特走到办公桌前,带回了眼镜,温和地看向哈:“用我送你一程么?”次早晨,林至然早早地起,换上了好不容易淘换出的长裙和一件浅米的外套,还少见地用镊子修了下眉毛。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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