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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还没到端门
 甚至惹得季大司农有苦不能言,安陵也经常被气得跑回公主府,但我知道,若不是季见暗中护着。凭季老刚正不阿以求礼正视听的子,定会参安陵个十几二十本不重样的数落。

 安陵提到了,若是以后来向嫡亲公主提亲,我是解决了安陵的婚姻大事,可是阿浓呢?她也看着我,眼里有希冀也有自嘲,心脏被她的一举一动拿捏着。我不敢想象阿浓去和亲的场景,已经亲身体会过安陵死去活来一回的痛苦了,若换做是她与阿浓,只怕会更折磨我。

 我还是松了口,在季见不赞同的眼神里决定亲自率兵出征,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曲,一各营的千长点兵,发现多了一人。

 就是季见,怕我不许甚至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偷偷跟来了,我沉默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本以为他会比安陵成,可还是会被安陵的气话头脑一热随军参战来了。

 同样是为了安陵,这个举动暴了他无论多深的城府,在喜爱的女郎面前,也会像长安城里打马而过的莽撞少年郎般,徒添了一丝血

 作战到一半,我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并没有将所有将领全调去前线,果然捉住了那一队人马。

 被抓后有几个迅速藏毒自尽,反应慢的被牵制住,拷问后,果不其然,都是安王的人。大司马从京城来信,预谋在长安城制造瘟疫的人也被控制住了。

 夜里草原的天空离得好近,我独自躺在焦黄的草地上看着稀寥的星星。亲征前与她的最后一面并不美好,行军艰苦,没有她的时分外难熬,敌不过内心叫嚣的思念,我还是写了家书。

 如果季见不来蹭就更好了,我在夜幕下读着她的信,总共就两页,安陵占了一页半,我认出她的笔迹,把她写的撕了下来,剩下的丢给了季见。

 但使心相念,高城又何妨。只此一句便足以让我欣喜万分,我虽然总是回避着令我惊慌的过去,可不能否认的是,我深爱着每一个阶段的她,即便我痛恨着那些时刻的我。

 一瞬间,万般柔情意涌上心间,我不想再去琢磨衡量,只想告诉她我最真实的情意,无关利弊,无关计谋,无关前程。我又给她写了一封信,不算长,但在这个场景下便是我第一直觉下所有的心意。

 仅负寸心,希垂尺素。我看过季见如此下笔…他是个变扭的人,说的话向来不能只看表面。虽然只是一句客套的谦辞,可若是安陵真的一字未回又要生气。“我已将真心告知给你,只希望你能给我回信,哪怕一个字也是好的。”

 安陵从来不是个矜持的子,每次回信恨不得两张信纸占满,即便是写水账般的废话,季见也看得乐呵,这也正中他的下怀。我没有指望过她也和安陵一样。

 知道她含蓄自持,我不知何时变得容易足,希垂尺素,却是我内里真心实意的写照罢了。***

 回朝的路上,季见提出的战略与我不谋而合,他是主先内后外,只是这次顺了安陵的意先去平定了外邦。

 我有些纠结,想着长安城内未曾得逞的疫种,谢宁还会使其他手段,我虽然在走前把未央宫的眼线尽可能地拔出,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夜间从前的一幕幕突然闯入梦里,僵硬了的琰儿,满含失望的眼。

 我在梦中惊醒,想起许久不曾接到她的家书了,算日子谢怀姝也将要临产,冷汗不停地冒出,我穿了衣服摇醒陈生一同往长安的方向赶去。

 雪粒子蒙着视线,未央宫巡视的卫军老远就拦下,我一把扔出牌,被砸中的卫军看清图案后,摸爬滚打地开了宫门。我气在朱雀大道上扬鞭奔腾,惊得一片雪落。

 福宁殿灯火通明,冬风呼啸着我听不清声音,失魂落魄地冲进西配殿。三个月以来我心心念念的人穿着寝衣温温柔柔地唱着农家小调。

 她被我的突然闯入吓了一条,我看着她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柔和了眼角的小细纹,她的年岁在这个宫里早已不算年轻了,十六七岁的女郎一个接一个地进来,可在我心里。

 她永远是我貌美如初的小子,在记忆里茶田边巧笑嫣然。琰儿尚在,这让我心里悬了一路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我不管不顾地拉她回了寝殿,用最原始的爱告诉她我的思念,她又开始了阻挠与推拒,她告诉我,谢怀姝已经生产了,看着她逐渐降温的眼神,从前心凉的感觉又回来了,梁平和福安急匆匆地赶来,我来不及质问为何不把我的嘱咐放在心上,人就来了。

 看着谢怀姝顶了与她六七分相像的脸做着极尽谄媚的表情,太医院的告诉我,谢怀姝偷偷在药里给自己加剂量,芈瑶也有份参与。

 我已是厌烦至极,谢怀姝自己不想活我绝不阻挠,可她就因为幻想破灭后想拿师兄的孩子赌一把,胆敢给福宁殿使绊子。如今擒拿安王有如瓮中捉鳖,谢怀姝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念卿,我这一生,都在为我师兄而感到悲痛,所幸有一个他的存续,让我能有些安慰。再次赶回河西,我要与谢宁做最后的了结,竟不知他已痛恨我到如此地步。大司马收留谢宁是为报恩。

 她父亲出征南蛮,哀帝荒,前线粮草也被丞相把控,是谢宁的父亲,当时的大司空出资救将士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若及时悔改,我断然不会取他性命,前朝旧事不是一朝一夕间说翻案就翻案的,谢氏的确忠心,可自古忠义难两全,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对谢宁的存在睁只眼闭只眼。

 就在我军彻底攻占了安王府邸,我坐在大堂上首,安王披头散发地跪在堂中。我问他谢宁的下落,他却讥讽地辱骂我、辱骂我的父亲,无非还是那些“叛臣”

 “谋反”的论调,坐在这位置上许多年,这种声音不绝于耳。我也不恼,他骂累了,着气怒视我,突然左庶长来报,长安城出事了。

 我迅速起身施令回朝。防范许久,却还是被谢宁钻了空子。待我回到未央宫,还没到端门,远处乌泱泱跪了一片宫奴。只有梁平壮着胆告诉我,她不见了,突然有些晕眩。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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