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低头喝了口酒
他做错了事情,出现的痛苦与后果既不影响他继续活下去,更不会影响他的心情,他真的活的太轻松了。
几乎没有给自己上几层束缚,所以他才会在普通人里显得那么突兀,因为他绝不按套路出牌。
“到目前为止,我依然不对自己的做法有任何悔意,比起你们俩那满怀罪恶与仇恨的心,我这个坦坦
的罪魁祸首倒像是个好东西了。”走到了楼道尽头,加贺临停住了。
“记事之后我感受过的所有后悔都是你亲手给的,看见你皱了一下眉头,我都会想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虽然你是个傻瓜,但你是我唯一的软肋,不要再这样对别人卑微下去了,也不要再为了别人哭,你是想把所有人犯错之后应该得到的那些惩罚,全都施加到我身上来吗?”他低头看着绘里有些发愣的眼神,温柔地笑了。
这个笑仿佛是被阳光与暖意凝聚在一起的,真切而不掺半点虚假,有她喜爱的所有东西,可同时也是他能给出的全部美好与温情。太沉重了。
绘里鼻子酸酸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眼泪又止不住的开始崩溃决堤。好像有一肚子想对他说的话,可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你看,你又哭了。”
加贺临的语气有点无奈,他抬起眼望望天边,又看了一下周围的马路,往车多的地方走过去了“不是你的错,这…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
“没关系,如果是被我感动哭了,我不会有罪恶感的。”绘里破涕为笑,含着泪在他身上打了几下,然后靠在了他的
口,又难过的变成了哭泣的神情。“对不起,临。”
“答应我好吗?这是最后一次。”“嗯…这是最后一次。”“跟我回家吗?”绘里边哭边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了。
“我跟你回家。”“啊…松了口气。看见你越来越瘦,我最近都瘦了很多,你有没有看出来?”
“是吗?抱歉,我…”绘里话才刚出口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忌,她连忙捂住了嘴,就连哭泣都瞬间停住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绘里还在条件反
的哽咽。
她擦干净眼泪,松开勾住加贺临脖子的手,看着他的下巴,心疼地摸了摸他脸上的伤。“会不会累?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你想自己走就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抱起你到处走既没有压力,又显得我力气很大,就很想一直抱着你不撒手。”“…但是我再怎么瘦也有好几十斤。”
“没关系的,抱着你绕操场跑三圈都没问题。”绘里这下是真笑了,她用力地抱住加贺临的脖子,然后在他
上亲了一口。“临,谢谢你。”
“绘里,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以前,当时好像总爱拉着我说‘加贺同学,谢谢你’。”“当时你肯定得意的不得了,我把话收回。”
“收不回来了,除非回到过去。”他说着自己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回去了。”过去的事情,当时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看来,对两人来说都未免太残忍了。***
再次回到这个家里,绘里没由来的感觉到了安心。几个月前,她无时无刻不想要逃离这个家,她想逃离加贺临,可是现在。
她却自己跟着他又回来了,绘里站在大厅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大摆钟发呆,加贺临将事情安排了一下之后,发现绘里站在那里就像傻了一样,他走过来从身后勾住她的
,将她揽到了怀里。
“怎么了?绘里。”绘里感觉到了加贺临的体温,她将手放在了他坚硬又结实的手腕上,闭上眼倒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我好像有点困了。”
“先吃晚饭,吃些东西再洗澡睡觉好吗?”他亲吻着她的耳廓,声音温柔的叫人骨头都酥麻起来了,绘里半睁开眼侧目看着他的眉眼,点了点头。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脸上有挡不住的疲
。“临,我很喜爱现在的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种事?拜托了…”加贺临没说话。
他往后退了一步,将绘里拦
抱了起来,他带她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下,绘里感觉到了肢体放松的舒适感,她的头搭在了加贺临的腿上。
“你休息一会再吃吧。”他看了眼腕表,
了
绘里的太阳
“吃的弄好之后我叫你醒来。”
绘里本来想说她一点都不想吃,待会儿干脆不要叫醒她好了,可是她又不想拒绝加贺临的好意。所以最后,她只是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朝着他的小腹,闭上眼睛开始了小憩。
加贺临看着绘里被发丝遮住不少的侧脸,伸手帮她将头发勾到了耳后。这只手动作时,他的另一只手同时拿出了手机点亮,界面上依旧是与赤西元司的聊天对话框。加贺临看着赤西元司发过来的东西,刚刚还充满柔情的眼神此刻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仿佛在看一只终于被粘鼠板粘上的老鼠。
元司:…这就是当年那件事的全部经过了,季岛哥,你真的要把它给翻出来?这事跟你没有多少关系吧?r:我看那个女人不
。r:再问,你也完蛋。
赤西元司看着手机,呆愣地坐在音乐声大到几乎叫人震耳
聋的酒吧里。旁边身材高挑皮肤白
的女人拿着酒靠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贴上了他的胳膊。“来一杯吗?”
“滚开!”赤西元司猛地将那个女人连同她手中的酒全都推了出去,他翘起腿靠在了沙发上,表情烦躁,可是神情中又微妙的掺杂着一点怯意。“怎么了,元司,很少见你
出这种表情啊。”
搂着女人坐在赤西元司对面的狐朋狗友喝了口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丰富又精彩的表情。
“季岛哥不知道怎么又发火了。”赤西元司摸了摸头上的脏辫,眉头皱的铁紧“…最近在查绪方家的人。”赤西元司对这件事有心理阴影。
他小时候跟着加贺临到处作恶…那时加贺临还是赤西季岛,他从小到大,不管是脾气还是手段,全都冷酷到令人发指。赤西元司一直认为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至少有一半的因素都是因为小时候老跟着加贺临。
他将堂哥的无情与不讲道理学了个七八成,可是却没有学来他最关键的残忍与冷眼旁观,而且他完全不会伪装与表演,他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一旦超过了那个界限,就会感到心理负担,可是加贺临他完全没有,他就连一点点的愧疚都不会有,那个刚才提问的少年一听到赤西季岛的名字,脸色一下子也开始变了,他低头喝了口酒,然后将杯子放在了矮桌上“绪方宁宁?还是绪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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