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目光偏移
就算发现了,她也不会当一回事。台上已经清空,皇帝召歌女舞姬表演,姜
盛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香桃及时出声:“四皇子殿下,您找公主有事?”
姜月眠瞥下眼,看向姜
盛,后者脸上的怒气压都
不住,他没理会香桃,低声对姜月眠道:“你给我出来!”说罢,他先绕后走了出去。
姜月眠拍了拍香桃的手,冲她眨眨眼睛,抄起怀里的手炉,慢腾腾往外走。现是初
,天气凛然陡寒,出了大殿,她将手炉抱紧了些。
姜
盛就在不远处,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到了无人的僻静小道,姜
盛的情绪全部爆发,他快十三岁了,小姜月眠二岁半。
但力气却比姜月眠雄厚。姜
盛走到她眼前,把她往后,猛猛的一推。姜月眠差点一个趔趄,眸子也彻底冷了下来。
乌黑的眼珠盯着他,姜
盛忽然感觉到姐姐的陌生,可他只晃了一下神,下一秒,开始唾骂起她。
“你给我写的东西呢?你把我害的好惨,太傅骂我,父皇斥我,如果让母妃知道了,她一定会讨厌你。”姜月眠一点都不意外,这就是姜
盛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从来不会去反省自己,不会去找自己身上的过错,威胁她的话也总千篇一律。上一辈子,她是亲手把自己关在了编织的虚伪亲情里,所以格外听他的话,那种幼稚的威胁也会吓到她。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在心里暗暗地说。宋家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
她掩下眼睫,泫然
泣,娇柔的不像话,怯怯道:“对、对不起,弟弟,我写的课业被大皇子拦住了,他说,他会帮我交给你。”
“蠢货!”姜
盛气急败坏地骂她“他巴不得我出丑,怎么会这么好心?”眼泪唰唰地从姜月眠的脸颊上滑落,姜
盛看着少女绞着手,心里更加的不屑。
母妃为什么要指望这个被皇后养废的玩意,半点用都没,只会给他拖后腿,他傲气的要命,自觉他是皇子中最聪慧,也是最受父皇宠爱的。
姜月眠依旧摆出哭哭啼啼的样子,指尖轻轻的从眼睛下面划过,藏在指甲里醒神的药凉刺
得泪水哗哗往下淌,她艾艾地上前两步,扯住姜
盛的衣摆尖尖,哀求道:“弟弟,别告诉母妃。”
“哼!”姜
盛甩开她的手,厌恶地皱起眉头,昂着头颅,高傲道:“看你的表现,后天,父皇要考校我们对临萍城水患的对策。”姜月眠识时务道:“我会写好交给你的。”
姜
盛这才满意,他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姜月眠会频频受到太傅的称赞,明明是个胆怯的废物。
“下不为例。”丢下这句话,姜
盛先折回殿厅。姜月眠耷拉着脑袋,过了几分钟,有婢女来接她回去。
“可以带我去净手吗?”婢女是宋妃手下的,她看了一眼眼睛红彤彤的公主,心里嗤笑,净手?怕是想找个地方掩盖一下哭过的痕迹吧。婢女点点头“公主请随我来。”
宋妃的下人对待她,总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的,不过姜月眠乐得如此,她探进冷水,细细地清洗指尖,刚刚抓到恶心的东西了。
要好好洗一下,不然这宴会才刚刚开始,好戏还没上演,怎么能被人倒了胃口。至于皇帝考皇子的东西,她甩了甩水珠,
没用婢女放在一旁的帕子。姜月眠看了眼铜镜上的自己,翘了下嘴角。
她一定会好好完成姜
盛布置的任务。***姜月眠再回去时,殿厅里正上演着荒唐的一幕。齐顺帝年三十三,就已经有十个孩子,由此可见后宫充盈,皇帝
连,就连民间都晓得齐顺帝好
。
但凡是好颜色的姑娘,只要年龄合适,又非重臣之女,都会被纳入后宫,不过也是托这个的福,这一届的皇子公主皆是人间绯
,没一个长歪的。
直到近些年皇子变多,政务繁忙,皇帝才勉强从后宫收心,专注朝务两年,然而这次庆贺的盛宴上,又有人动了心思。
今夜有一乐师,指如青葱,轻纱掩面,琉璃星眸,一曲天上人间惊
世人。包括姜钰。狗皇帝立马问起她的来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奈何这回来的四个妃子都不好惹,平
在后宫斗法也就罢了。
但她们容不得一个小小的乐师也蒙受宠爱,一时间有两个妃子站出来,娇声细语地向他讨要这名乐师。容妃面若娇花,羞答答道:“臣妾可是知道什么叫如听仙乐耳暂明了,陛下便将她借予臣妾,让臣妾也学一学。”
另外一个宸妃亦道:“母后生辰迫近,臣妾
筹一曲寿乐,今儿见着这位阿绣姑娘,斗胆向陛下讨要。”
两个人嘴里说得好听,一个是借她讨好陛下,另一个是借她讨好太后,理由正当的不得了,但姜月眠知道,不管这乐师落在谁手中,都不好过,能活着,但也会
一层皮。
香桃注意到自家主子本是悠闲地坐着。宸妃的话音落下,主子慵懒的神情变了,阿绣。姜月眠在心中慢慢嘴嚼这个名字。
上一世好像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只是她没有在意,直到听见这个名字,她想起了两年后,后宫忽然冒出一个秀美人,获得姜钰荣宠。
她依稀听人提起过,秀美人以前弹得一手仙乐,只可惜…她没听到后续,但瞧现在的情景,姜月眠已经看到了阿绣的结局,她掀起眼皮,一瞥姜钰,即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知道…姜钰在不悦。
也是,任谁正在和美人交谈,被人截胡也会不
。可姜钰不会为了一个稍有兴趣的乐师,就去和两位母族强大的爱妃争论。姜月眠拢起双手,审视着阿绣,在心里权衡要不要救她。阿绣正抬着漂亮的水眸,艾艾地望着姜钰。
她看清阿绣眼里的神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现在不是救她的时候。阿绣的期盼注定落空,世间最尊贵的人到底是没有救她,只是转过头,向宸妃淡淡一笑“爱妃一片孝心,母后知晓一定会很欣慰。”
首案坐下,白倦恒端起酒一饮而尽,眼睛里一片漠然。实在无趣,他目光偏移,看向殿里某个半大的小团子,眼里才浮出星星笑意。两年不见,岚儿长大了不少,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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