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暂不说这个
她打趣道“外面都说陛下十分宠信他。”弘武帝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先前一直没有和离的意思,他早该倒霉了。”
说完又瞥她一眼“也不用你那般煞费苦心。”归嘉清嗔怪“不是都说翻篇了吗?”自她那
假装中毒后,两人未曾见面。
但依然有书信往来。弘武帝也是顺嘴一提“听闻归垣在为你相看人家。”归垣,正是她父亲。归嘉清又笑了。
那些称赞陛下威武有余、仁厚有佳的官员知道陛下在心情不好时会将臣子说得仿佛是一个好事的媒人吗?弘武帝似有不满“笑什么?你对他挑选的人很满意?”
归嘉清摇头“我不打算听他的话。”如今她手上有钱,住在自己的府邸,何必管他说什么。
“嗯,他若是为难你,尽管告诉朕。只要你不想,无人能
迫你嫁人。”归嘉清怔住“陛下…”
弘武帝见她呆呆的模样,轻笑出声“对,就是你想的意思。哪怕是朕,也不能
迫你嫁人。”那层若隐若现的窗户纸就这么被捅破了。
归嘉清顿时眼眶发热。弘武帝抬起的手又放下,无奈“朕可不是来惹你伤心的。”归嘉清用手帕
了
眼角,红着眼瞪他“陛下分明知道我不是伤心。”
“哦?那是什么?”男人满眼笑意,像是光明正大站在陷阱旁等着小猎物落网的猎人。归嘉清偏过头去,不说话了,弘武帝笑着摇摇头“对了,靳言庄…你打算如何?”
好歹是小孩子,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事先知道那是毒药…事实上他也真的不知道,所以他领了他该有的惩罚后,会被放出来。
“靳家已经没了,按理说他会被送到你身边。”归嘉清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细声道“我不想养他,陛下会觉得我冷漠无情吗?”所有人都说父母该为孩子付出一切,无论孩子做什么都应当包容、爱护。
特别是母亲,稍有一点懈怠便会被笔伐口诛,但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看着似乎很好,但这些年在靳家,一腔热心无数次遭到打击,实然已经遍体鳞伤,现下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已经很难,没有心力去纠正一个被全力养歪的孩子。
弘武帝那只手还是伸了出去,摸了摸低落的小姑娘的发顶“在朕这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那便按朕的打算来处置那孩子?”归嘉清眨眼“陛下打算如何?”弘武帝想到什么,笑了下“你总不会怪朕替你管教孩子罢?”他自顾自道“虽然朕没有孩子。
但也是带过几个弟弟妹妹的,应当不会太差。”“我没有担心这个…这会不会于陛下名声有碍?”
“放心。在阿清不想旁人知道之前,朕不会让人走漏风声。”这人,归嘉清怀疑他是故意说得这般模棱两可,再看他揶揄的笑,她觉得可以把怀疑去掉了。
“陛下!”这人大部分时候稳重可靠,但也偶尔爱逗她。弘武帝
朗一笑“好了,时候不早,朕也该走了。”归嘉清将他送到门口,弘武帝临出门,似不经意一问“你觉得林玄兆那人如何?”归嘉清疑惑,林玄兆是谁?
虽然没得到回答,但弘武帝看上去还算满意,隔着袖子握了下她的手,施施然离去,等弘武帝离开后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林玄兆就是右丞相那个嫡长子,顿时哭笑不得。
***盘子、碗碎了一地,精美的菜肴只剩一地狼藉,美味的汤汁和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变成恶心黏腻的
体,泥浆一般四处蔓延。归嘉清退后一步,漠然的看着大发雷霆的归垣。
“你见过哪家的小姐和离之后自己在外面住?岂有此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我生你养你,你就这般顶撞我?”天可怜见。
只是在他要求她去见见右丞相嫡长子时说了句不想,短短两个字,就成了顶撞了,归垣暴跳如雷。
这段日子她过得十分舒心,成为了书院正式的老师后,
想着如何和孩子们相处,该怎么教导他们,准备教案,偶尔陛下来喝杯茶,一起用膳,都快忘了生活中还有这么些恶心人的事儿。
前几
嫡母让她回家吃顿饭,她就知道应该是归垣坐不住了,约莫是眼看着嫡母怎么劝,他的信怎么写都没用,但又拉不下脸自己来找她,他急了“我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何必嫁人?”归嘉清疑惑。
归垣:“哪有女子不嫁人!你这是成心给我们归家丢人!你旁支的妹妹们还要嫁人,你有没有为她们考虑过?”“父亲有一句说错了。
我并非和离,而是休夫,是官府特许的,这非我的错,若是妹妹们未来夫家对此有微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一旁的归夫人掩了掩嘴角,这么久没见。
她这女儿的嘴越发厉害了,归垣一噎“是,休夫非你的过错,但你不愿再嫁人,这总是你的问题!
没有女子不嫁人,你想外面的人都说你没人要吗?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一句也未曾听到过?”“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了,今
我不嫁人他们有闲言碎语可说,明
我嫁了人,他们照样能说。”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归垣说不过,只好翻来覆去地指责她不听话是多么罪大恶极。父女俩一人情绪激动,头顶近乎冒烟,一人冷静的坐着。言辞犀利。
“父亲何不去劝陛下,陛下也未曾娶
生子。”在归垣愣住时,归嘉清乘胜追击“父亲要我嫁人,并非为我考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多少次,我只有一个答案,我不愿也不会嫁去丞相府。”归垣的怒气再上一层楼,噼里啪啦,桌上仅剩的东西全被他扫到了地上。
归嘉清:这就是公主说的“情绪不稳定”吧?归夫人适时的安抚“阿清少说几句,你父亲近来身体欠佳,不能动气。”
归垣按着
口,重新坐下“暂且不说这个,前些日子府衙放了庄儿,今
怎么不见他?”见归嘉清不言不语,归垣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庄儿年纪小不懂事,一时行差踏错。
他父亲…不提也罢,你身为母亲要耐心教导,难不成还能同自己亲生儿子置气?你说你不想再嫁,
后总要有个依仗,若不然百年后我和你母亲去了,你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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