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甩袍坐下
“并无。”沉澪绛摇摇头,又道:“量少
少,只是我以为那不是什么大事,便未放在心上。”她说着。
脸上有些羞愧,若是自己肚子里真有了孩子,而她还这么粗心大意…“那便是了。”太医领会的点点头“虽说少有,但若不是天葵淋漓不尽。
那妊娠早期出血其实是正常现象,夫人不必担忧,待下官开些坐胎的方子给您,您定时服用便好。”对沉澪绛来说。
这一出真如当头一
,当初江觅只与她说调理的方子少则要吃上数月,多则一年,她吃了快一年,加上魏玄戈平
里又卖力。
本来信心满满的她见肚子依旧未有半点动静,便愈来愈气馁,她打算等魏玄戈回来之后便与他坦白,甚至她曾荒唐的想过,若是自己真生不了,大不了,大不了便给他纳个妾…虽说自己到目前都仍旧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原则,可想想魏玄戈要为了她抵着那样大的压力与责骂,她便有些不忍心。“夫人,这是喜事,您别哭呀!”秋兰看她突然激动的落下泪来,忙取了帕子来劝道。
“我…我只是太开心了…”她有些笨拙的擦着眼泪,讲着讲着又笑了,沉澪绛等这个孩子的到来等得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放弃了,一朝有孕。那些抑制已久的情绪便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满天的欢喜将她淹没。
“这下好了,夫人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秋兰是眼睁睁望着她为了孩子吃了多少的苦,如今见她终于有喜,心里也很是激动兴奋,甚至恨不得主仆俩抱头痛哭一场。“对了,这么大的喜事,该告诉世子爷呀!”
沉澪绛想起那远在边境的桀骜男人,微笑垂眸摸了摸还未显怀的肚子,想来这孩子还是在他去前几
怀上的,真是意外之喜,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感觉。十
后,边境。“将军,有您的信。”
“知道了,放在桌上罢。”魏玄戈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桌上的兵防路图,听到来人的通报依旧目不斜视。
不同于单人快马疾驰,数万人的军队紧赶慢赶走了两个多月,昨
才到边境,辅一驻军,魏玄戈便收到了突厥那边送来的战书。书信的人是两年前在厉山关被他亲手砍下头颅的阿史那廿之胞弟,突厥的二皇子阿史那勍。
只见信中言辞嚣张
烈,大有放肆突厥铁骑踏破边境的气势。魏玄戈看完只扬眉嗤笑一声,提笔回了一句。第一战,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片刻后,他将兵防路图收起来丢在一旁,坐下将方才小兵送上来的信取过来。
用小刀挑开牛皮纸上用来封口的厚厚红漆,信封的口子打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魏玄戈立时勾
一笑。定是阿绛的信。
因自己参军时曾埋怨过她写的信太少,话太轻,故而沉澪绛从那之后总是会给他写上满满几张的信纸,如今也是如此。“玄戈,展信佳。”
“离别两月,不知安否?今已入冬,寒风侵肌,谨记加衣固暖。家中一切皆好,勿忧…”虽写的大多是些家常,可魏玄戈却越看越开心,就算自己不在她的身边,也可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身临其境,听她说家中的趣事,听她对自己的唠叨,听她含蓄又贴心的牵挂。
“另,有一事相告。”看到这里时,魏玄戈还在猜测她要与自己说什么。拿起最后一张信纸,开头的字句让他霎时愕在了原地。“已孕两月余,盼君归。”秦左进来时便看到他“唰。”地从椅子上腾了起来。
满脸惊愕的抓着信纸,双手颤抖。“干啥呢你?”难得一见这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好笑的走过去。魏玄戈像是不可置信,他抬手
了
眼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是真的,信中她说…
“我说你…喂!”秦左正想探头过去看他在惊讶什么,却见魏玄戈突然猛地朝他冲上来。八尺高的男人挂在身上,差点没把秦左
死,只见他节节后退几步连忙撑住桌子。“秦左!我…我有孩子了!”耳边是魏玄戈热烈又欢喜的高呼。哦。
原来如此,他与许从舒去年便成了亲,当时还是沉澪绛作为娘家人送许从舒出嫁的,俩人的儿子现在都几个月了,所以,他深知初为人父的欣喜与激动。
俩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魏玄戈遇上了人生的大喜事,秦左也很是替他开心。“恭喜恭喜!”秦左一边用力将身上的人扒拉下去。一边咬牙切齿的道喜。魏玄戈欣喜若狂,在帐篷里踱来踱去。
“嗳。”突然想到什么,他从睡榻那头快步过来,走到秦左跟前着急的问:“你说我该做些什么准备?”秦左又问几个月。
“才两个月?”他听后一脸黑线“才两个月的话,应当…不用做什么准备罢?”才两个月,肚子都还未显怀,若真说要做什么准备应当是初为人父的心理准备罢。
见眼前的人脸色渐黑,一脸怀疑,秦左忙补救道:“若是你不放心,我便去信一封让从舒去国公府陪陪嫂嫂?”许从舒怀孕至生子他虽全程陪伴,可男人到底要粗心的多,要说经验自然是生了孩子的妇人比较丰富。
“也好。”魏玄戈颔首“快去快去,现在就去写!”“嗳!等等!回来!”摆手将人赶出去后,他又急忙将人唤回来。
“帮我叫个脑袋机灵的过来,我要…”吩咐了一番,秦左笑了,拍拍他的肩“可以啊你!”这新手父亲做得比他还要好。
***阿史那勍收到魏玄戈的战书回信,气得须吹目瞪。纸上唯有一行金钩铁划的字:“小人之颅刀上提!”
阿史那勍虽不懂得汉文,身边却有精通汉语文化的谋士,他看着那行在自己眼中如鬼画符似的字句,一脸茫然,遂招了那谋士来。谋士看到信纸上的那行字,回头觑了阿史那勍一眼,略有犹豫。
“啰啰嗦嗦的做什么?!快给本皇子念出来!”谋士卑躬屈膝的颔首应下,用突厥语复述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竖子!”阿史那勍目眦
裂,从地上跳起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拍桌声震耳
聋,谋士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余光偷偷觑了这位脾
暴躁的主子一眼,心有余悸。
“哼!”阿史那勍将那张信纸
成一团丢入火盆中,甩袍坐下,眉眼凌厉“好个魏玄戈,本皇子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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