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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巨口猛地合拢
 只是手上动作一直迟疑不动,狐神乌黑的眼珠安抚地看着他,嘴里却不耐烦地开了口:“我爪子都举酸了,你到底在磨蹭些什么?”

 她的斥责劈头盖脸,简直称得上突如其来,霍坚模仿着自己以前挨骂的样子,双眼一呆,抿了抿嘴,沉默地低下头去。

 “看到你这幅笨拙的样子就生气,这里很危险,你能不能也动动脑子,不要像你那个白痴爹一样当个闷葫芦?”

 狐神越说越气,最后竟然猛地回爪子,不让他动了:“算了,不成事的蠢东西,给我滚出去候着。”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只是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里的气氛都静默了一瞬间。远处的黑蛇愉悦地用眼角在这边一扫而过,猜测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族人。

 此时更是厌弃了那个愚笨的下属,只为了安全让他在外候着…它愉快地动了动尾巴,可怖的面上出隐约笑意又很快隐去。欧浔也没想到狐神忽然将霍坚赶出去。

 他探究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从霍坚不似作伪的茫然神色里看出他也不知道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又叹了一口气,去关注辛秘的动作,而霍坚…霍坚下意识地攥紧了刀柄,对上了狐神暗含警告的双眸。她是真的要让他离开这里的,在踏入这片危险的水泽之前,她就吩咐过他。

 “如果情势所迫,需要我牺牲什么,来换取更大的利益,我是会那样做的。到那时我可能会做一些看起来错误的决定,比如让你离开。或者让你伤害我,”

 冷的女人不看他,只平静地告知“如果你觉得我的决定有错,先确定我是否清醒,如果我一切如常,那就听从我…必须听从我。”而现在。

 她果然让他离开了,这说明,她也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但她准备好了上去。霍坚又了一口气。

 在狐狸黑黝黝的双目中看到了沉默的催促和冷静,他的太阳突突跳动起来,那种危机预告几乎要达到顶峰。不可以。

 不可以就这样…退出去,看着辛秘将自己的血出去,即使这样可以换取平安离,可那一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咬着牙,双眼赤红,上前一步,握住了辛秘的小爪子。

 即使变回兽型也很少走路,她垫还是软软的,缎子一样的软在水里泡久了有些温软的意,搭在他的掌心里乖乖巧巧,因为他的突然靠近有一点僵硬,可平里经常抓他的爪子却老老实实的,一点都没划破他的皮肤。霍坚右手如风,刀尖一闪,掌心翻出用空的伤药瓷瓶,就接住了那滴鲜血。

 “嘶…”辛秘轻哼一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几乎要叫出声来,可理智让她没有出声,只惊怒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帮您取好血了。”他说,将刀装回间,带着瓷瓶走向黑蛇。

 “你!”狐狸不甘心地叫他,眼神里滴溜溜的,有些难言的急切,可她说不出口,那些疑问,她不能说。“…你好大的胆子。”她恨恨地咒骂着。黑眼珠里几乎要飞出小刀来。

 霍坚平里沉默极了,此时却忽而来了脾气一样,僵硬地笑了笑:“您成天训斥我,现在都不在您的地盘上了,还不许我反抗吗?”

 他大步向前,举起手来,气定神闲地将那个小瓶子递给在不远处观望的黑蛇。后者探究地看着他,眼神在他手中的瓷瓶上一扫而过,又转头去看蹲坐在远处的辛秘。狐神似乎彻底和他闹翻脸了,气恼地着自己的爪子,前爪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渗血,血珠还不及滚落就被她掉了。

 黑蛇放了心,收回视线,带着古怪的笑意,将自己的尾巴尖伸到霍坚面前,用糙可怖的尾巴将小巧的瓶子卷好,缓慢地举到自己面前,细嗅着里面的血气。嗯…她脖子里那件东西,确实是个可靠的法宝。

 这样嗅起来气味浅淡,几乎与凡人一致了,怪不得直到他们踏入这片山林,它才隐约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不过…只要是神血,就可以。只要是神血,就可以承载怨恨和诅咒。它伤得焦黑恐怖的面上出一个古怪的笑意,用尾巴尖拨弄着白瓷瓶,在自己眼前来回审视,面上带着喟叹和足。

 “好了,要进行仪式了。”它轻声说“护卫,你可以听你主人的命令出去了。”霍坚沉默了一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辛秘,狐狸端坐在远处,执拗地看着他,眼中是无声的催促。

 “属下告退。”他低头行礼,离开了这个空旷的厅堂,回到了狭窄的岩里。夜明珠还在幽幽闪烁着微光,但岩石甬道比起广阔的石制厅堂还是昏暗了太多。

 他听着依稀回着的水声,一点点攥紧了手掌。指节有力,气息顺畅。如黑蛇承诺的一样,它解除了他们身上所中的毒,他的力量在一点点恢复。

 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霍坚闭上眼睛,静静地调息。不管辛秘做出怎样的决定,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他要做好准备。愚忠,便愚忠吧。***

 黑蛇,又或是金龙,远远目送着霍坚的背影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狭窄的进口,才重新转过头来。它眼神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游移,只剩下一只的独目红得惊人。

 它转动着瓶子,瓶口的木方才泡过水,有些大的窒涩,它用裂着可怖伤口纹路的尾尖拨弄了一下,瓶落了,辛秘紧紧地盯着他。黑蛇对上了她的视线,忽而笑了起来:“你会担忧我骗你吗?”

 赤红的狐狸瞳仁幽深,回视着它,抿起尖尖嘴:“各取所需而已。”“各取所需…”它低声念了一遍,从喉咙里笑出声来,声音闷闷地震动着,在空旷的穹顶下回响:“你需的,是财,我需的…可不止是你的血。”

 白瓷瓶口倾倒,殷红的血珠在瓶口滚动,泽幽沉而惑人,忽地它尾尖使力,那滴血珠滚落下来,在空中急速坠落。

 辛秘精神紧绷,双瞳几乎缩成一线针尖,捕捉着血珠的动向,那颗几不可见的小滴在空气里滑落,黑蛇猛地身而上,猩红独目里闪烁着狡黠而残忍的光,可怖巨口大张,乌黑腥臭的尖牙层层排列张开。

 在辛秘和欧浔警惕而震惊的视线里,巨口猛地合拢,将那滴血接在舌尖,瞬间下。血腥味只有淡淡一滴,但它仿佛吃到了惦念百年的珍馐,抚慰了焦渴已久的渴望般地,醉地合上了猩红独目。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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