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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姐四面乞求
 素娥见自己窗边也有一个高高的檀木悬灯架,上面五灯笼俱全,问沈穆时:“大人,为什么大家都往外放灯笼?”沈穆时悠然望着窗外:“灯笼替代了银两,你若看上什么,也可把灯笼挂出去竞价。”

 素娥好奇,凑过去看那灯笼,果然上面都写着数额,最低的也要佰金,不由咋舌俏皮道:“这也太贵了!若我挂了灯大人不肯付钞怎么办?”“怎么办?把你典在此间,卖身抵债!”楼下的拍卖甚为热闹。

 那自鸣钟卖了五百金,其后又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古玩孤本,也有海外奇珍。沈穆时见多识广,基本上每样都能说得出点来历,素娥先还不觉,听着听着蹙起了眉:“我朝海多年,为何还有这许多域外之物入?”

 “你自己也说过,要获多少利,便要冒多大险。朝廷若都能令行止,也不至于在海防上砸这么多银子。”沈穆时淡淡说着。从榻边高几上取了酒壶自斟了一杯。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无为而无不为”可是大齐内忧外患,若再讲究无为而治,怕是撑不过几年。

 他少年时走马章台,只求自身快意,十七岁宫墙折柳,栽了平生第一个大跟头。十多年沉沦下潦,见多了民生艰难,才真正把祖父当年带着他游历四海的苦心看了个明白。

 然而这滔滔浊世,岂是他一个人能力挽狂澜!素娥见沈穆时神色不明,慢悠悠又喝了一杯,不由有些担心:“大人,空腹不宜多饮,要素娥去叫些下酒菜么?”沈穆时角微勾“我有卿卿,还要什么下酒菜?”

 又向她伸出手,凤眸暗沉沉的:“来!”素娥迟疑了一下,偎到他身边,她对别人的情绪极感,本能地知道沈穆时心里藏着事,不痛快,她想了想,小大人似地环住沈穆时肩膀,素手纤纤,一下一下地抚过他口。

 “你这鬼灵!”沈穆时捉住她小手到嘴巴,惩罚似地咬了一口,那点不愉也很快淡了,此时楼下飘来弦乐声,拍卖过后,又有好戏要开锣了。

 ***台上的侍者穿梭不停,几儿案儿凳儿,不消会儿就摆成个戏台似模似样,台下放着丝弦器乐。素娥祖母生辰也曾请过戏班,见这架势是要唱曲儿,她还有些孩子心,见有热闹就伸长脖颈,一双水杏眼瞪得溜溜圆。

 爱瞧热闹的客人不止她一个,渐渐就有客人衣衫不整,拥着美姬迈着醉步到台下条案上坐了,体态丰饶的侍女们高举着银盘,将西域瓜果、酥酪点心、葡萄美酒水般奉上。

 那些侍女皆是披纱赤足,脚系银铃,着一指宽的碧丝绦堪堪遮住尖儿,同样水碧的兜裆窄布卡在间若隐若有,随着步履移动纤细曼舞丰人,招得客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她们又娇笑着旋身躲开。

 一时间大厅里如天魔作舞热闹非凡。有些雅间的客人虽未下楼,也半挽了窗帷探身来看。素娥见了这情形有些畏缩,怕被人隔着帷幔看出行藏。沈穆时少年时玩惯了。

 再香的场景他也能泰然处之,反而是素娥又羞又怕又好奇的小模样落在眼里还新鲜些,他惯忖人心,知道素娥担心什么,伸手抚了抚她后背:“别怕,隔着帘幕,你穿的又是男装,谁也不知道你是谁。”

 素娥还是有些怯,手肘半撑在绣垫上,转回头嘟嘴抱怨道:“男人是不是都喜爱来这种地方?”“食也。”沈穆时不以为然地笑了。

 他斜倚在堆得高高的云枕上,坐得惬意而舒展:“其实不光是男子如此,前朝时多有贵女养面首的,端太后不是还和侍人寻么?”素娥没听过端太后的事,一时反应呆呆的:“大人又要哄我,和侍人如何寻?”

 “这个嘛…”他刚拖长声音起个头,素娥忽地反应过来,一叠声摇头道:“别,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她如今学乖了,知道他在这上头最是好为人师。

 最后又是她吃苦头,赶紧往外翻了个身。台上花旦已经粉墨登场唱开了…唱的是小姐游园思,恨如花美眷负似水流年。

 那小姐生得眉若翠羽目似横波,服容冶极为妩媚。不消时书生跳墙,两人夜会,沿着高台拉拉扯扯却总不入港,将一众看客勾得心难耐,渐渐鼓噪起来,素娥瞧着不对,只好重新翻了个身转回来。正对上沈穆时沉沉如凝一双眼,口而出的抱怨忽地气短:“大人总是…”

 “总是如何?”沈穆时握住她一截皓腕,食指在凝玉般的手腕上轻轻搔了一下。素娥心儿一颤,含糊道:“总是不正经…”沈穆时角微扬,将素娥揽入怀中,他才饮了半壶杏花,吐息间酒意芬芳:“那你喜爱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素娥想了想,赧然道:“都喜爱。”沈穆时笑起来,在她额上亲了亲“我与卿卿一般无二。”说着又将她转回去,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这么会子工夫,那书生和小姐已是纠在一起难分难舍。书生情难自,小姐粉面含肢扭得如风摆细柳起伏不定。

 此时丝竹绵一声紧似一声,拒还间烟罗软纱落地,出紧绷绷掐丝小袄石榴裙,偏两人花前月下,只隔着衣衫扪香弄得客人心难搔,恨不能跳上台替那书生行事。

 素娥眼见着香情景,耳听得旎唱词,心中像有小蚁爬过的无着落,想起沈穆时方才的玩笑话,暗忱自己只怕真算不得什么好女子,但若得他欢喜,纵不做正经女子又如何呢?此时台上风光愈见狎昵,那书生唱着:“但见她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重重作胭脂透…”

 一双手眼见得不规矩,直往小姐石榴裙下钻。素娥屏着呼吸,蓦地想起了在密室窥看怜奴那次,身子不自在地动了动,她看不到沈穆时的表情,却能感到他抵在自己后的热烫。

 她眨着眼,悄悄反手摸上那处硬,来回抚。四弦一声如裂帛。家丁拖着涌上台,却是主母搜院,惊了鸳鸯。素娥的小手顿了一下,想缩回去,就被他大掌上来,十指在一处厮磨。

 相触、分开、追逐、勾…哪怕再亲密的事也都做过,可是这手指间温存的小游戏仍令她心动不已。

 那边厢锣鼓紧锤,冷面的主母高坐明堂,夜审私会外男的继女。小姐金钗遗落青丝委地,在四围家丁威慑下伏地乞怜。小姐爬向何处,杀威就“咚”一声堵到何处,小姐四面乞求,娇态堪怜。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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