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义父,求您别杀她!”少年双膝一弯,跪倒在霸气十足的男人跟前。
“求我?”锐利虎目盯住少年,男人忽地诡谲一笑。“玄苍,当杀手首要心中无情,你…对这小丫头动情了?”
闻言,少年一凛,不敢再开口相求,心中悄悄升起无限惊恐,却不敢在脸上
漏半分!他知道,自己无意间已经为小女孩种下杀机了。
“爹,杀了她!”有着
丽脸庞的女孩则骄横怒声要求。“她偷看您毅我练武,杀了她!”
讨厌!她讨厌这个跪在自己脚下浑身发抖的下人!因为…因为她曾好几次瞧见玄苍和这个下人在一起,教人看了就生气!
“阿苏…阿苏不是要偷瞧!”急忙摇头否认,小女孩吓得浑身颤抖、眼眶泛泪。“阿苏只是想端寿面给玄苍少爷吃,所以才会路过这儿,不小心瞧见门主和小姐在练功…阿苏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狡辩!”
丽女孩高声怒骂,心中更恼她提到少年的名字,尤其少年方才帮她求情一事,教人益发生气。
玄苍怎可和这卑
的下人这般好?尤其以往还曾不少次偷偷瞧见玄苍用好温和的目光看着这下人。可恶!他从来就没用过那种眼神瞧她。
好!既然如此,她就要让这卑
下人永远无法用那双令人厌恶的水灵大眼看见玄苍的温和表情,永远看不见!
想到这里,
丽女孩忽地扯开阴险笑容,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小瓷瓶,飞快拔开瓶
就将里头的白色粉末朝小女孩双眼洒去。
“啊--”只觉眼睛像被烈火灼烧似的,小女孩霎时痛得倒在地上翻滚尖叫。“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大小姐,你对阿苏洒了什么?”少年大惊,站起来一把捉住
丽女孩的手,怒声
问。
“你紧张什么?只不过是让她成为瞎眼废人的毒葯而已。”
丽女孩笑得好得意,扬声叫道:“我讨厌那双眼睛,她瞎了最好!瞎了最好…”“你--”少年惊怒异常,却明白自己无法奈她何。
冷眼观察着少年异于寻常冷漠的激动反应,深沉男人早巳看出他对小女孩有着情感,当下拔剑一挥。
“义父,不要!”少年眼尖,扑上去
救人,却让深沉男人一掌挥开,但也成功地让男人失了准头,原本对准心口的致命一剑成了划过
口直到
际的一道深长血痕。
小女孩哪堪接踵而来的伤空口,登时倒地昏
不醒,
前的伤口泉涌般汩汩不绝
出大量鲜血,眨眼间,地上已染上大片血迹。
“既成了瞎眼废人,留下又有何用?义父是帮她趁早了结这一生的痛苦!”深沉男子有些不悦少年的阻碍,以致没有一剑穿心,当场了结她的性命,但看那不断
血的沉重伤势,清楚她也只不过晚了一时半刻去见阎王罢了,当下便没放在心上,冷笑着转身离去。
“活该!死得好!”
丽女孩骄蛮畅笑,跟着深沉男人走了。
空地上,冷冷寒风中只剩下少年与昏
在地、气若游丝的小女孩,还有那源源不绝
下,让人怵目惊心的大片血渍…
大厅内,秀雅女子察看着阿苏的眼睛,又仔细地诊断脉象良久,最后终于放开阿苏的手腕,噙着素净微笑自椅子上起身,回到夫婿身边。
“如何?”一见她诊完脉,玄苍马上沉声追问:心中有些紧张。若眼前这个据说是已过世的“千手圣医”任如谦的独女,也是唯一的传人都束手无策,那阿苏这一生岂不…思及此,他不敢再想下去。
“苍…”似乎明白他的不安,阿苏双手摸索着抓住他的大掌,随即偎入宽厚怀里,低声轻喃。“我的眼睛若能好,这是最好不过,若好不了,你也别太介意,好吗?”
每回,只要他请来的名医对他摇摇头,这男人总要情绪低
个好些天,也让她因为他的难受而心疼。
这两人似乎对他的亲亲娘子的医术很没信心喔!一旁,高大威猛、名闻江湖的铸剑师--越原挑起了眉,有些小小的不满。
知他甚深的南宫易太了解好友了,连忙出言笑道:“苍弟,你们别愁着脸,先听听越夫人怎么说,届时要哭、要笑都由着你们!”
此话一出,阿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而玄苍询问的眼神则移向秀雅女子身上,盼望她能给他们希望。
清楚枕边人难搞又古怪的个性,只要他眉梢一挑便知其心思,为人
的任圆拍拍身边男人,要他别
发蛮
,随即微笑道:“玄夫人是被洒了一种叫『相见红』的毒葯!这种毒葯对眼睛有着强烈的伤害
,只要稍一沾上,往往不是视力急遽减弱,便是两眼失明,成了眼盲之人。”
闻言,玄苍精神大振,心底的希望之火悄悄燃烧起来,急忙问道:“此毒可有解葯?”太好了!以前的大夫连什么毒都诊不出来,如今她却能明白道出毒葯之名,不愧是神医之后。
见他振奋,任圆轻摇螓首。“『相见红』并非是体内积聚的毒
,并无内服的解葯。它是属于体外伤害的强烈毒物,一旦伤害既成,就是永久
的了。”
“怎会如此?”一听是永久
伤害,想到阿苏得一辈子目不能视物,玄苍心下一冷,如同晴天霹雳。
相较他情绪的强烈震
,阿苏反倒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幽然叹道:“苍,别难过!反正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
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的言词消失在微弱的嗓音中。她不是看得开,而是…而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要坦然的去接受,否则只是让自己更难过而已。
闻言,玄苍怔然瞅凝着她平静神态,深黝的黑眸有着哀伤与愧疚。当年,若非她要端着寿面给他,就不会让屠
瑶给弄瞎了眼…
“这下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局外人代表--越原闲闲凉凉下评论。唉…真不是他没同情心,而是若连亲亲娘子都摇头,天下大概也找不出人可以治了。
可惜,他的中肯评论不受青睐,马上招来任圆与南宫易的白眼伺候。
“要你啰唆!”白眼外加轻斥一句,任圆又朝力持平稳,却掩不住黯然神色的玄苍瞧去,清冷的嗓音有一丝的迟疑。“玄公子,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不过…”微微一顿,似乎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请说!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我们都不愿放弃!”本以为已无望,听她言语中又似有转机,熄灭的希望火苗再次燃起,玄苍下意识地搂紧了阿苏,含着希冀的目光只盼她能给予一丝生机。
而阿苏则微微颤抖地揪住他
前衣襟,似乎不太敢相信真会有转机。
哎呀!这对夫
真的很恩爱呢!尤其玄公子看似冷漠,对其夫人却是一片深情,就如同越原对自己那般…
想到夫婿对自己的好,任圆心下一暖,自然也希望眼前这对夫
如同她和越原那般幸福无憾,当下她微微一笑,轻声道:“传闻有种名叫『泪眼凝』的奇花,对受过伤害而无法视物的眼睛具有惊人的疗效,其『泪眼凝』之名,便是取其因眼盲而伤心垂泪的人,只要有了它,便可以凝泪绽笑,静待复明之
的到来。
“不过,此花只长在瘴气横行的苗疆地区,极为稀有,就连我也不曾见过,只在我爹的医书中看过关于此花的描述与记载。究竟这世上是否真有这种花的存在,我也不敢确定。”
“既是『千手圣医』任神医的医书上有提起,那就是真有此花的存在了!”没想到果真有一线希望,玄苍难忍欣喜地
出笑容来。“阿苏,你听见没?你的眼睛有希望了!”
“嗯…我、我听见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地落下了泪。老天垂怜,她真的有重见光明的机会,能够再次见到玄苍的样貌…
“高兴得太早了吧?”忽地,很欠人扁的闲凉嗓音又
了进来,越原专门泼人冷水。“还不知找不找得到那啥泪涟涟的怪花呢!等真找到了,要高兴再来吧!”
这人真的很让人手
!忍不住又斜睨一记白眼过去,就算身为越原好友的南宫易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闻名天下的铸剑师在江湖上之所以人缘差到极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真有此花的存在,穷我一生也定要找到它!”旁人的风凉话丝毫
不起玄苍的怒气,口气之笃定与坚决,彷佛“泪眼凝”就在面前。
“你打算何时前去寻找?”见他似乎恨不得即刻动身,南宫易连忙探问。
“明
就启程。”早
动身,早
寻到“泪眼凝”也好早
让阿苏重见光嘐
“带着弟妹?”
“当然!”阿苏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此事不妥!”摇摇头,南宫易一脸不赞同。“苗疆之地
热难耐,地形崎岖难行,加上山林间沼地瘴气遍布,弟妹又不似你铁打似的身子,跟着你去,吃苦事小,若不小心得了瘴疠,岂不糟糕!”
闻言,玄苍不
一怔。可不带着阿苏前去,又该将她安置何处?
一看他神色便知在想什么,南宫易忍不住想叹气。唉…这个义弟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像他这么好的一个“托孤”人选,竟然没想要好好利用?真是气煞人也!
“南宫府养了这么多食客,不差弟妹这一双筷子的。”等了老半天不见任何表示,无奈地自行举手“认养”
他?再次一怔,玄苍有些迟疑。
老实说,他并不轻易相信他人。就算这些日子来,南宫易表现出极大的善意,就连在知晓他是如今江湖上人人
取项上人头的“勾魂修罗”也丝毫不减其热络,但短时问内他还是无法给予过大的信任,尤其这又事关到阿苏的安危。
知他犹豫、多疑的心思,阿苏不
轻笑安抚。“苍,我信任南宫大哥,你让我留在这儿等你吧!”明白自己若同去,肯定会是他极大的负担,她知道自己留在南宫府里是最好的安排。
“苍弟,好歹我也是你义兄,能不能给点面子?”南宫易万分悲凉,不敢置信自己的人格竟然如此不被相信。
瞧了瞧他因不被自己信任而显得悲愤的神色,玄苍静默了一下,突然有种因怀疑他而升起的歉疚感。事实上,依这些天来的观察,看得出来南宫易是真心想帮他们,只是…
“你该明白,阿苏若留在这儿,将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淡淡提醒他们被玄极门追捕一事,可能会因而牵连到他,不过言词中倒是显示出不再反对阿苏留下了,对南宫易释放了一些些的信任感。
知道自己渐渐开始被信任,南宫易顿时笑的既斯文又无害。“苍弟,南宫世家至今还不曾含糊过谁。”
玄极门想动他南宫易,也得先评估看看有没有那个把握?
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到南宫易如此的另眼相待与真心帮助,玄苍心境有些复杂又
惑,但此刻他只想说一句“谢谢!”
“谢什么?叫声义兄或大哥来听听,我就
足了!”
“…”完全不想搭话接腔。
看他们唱大戏似的演出一出肝胆相照的义兄弟情,一旁无聊到想打呵欠的越原又欠人扁的
话了。“你看过那啥泪涟涟的怪花吗?不知长啥样,就算在眼前也不知道,你怎么找?”
“是『泪眼凝』!”失笑地睨了枕边人一记,任圆这才补充道:“我爹医书上绘有整株花卉的形貌,等会儿我描绘给你。”
“多谢!”点点头,玄苍迟疑了一下,终于问道:“越夫人会在这儿作客到我回来吗?”
不知为何,任圆微微一怔,还没回话,越原就一脸诡笑地摇头否决了。“我家圆儿和江南之地天生八字不合,不可能待太久的!”
玄苍一惊,深怕寻回了花,没她在也是无用,正
问个详细时,任圆倒先淡笑开口了“玄公子,待你寻到『泪眼凝』后,带着令夫人来我们的住处找我吧!”
轻浅一笑,让人送来笔墨白纸绘其花形样貌的同时,也顺带告诉他,自己和越原所居之地。
期间,还不时听到某人不满的嘟囔。“你那间医堂已经人多到很不得安宁了,现下又要增加病患来打搅…”
嘟嘟囔囔中,南宫易突然一肘子拐去,满脸没好气。“打铁的,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很惹人厌!”
玄黑夜
中,城郊外的破庙内--
“怎样?”屠
瑶毫无耐
地喝问。自从前些天夜里受到屈辱后,不甘不被玄苍所爱,一口恶气凝聚
口,迟迟无法化去,羞怒之下,她便招来分散在江南的众多玄极门杀手,要他们
夜监视着南宫世家的动静。
“前两
,玄苍离开南宫府后,便一路往西南而去,没再回头。”其中一名黑衣杀手据实禀告。
“只有他一人?玄苍身边没有任何女子同行?”屠
瑶急急问道。
“是的!只有他一人。”黑衣杀手肯定道,随即又略显迟疑。“大小姐,门主命令取下玄苍人头,你又不许我们动他,这…”未言之意已极为清楚。
容冷笑,屠
瑶言词锋利又不给人留面子。“取玄苍人头?凭你们的本事动得了他吗?若行,当
便不会二十人围杀他,却只有五人活命回来!”
此话一出,听得黑衣杀手当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至极。
冷笑数声,不将难看脸色放在眼里,屠
瑶挥挥手,一脸蛮横道:“我爹那儿我自会担待,你们听我的话去做就没错了!”
“属下…知道了!”咬牙。
“别管玄苍究竟要上哪儿去,大家别费力去追踪他了!你们听好,只要将南宫府中一个叫阿苏的女子抓来,不管天涯海角,玄苍自会主动来找我们…”
和风送
,百鸟啼转,雪松院的石椅上坐着一名苍白纤弱的女子,只见她不时轻抚着手中一块碧绿玉佩,脸上浮现款款柔情与思念之
…
唉…三天了!玄苍动身出发已经三天了,不知他现在如何?这一路上,玄极门的人是否还在追杀他?听说苗疆之地,瘴气、蛊毒横行,上天保佑他不会有事才好…正当恍惚
蒙之际,忽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自院门处轻巧传来,将她怔忡出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南宫大哥,是你吗?”侧首浅笑轻问,分辨得出南宫易的脚步声。
“弟妹好耳力,怎知是为兄?”温文畅笑,南宫易很快来到她面前,
佩服她以脚步声就能辨人的能力。
“眼盲之人,听觉总是特别
感,没什么的!”微微一笑,阿苏觉得这没什么好惊奇的。“每个人行走方式皆不相同,自然会有属于他独特的脚步声。就如同个性一样,有人
情沉稳,步伐自然踏实稳重:有人生
洒
,脚步就显得轻盈灵敏,只要相处久了自然就分辨得出来了。”
闻言,南宫易不
又笑了起来。“为兄倒没想到脚步声还会
漏个性,想必苍弟的脚步声是又臭又硬吧?”
故意揶揄某个不在场人士,摆明向她抱怨某人的冷脸相待。
阿苏微愣,随即失笑出声,也不知该说是或不是,只好淡笑不语地抚着手中碧绿玉佩,心中的相思之情又悄悄升起。
察觉细微动作,南宫易下意识地垂眸朝她的双手瞧去,待那碧绿玉佩映入眼底时,他心下猛然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妹,你手中玉佩可否借我一瞧?”嗓音干涩又急促,与平
斯文尔雅的语调有着极大的差异。
“啊?”被他的急迫吓了一跳,阿苏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纳闷,但也没拒绝。“当然!”奇怪!南宫大哥似乎有些不对劲,究竟怎么回事?
虽感怪异,她还是将碧绿玉佩递了出去。
接过玉佩定睛细瞧,一见那相同的
泽纹路、样式与雕工,南宫易霎时眼眶一热,浑身轻颤不已,待颤巍巍将玉佩翻面,那雕镂在背面中央的一个“苍”字,几乎让他被狂喜给击倒,久久无法出声。
“南宫大哥?”看下到他奇怪反应,阿苏一脸茫然地疑惑叫唤。南宫大哥怎么将玉佩借去看就不出声呢?到底他是怎么了?
“弟妹…”被唤回神,强忍着激动心绪,南宫易将玉佩
还给她,探问的语气极为不稳。“你…你怎会有这块玉佩?”
拥有这块玉佩的人,不该是个女的!而玄苍的名字中刚好有个“苍”字,呵…应该也不是个巧合啊!
“这玉佩啊…”阿苏将玉佩挂回自己颈项上,笑得极为
蒙。“是玄苍给我的。”
思绪恍惚地回忆起
房花烛夜那晚,
绵过后的温存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忽地贴上了她的酥
,低柔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阿苏,我向来不重视身边的东西,只有这块玉佩从小就戴在身上,伴我成长至今。如今,我将它送给你,当我不在你身边时,让它替我陪着你…
想到这里,粉颊忽地微红发热,神情既羞涩又甜蜜,还有一丝丝的窘然…老天!还好南宫大哥不知她刚刚在想些什么,不然岂不羞死人了!
果然是玄苍!欣喜若狂的南宫易没心思去注意她突然泛红的脸庞,急切又问:“你可知苍弟为何会有这块玉佩?”
他奇怪的问题让阿苏不
又是一愣,谨慎的回答道:“玄苍向我说过,那玉佩是他从小有记忆以来就戴在身上了。”
从小?那就没错了!几乎已要百分之百的确定,他还是想问的更详细。“你可知道苍弟的亲生爹娘是谁?”
“玄苍没有爹娘,他是被玄极门门主捡回去的孤儿啊!”摇摇头,不懂他为何这般问?
“可知是在哪儿捡到他的?”急切的语气有着兴奋,南宫易知道答案快揭晓了。
这下可真问倒阿苏了,只见她再次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嗓音微顿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心中质疑地反问:“南宫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追问玉佩和玄苍的事呢?”
虽然还不知玄苍在何处被人给捡回去的事让南宫易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有那块玉佩的存在与玄苍如此符合条件的身世,几乎就可以确定他的怀疑了。
呵…莫怪!莫怪他第一眼就觉得玄苍有着熟悉感:莫怪他莫名想对玄苍好,就算热脸贴冷
股也毫不在意,这一切皆因为血脉至亲的无形羁绊吧!
俊目含泪,他
不住欣喜又激动的心情,好听的笑声低低响起,且愈来愈大声。“你知道吗?也许我唤你一声弟妹并没有白叫。”
“啊?”不解其意。
“弟妹,玄苍极有可能是我的亲弟!”微笑,抛出惊人轰天雷。
而被炸的女子,除了满脸惊愕之外,还是…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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