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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去书房找爸
 他这样不重视狗不就是暗示她可有可无吗?方腔都要炸开了,胃酸涌上又咽下,什么箸头?猪头村!难吃!难吃!

 -谈绪被甩开多次也没不耐,他重复解释:“真没什么事,已经送最好的宠物医院治疗了,我说了是怕你难过。”方旎脚步一滞,缓了下来。谈绪叹了口气:“哩哩有先天疾病。”方旎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什么?”

 “胰腺炎。”谈绪牵住她的手握了握。方旎眉头紧皱:“怎么会?明明买的时候很健康啊。”

 “的确没料到,上周我发现它吃得没以前多,赶着送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雪纳瑞这个品种容易得胰腺炎,发现得早控制住不难,而且哩哩不严重,出院后注意饮食就行。”

 谈绪语气低缓温和,像一个有经验的大厨留意着不让菜变烂变稠,尽力安定着她的焦躁与担忧。方旎眉头舒展了些,摇了摇他的手臂软软道:“对不起。”谈绪摇头:“走吧,去看看哩哩。”

 方旎情绪一过冷静下来,了两张纸巾擤鼻涕,声音闷闷的:“太晚了,明天白天再去吧。”

 “好。”谈绪把车开了出去,从后视镜扫到两边的车,随口问道:“这两车喜爱吗?”方旎被转移了注意力,把脸黏在窗户上感叹:“喜爱啊,但买不起啊!”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款。谈绪试探:“很想要啊?”

 方股贴回副驾驶,老实道:“很想也称不上,但有总比没有高兴吧?”

 “嗯…言之有理。”谈绪颔首“虽然咱买不起,但可以借着玩两天过过瘾。”方旎眼睛倏亮:“真的假的?万一我擦磕了咋办?咱买不起,借得到,可还是赔不起哇,咱劳动人民苦哇…”

 谈绪失笑:“说话跟唱戏似的。”唱戏?是啊…谈绪之于她是动的戏台,他搭到哪儿,她演到哪儿。谈绪稍稍一哄静静一笑,方旎便手心发烫头脑发热。

 自发地戴上爱之小丑帽在他跟前又唱又跳,她能肯定他是喜爱的,但她摸不透他的喜爱是爱人间的一毫米还是台上和台下的距离。

 ***风花雪月翻翻篇,方旎跟采购约时间谈谈中秋礼盒的项目,采购讨论了会儿就说让方旎自己看着办,这种五花八门没法批量采购的商品自己部门消化就行。方旎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跟Kim报备完,开车出去采购了,仅半天就差不多买齐了,毕竟商家远远比客户想得周全。中秋还没到,商家们已有中秋已过万重山的老练与淡然。

 群里遂自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小有争执,还算顺利,方旎随手记下后跟Kim通了电话,Kim对她一番冷嘲热讽,明褒暗贬她真大方,客户资源都舍得分出去,当然要分出去。

 本来就是他们的客户,突然来个“销售主管”要“掌权”不说销售部上下腹非心谤,方旎自个也羞愧难当。

 Kim让她负责三个大客户,一家合作的度假酒店,两家入驻的商城,吩咐完道:下次这种小事自己解决就好。方旎“诶,行,行,好”地挂了电话。

 -跟谈绪一块儿去医院看过哩哩后方旎直接开回家了,一周回一次家,拖拖拉拉,企图用时间挤掉厌烦和恐惧。

 她在小区外溜达了一圈,买了两支花哨的水笔,一块手掌大小的海绵宝宝橡皮,几五颜六的头绳,一本名字恶俗的小说和一包小熊干脆面,一块儿装在红白条纹的塑料袋里挂在手腕悠着回家了。

 他们小区绿化做得好,入住的老年人比例很高,这个点方旎瞧见不少甩背晃悠的老大爷,他们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家人或护工。有个大爷对她蛮面,跟她打招呼:“晨晨啊…回来了…”

 马上有另一个大爷接上:“晨晨都这么大了?”“哈哈…是啊大爷!你们还这么年轻!”方旎嬉皮笑脸,逗得大爷们乐坏,脸撇到一边,食指指着她抖。

 方旎又跟几个叫她张三王五李四的婆婆们打过招呼,走走停停到家门口了,她按了门铃后自个垫着脚路地伸手进去别开了锁。

 踱过院子开门,一推门方旎吓一大跳…她妈妈方温悦劈面站在玄关处,笔地盯着她。方旎拎拎耳朵观察她妈妈,判断她现在是病重,还是病中:“小悦,吃饭了没?”

 方温悦不说话,神情似不高兴,蹲下来看方旎换鞋。方旎刚把两脚套进拖鞋里,方温悦突然按住了她的脚。

 方旎乖顺地不动,蹲下来轻声问:“怎么啦?”方温悦小声埋怨:“你今天来晚了。”“我给你买亮晶晶去了呀!”方旎把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提溜起来。

 在她眼前晃了晃。方温悦果然高兴起来,双手去扒拉袋子,窸窣作响。方旎提着站起来,方温悦也一并站起来,方旎带着她往客厅走,等保姆过来了才把袋子取下来递给她妈。手腕上一圈勒红的印子,方旎无意识地摩挲着。

 保姆把塑料袋卷起来扔了,防止方女士套头玩出意外。方旎看着她妈乐呵呵地拿笔在书上画,问保姆:“我爸还没回来?”

 “是的。”“我妈这周的活动表呢,拿来我看看。”保姆应了声,去自己卧室把记录本拿了过来。方旎迭着腿靠在沙发上,垂眼浏览着摊在膝盖上的本子,上面一笔一笔记录得详尽无异,总归就在这屋子里。

 方下心中的不满,缓着语气问保姆:“我爸一次也没陪我妈?”保姆唯唯诺诺不敢吱声,蹲在方女士的边上给她扎辫子,方女士拍着手叫好。

 “我陪我妈呆会儿,阿姨你先吃饭去吧。”方旎把本子一合递过去,保姆接过,撑了下桌子起来去餐厅了。

 方眉,缓缓跪在了她妈妈身旁,捞过一条皮绳给她绑另外一边。方温悦很美,远山芙蓉般,温雅袅娜,一头乌发比她更茂密柔顺,方旎梳着,浑然不知地落下泪来。

 方温悦留意到,慌手慌脚地拿手去擦:“妈妈你不要哭,我很乖的。”方旎闻言奔溃,松开手紧紧抱住她妈妈,埋在她怀里痛哭涕。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倒宁可失智的是她,总好过清醒地尝痛苦。也许真该听她小姑的遁入佛门,不闻尘事。

 晚上方旎哄她妈妈睡下,走去书房找她爸,两人三句话还没薅清就开始动手,方旎边捞桌上的物品砸她爸,边大哭大骂:“你为什么不陪她?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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