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都逃不掉
“不用!”毫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臂,大大的猫眼斜了他一眼“妈,老头子又买新的
情杂志了!”“什么?!越!前!南!次!郎!”“臭小子!啊…伦子。那都是我的收藏,别扔啊!”***沧岚家就在越前家的寺庙旁,是一幢独栋的两层小别墅,屋前有一个小小的半封闭花园,里面被沧岚精心地种满了各种植物,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
这里是沧岚的妈妈浅川良子结婚前买下的,结婚后她随着丈夫移居国外,这里就变成了他们夫妇几年回来一次的度假屋,沧岚曾经只来过2次,再后来等他们走后,沧岚随着监护人回到日本东京。
恰好发现旁边住着母亲在美国的好友越前伦子,从那之后也就再没有搬过家,虽然并不是新房。
但因为屋子在买的时候算是当时最最新式的设计和结构,因此布局和装修一点都不老旧,一楼是厨房、客厅、客卧和储物间,二楼是主卧,次卧和被改造的书房。
沧岚自己住着次卧,主卧一直都保持着父母当时离开时的样子,所以理所当然地,越前只能住楼下的客卧。
沧岚觉得客卧其实非常不错,曾经做过她琴房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虽然房间门和厨房正对,但另一面的窗户也正对着花园,每周阿姨都清扫得非常干净。
只有一个问题:这栋屋子虽然有三个卫生间,但是却只有其中的两个有卫浴设备,一个在主卧,另一个在二楼的尽头。
“所以,不好意思,龙马只能和我共用一下卫生间呢…”“恩。”酷酷的少年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房,看一圈,就自然地把书包丢到了
上。
“我的房间就在你楼上。我先去做晚饭,做你喜爱的烧鱼好吗?”沧岚也许久没有在家招待过朋友,想想真是有些兴奋呢…
“…好。”和龙马同居的日子,比沧岚想象中要顺利。考虑到少年的晨练,这周沧岚比平常提早一个小时起
准备早餐和午餐,尽管她每次都尽量动作轻盈。但当她做完一切回头的时候,也总是能发现穿着睡衣,已经倚在厨房门的龙马。
“睡得好吗?”沧岚微笑着将盘子递给他。“恩。”龙马接过,先将盘子放到餐桌上,上楼洗漱,再清清
地下来和沧岚共进早餐。
“龙马,你真的不用这么着急。”沧岚每天都做得比前一天多一点,但她发现龙马的胃大概连着外太空,不论她做多少,他都能以一种让她吃惊的速度全部都
到肚子里“要不明天我们再早点?”
“恩。”龙马的筷子和嘴根本就没有停过,他先随意地点了点头“随便你。”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吃完饭,龙马自觉去厨房收拾,沧岚则去换上校服,结束后两人一起出门。
“上来。”龙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骑起了单车,第一天的时候沧岚不上来他就抿着嘴不走,害得最后两人一起迟到。
沧岚抱着两人的书包侧坐在后面,一路需要下两个坡,快到的时候龙马就会提醒她“抱住我”沧岚慢慢也习惯了按照他的指示,不过…“龙马的
真细啊!”“…浅!川!沧!岚!”“嘻嘻,不好意思,原谅我吧…”午餐同样是沧岚准备,但他们并不没有约在一起。越前今年刚升入高等部,作为
换生的沧岚则直接跳级进入了二年级,毕竟分属不同的年级,但放学后他们的时间倒是配合得刚刚好:二年级本来就比一年级放学晚,加上沧岚是摄影社的副社长。
在身兼二职的社长时常缺位的情况下她得打理所有的部活,所以一般等她结束,越前也刚好结束了网球部的集体训练,和她一起回家。
“龙马你不加练一会儿吗?”沧岚记得他们不久就又该开始新一年的预选赛了。“不,”越前踩着单车,头都没回“对付他们,不用加练。”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所以当沧岚发现不经意间今天已经周四、明天就是伦子他们回来的日子时,她不由产生了一种类似依依不舍的感情来。
她今天特别多去了一次超市,做了一大桌龙马喜爱的菜,甚至还买了一瓶特大号的芬达,但今天龙马第一次表现得有些食欲不振,甚至还没等她吃完,就放下了碗筷。“龙马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咬着筷子,沧岚关心地问。
“没有。”龙马拉低帽檐,还不等沧岚问第二句,就抱起一直在他脚下转来转去的卡鲁宾回了房,大力关门的声音吓了沧岚一跳。沧岚洗澡前先去敲过他的门。但他只丢出来一一句“你先洗”
就再没了声音。沧岚洗完又下去看了看他,但这时敲门已经没有人回应。
“应该是睡着了吧。”沧岚想,虽然被龙马突如其来的发脾气搞得有点无措,但对于沧岚,这原本也应基本是个平常的夜晚…如果没有在她睡前,下起雷阵雨的话。
沧岚知道这个天气预报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睡前新闻的主持人解释说这是一场因为极端天气突然形成的雷阵雨,因此没能提前播报。
而对于沧岚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她根本没法临时找一个彻底隔音的酒店,唯一能做的准备就是早早地在那个预告的时段,把所有房间的窗帘都拉上、房门关好。
然后准备好耳机,将客厅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盖过外面的雨声。沧岚在这样的夜晚根本不可能睡着…她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双双离世,而他们的葬礼前的那个晚上,也下着这样的雷阵雨。
过去,在进入多雷阵雨的季节,那个人总会早早关注天气,要么直接带她离开可能的雷阵雨区,要么就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想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一个人过过雨夜了。
“你要坚强,沧岚,你一定可以的。”沧岚苍白着一张脸,手心额头都是一片冰凉的
,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电视屏幕,明明什么都看不进去,但依然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明明应该已经听不到雷声。
但她总觉得这雷依然打在她身边,如影相随,怎么都逃不掉,因为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抵抗。
她甚至没有发现越前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反正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拥在少年还略显单薄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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