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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窗外灰蒙蒙
 “干嘛喝这么多酒啦?”她轻轻在他绯红的脸上拍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微的斥责。“我没喝多少呀。”陆沉对她痴痴笑了笑,两个酒窝带着几分醺醉,在她的脸上呼出一口酸涩的酒气。

 “我真想打你。”郑蘅收回手指在鼻子前扇了几下,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干嘛要打我?”陆沉咳了几声,喉咙被烈酒灌得有些沙哑。

 “夫人别生气,老板中途离开了两个多小时,回去后只能接了好几杯罚酒,后来又跟着几个老总去开了一场新的酒局,这是年夜酒会,一年就这么一次。”

 李西山站在一旁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生怕他们真得动起手来,急忙对郑蘅连连解释了几句。

 “你们老板那么厉害,我哪里敢真得跟他动手。”郑蘅摸了摸陆沉微烫的脸,转过头对李西山笑了笑:“我们把他扶进去吧。”

 李西山上前把陆沉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两只脚叉开撑在地上,费力地把他颀长的身体从车里拉了出来,郑蘅搀扶着他的另一只手,两个人一起把陆沉扶到了别墅的沙发上。

 李西山站在茶几旁,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脚,便听到陆沉过河拆桥的声音:“你回去。”他捏了一把额角的汗,见风使舵地对郑蘅道了个别。“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夫人先生晚安,预祝你们新年快乐。”

 “谢谢你把他送回来,也祝你放假愉快。”郑蘅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醉眼惺忪的陆沉,把李西山送到了别墅门口,关上门后又折回了他的身边。

 “辛苦你了。这么努力地工作。”她温柔地帮他下鞋袜,轻声对他说:“我以后也会认真工作,不给你拖后腿。”

 “我能养你。”陆沉把她揽在身上,两条长腿夹住了她的,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上。“可是我不能跟你差太远呀,而且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认真地对他说道。

 陆沉安静地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里醉不清,嘴微微张开,不停地对她吐着温热的气息。郑蘅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嫌弃地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再对我吐气了。你喝醉了。身上全都是酒气。”“我没喝醉。”陆沉别过脸,脸上尽是委屈:“是你嫌弃我了。”

 郑蘅无奈地松开手指,主动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柔声哄他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你放开我好不好?”她解开他的束缚,利索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刚刚抬起一只脚就被他伸出来的一条腿绊倒在了沙发上。陆沉翻了个身,把她在身下,脸上红霞飞舞,手指却紧紧捏着她的肢。

 “阿蘅,有一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想告诉你。”他缓缓地对她开口道,间酒气萦绕。“什么事?”郑蘅看着他故作正经的模样,脑子里早就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这是要对她酒后吐真言吗?他要跟她说想带她去见他的父母吗?他要跟她说会跟她一起回家吗?他要跟她说结婚的期吗?他要…他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其实…”陆沉又对她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双手把她的锁得更紧。

 郑蘅期待地看着他,屏着呼吸,将他吐出来的这口酒气挡在了鼻息外面。“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是,你那天早上做的云是生的,我忍着吃了几口,那一整天里都没有什么食欲,工作效率也比平低了许多。”

 陆沉吐出这一大段委屈巴巴的话来,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能放松下来,脸上深的酡红都清浅了几分。

 郑蘅咬了咬嘴,用力把他从身体上推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被他拽得有些凌乱的长裙,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一旁头晕眼花的陆沉。“你自己爬回卧室吧,我是不会扶你上去了。”说罢她就高高地抬起脚从他腿上垮了过去。

 “阿蘅,我爱你。”陆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色的眼眸也直直定格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恸。

 “你不要再丢下我了。”郑蘅眼睛一酸,曲膝跪在他的身侧,把他的头圈进自己怀里,手指轻轻安抚着他头上凌乱的碎发。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我会一直爱你,爱你一辈子。”“你以前也跟我说过会一直爱我,爱我一辈子。

 但你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二十一岁那年。”陆沉的眼泪滚落下来,一滴一滴地烫在她的心上。

 她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吻干他眼角的润,不知道如何跟半醉半醒的陆沉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等你明天早上酒醒了。我们一起回公寓,我给你看一些东西,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会一直相信你。”陆沉轻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对她说:“你那时候跟我说,我们两个之间会有百年的良缘,现在只剩下九十三年了。”

 “阿蘅,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另一个七年了。”郑蘅闭上眼睛,两颗晶莹无声无息地滴进了他的发梢里,她把他拥得更紧。

 “没关系的,陆沉,九十三年也够了。我们以前,有过浪漫美好的三年,我们以后,还有长长的一辈子。”陆沉扶着额头,只觉得脑子快要炸裂开来。他搂着她的,在她的怀里轻轻吐气。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妈。”郑蘅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前些天她在卧室衣柜里看到的那张照片,那个温柔娴静的女人,跟陆沉有着一样温润的眉眼。

 “好。”她轻声应他。陆沉眼前昏昏沉沉,他倒在了她的身上,将眸子里的回了眼底。

 “如果七年前,我就能带你去见一见她…”***郑蘅眼睛,窗外灰蒙蒙的,似天将亮未亮时,夜还未完全消散。

 她也以为时间还早,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往陆沉怀里蹭了蹭。过了半响她又清醒过来,昨天后半夜突然下了一场暴雨,今天也应该是雨连绵的一天。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仍在睡的陆沉,用手试探地推了推他的,软声软气地在他耳边絮叨了起来。“陆沉,起来了。已经很晚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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