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怀无言以对，只好夹起一块红烧
嘴嚼起来，见状李应云无奈一笑。“她其实还
想直接把朵朵接过去的，但是朵朵知道她出轨以后，虽说不至于讨厌，但是心里总归有些芥蒂。所以是朵朵选择了和我一起生活的。”“我没问你这么多…”江芝怀有些不自在，又咬下一口红烧兔
。“我想告诉你而已，当我自言自语吧。”他看江芝怀的茶杯里空
的，为她倒满茶杯，直视她的双眼。“朵朵是被我们两个人好好爱着的。关于晓晓，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用之前的事情强迫她，是出于她自身的意愿在做这些事情的。
之前离婚前有谈过，其实如果她对我说后悔，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那我或许真的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她说不后悔，并且如果继续和我拉扯下去，她还会出轨的时候，我们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范晓晓…很有个性…”“你也不差。”江芝怀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夸她还是损她。被李应云直视双眼，她条件反
地感到羞愧，只好埋头苦吃。她以为自己成长了，但是在李应云面前，自己肮脏的一面好像暴
无遗，仿佛他的眼神能
悉一切。好讨厌啊，果然这份讨厌从始至终未曾改变。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应云。”被江芝怀温柔的叫唤吸引，视线落在她的面庞，饭馆里带点亮黄的灯光凸显出她面庞的轮廓更加柔和，灯光洒在她的秀发上，一时之间造成头发带了点深棕色的错觉。“我其实很羡慕你。”她觉得嫉妒这个词汇说出来有些过
，于是改成了羡慕。“你有很多人爱。范晓晓虽然出轨了，但是她曾经爱过你。朵朵爱着你。你的父母也很爱你。你的学生时代，也有很多恋慕你的女生。”李应云不明白了。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的父母难道不爱你吗？朵朵也
喜爱你的呀，而且我也…”话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李应云微微发红的耳朵，他遮住嘴巴，清了清嗓子。“总之，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爱你啊？何必羡慕我？”有一瞬，仅仅是一瞬。江芝怀的眼神冰冷到极致，像是在冰窟里长出的锋利冰刃，能让对视的人感到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
很快温柔的笑就替代了那种可怕的表情，甚至让李应云快要觉得刚才的一瞬间是自己太过疲劳产生的幻觉。可他清楚那是真实。真得不能再真。李应云确信江芝怀对自己隐瞒了许多，但他不急于现在就知道。因为这次。
他想喜爱江芝怀好久好久。吃完饭后，雨也停得差不多了。两人徒步走在返回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江芝怀在思考。为什么李应云会喜爱她呢？第一次意识到的时候。
她擅自把这认为是长久的依赖下产生的错觉，所以当时一走了之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愧疚，觉得李应云很快就会意识到那不是恋爱。
然而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李应云的追求了。几分钟后江芝怀的思绪就被路边的一家外装招摇的杂货店给打断，她让李应云先回去等她，她去店里转转很快就出来。
李应云自然是没有乖乖回去，他从以前就
喜爱陪江芝怀到处瞎逛的。店里的一个用粉
樱花小挂件点缀的项链立刻吸引江芝怀的注意。她略微弯
仔细打量，又轻轻取下再三端详，出满意的笑，径直走向收银台。“你很喜爱这个项链吗？”江芝怀愣了愣。“看上去是这样吗？”这回换李应云愣了愣。“不然你为什么买下它呢？”“因为…”她怀里抱着装有项链的礼盒，表情变得柔和。
“我觉得朵朵戴上这个会很好看。”李应云没想到江芝怀会这么喜爱朵朵，这么说来朵朵在家也经常谈起江芝怀，不
让李应云好奇这两人年龄差距这么大，是怎么处得这么好的？李应云的想法完全暴
在脸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完全没有变过。江芝怀没有错过这一幕。“她怎么和我女儿关系这么好啊？”突然被说中心事的李应云被吓了一跳。果然江芝怀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李应云心想。“你又把想法全部都表现在脸上了。傻应云。”
傻应云，是江芝怀还没有离开李应云之前，两人互相打趣的时候江芝怀最爱用的称呼。好些年没听到了。陌生又熟悉，很奇妙的感觉。李应云傻笑着没回答，就像以前那样。仿佛两人之间的变故从未发生。
“你也知道，我本来就
喜爱小孩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朵朵是被父母当作皮球踢来踢去，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呢。”就像我一样。江芝怀心想，自嘲般笑了笑。“所以一开始是同情吧，后来，就是有一种直觉，我感觉这个孩子和我有点像，可能会理解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回去吧，让朵朵等太久不好。”
李应云确实不懂，但是他想起之前问过朵朵，为什么和江芝怀关系这么好，朵朵的回答里也有提到过，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江芝怀能理解自己，她也能理解江芝怀。“因为想被父母爱。”朵朵是这么回答的。李应云不懂。
他自认为他和范晓晓已经倾尽全力去爱女儿了。朵朵摇了摇头，这孩子有时候会成
得不可思议。“我一开始以为你们闹离婚就是因为我，毕竟你们是奉子成婚，然后你们的婚姻也不幸福…我
有负罪感的，如果我没有出生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说完，朵朵又笑了笑：“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认为了。我知道你和妈妈都很爱我，是芝怀姐姐让我意识到这一点的。”回想到这段对话，他好像理解了一些。
但是，芝怀难道没有意识到父母的爱吗？李应云暗自疑惑，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傻傻地以为江芝怀和他一样是在父母的宠爱中成长的，因为在江远山过世以前。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是没爹疼没妈爱的样子。大概是江远山的去世给温以冉和江芝怀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吧。
李应云曾经草率地下过结论，但是那天在警局前，温以冉对他说过的话，再结合其实以前住对门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温以冉好像看自己不顺眼。 m.nIＵdUnＸs.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