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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语气恹恹
 “那我哪儿敢呀?”她忽地调转话头“所以说这仪式不办也罢,大师伯倒是办了。结局不也如此惨烈。”

 见她三番五次推,秋凝尘的心凉了几分,世间有多少成婚的男女,大半还是和和睦睦地过着,她揪着这一桩不放,心里的想法他如何不明白呢?“你可是不愿?”

 那就是不愿的,虽说可以答应下来骗骗他,但想到他兴致地筹划婚礼,打算未来,滚烫的真心碰上冰冷的假意。

 她难得地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承认了他又要闹别扭,于是说:“不是不愿,只是觉得这些都是虚的,我们的心在一处不就好了。”夏此时垂着头在把玩空着的茶杯,并不看他。他肃声道:“看着我。”

 应他要求,夏抬眼看他。“你的心在我这里么?”他问。夏毫不犹豫地答“那当然是呀,我只想着师尊。”她的脸上带着秋凝尘再熟悉不过的笑容,那是哄人时惯常会出的表情,他不心里发苦“你的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我吗?不是只有一星半点分出来给我?”夏被他瞧得发愣。

 他也太贪了些,人的心要装好多东西,怎么能只装他呢?便反问他“那师父的便只装着我么?”引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蓬跳动的口处,秋凝尘语气酸涩地说:“我这里一分为二,就装着你和之妙。

 她也不过你,可你呢,怕是陈迹也比我重要,总是急着他的事,连讨沉大夫心都要心。”“那门内的事呢?你就半点不挂怀吗?”夏依旧不信,秋凝尘不像是恋爱脑的样子。

 “你若是介意,这次回去我就卸了担子,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咱们一家三口过。”说罢。他又问“这样你还是不愿和我成亲吗?”

 “师父,世人皆道你超脱,可男女之事上为何如此执着?你要的太圆满,我给不了。我没法像你似的都不在乎,我这颗心装着亲人朋友,还有世间草木,山川大海。”

 夏觉得这是第一次真挚地看着他,和他心,目光坚定地继续道:“千决门有多少人是冲着师父的名头来拜师的?

 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肩头还有许多责任,师祖把掌门传给你,便是信任,总不能辜负了他。”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秋凝尘自是知道的。

 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丢掉一切,因为除了这些听着厉害的头衔之外,他最想成为的,是夏的道侣。

 “这些我都知道的,那我该如何做?”如何做才能同她成亲呢?本以为搪一番就能过去,但他却一直追问,夏只得硬着头皮拒绝“师父,我现下暂没成婚的打算。”“为何?你说过喜爱我的。”

 听了她的答复后,心已是沉进幽暗的苦海,艰涩地发问。“喜爱便一定要成婚么?那我喜爱的东西可多了。总不能个个都成亲吧。”

 她不解地继续说:“本来师父与我也是因为父亲的谋划才有了牵扯,这关系不纯粹,师父或许是觉着亏欠才想着给我个代,但这对于你我二人都是束缚。”

 她竟然是这样想的,半点没觉出他的真心。若论亏欠也是夏亏欠他,害他动情之后却不愿负责,还想继续过从前孑然一身的逍遥日子。

 以前告诫过自己的,她是个嘴甜心冷的人,也为此做过许多预设,但猛然听见她的无情冷语,心里还是像大锤抡过般疼。眼里渐渐模糊看不清了。

 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尖也发酸“原来对我的喜爱和对个物件的也没甚不同,那天你就不该来哄我,两不相见两不相欠,省了你的口舌。”夏倒是想。

 但是系统不允许,在人家的地盘,不得不低头呀,但耳听得秋凝尘的语气不正常,颤得厉害。

 她抬头端详,发觉他眼圈泛红,强忍泪意,眼珠转动间像是月夜湖光似的亮着,她暗自后悔说了那些话,只图一时痛快,现在又要怎么解决?

 “我只是打个比方,师尊怎么能和物件一样呢。”她软声说道。“我看我和个物件没什么不同,用处也就是在榻上随着你,被你摆弄。”秋凝尘赌气道。

 夏拉过他的手,让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那肯定不同呀,物件又觉不出快活来。”情绪翻涌间,他的眼泪终于存不住夺眶而出“你…你连一句都不让我。”

 “让让让,我这笨嘴拙舌的,肯定比不上师尊能言善辩。”夏慌乱地答。“你就是不想负责,不想给我个名分,偏要说那些大道理来搪我。”

 他越说越觉得心里酸涩,眼泪掉的更狠了些“你嘴里的甜言语没一句真话,我都知道,可你怎么能说我是觉得亏欠你才想和你成亲?”“是徒儿愚钝,没悟出师尊的意思。”

 她今才知道秋凝尘眼泪如此之多,哭着就停不下来,只好由着他发。“虽说之前一心想着修炼,但我也明白亏欠和喜爱的区别,你怎么能曲解我的心意?我又不像你,好听话顺嘴就说出来了。”

 夏却不赞同这句评价“我的好听话也不是顺嘴就说出来的,只是对着师尊才如此,你看我对陈迹向来没有好脸色。”“不放在心里的人才会说些好听话糊弄,在意的当然不会如此。”秋凝尘寻机噎她。

 但越刺她越觉得自己卑微。“于我而言,放在心里的人才要说些甜言语珍惜,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自然不假辞。”夏迅速地回忆了一番。

 她确实没和别的男子说过这些,便放心地继续说:“我只是说现在不愿,没说以后也不愿呀,师尊不觉得我们太快了么?虽然做了多年的师徒,但是聚少离多,再加上先前也是师徒的名义。

 正经的相处时屈指可数,这总要补一补罢。”她倒是说得有理,秋凝尘略略振作精神,但嘴上还不服软“和一个物件有什么好补的。”

 “师父也是得理不饶人了。我一时失言而已。”她吻上秋凝尘的脸,啄去他的泪水“师尊也知道的,我学什么都慢,你容我些时让我学学。然后心里都是你好不好?”

 这话又不可信,秋凝尘答:“又要哄我。”转念一想又道:“那要比山川大海之类的占得多些,也得比陈迹重要。”“那是自然的。”好不容易止住他的泪水,夏细细看为他擦去泪痕。

 他哭起来别有一番风景,像是某些大型的猫科动物,圆睁着眼,呜咽地瞧着你,真是惹人怜爱。

 但看着看着觉出不对来,手指擦过的地方,皮肤颜色和别处不同,一看手,沾着一层粉,她忍着笑意问:“师父也喜爱女子的妆粉么?”秋凝尘呼吸一滞,事情还是败了。

 他认命地把夏抱到腿上,拥在怀里,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恹恹“还不是你说我老了。

 我便找了些粉遮一遮,免得你厌烦。”夏掰过他的脸来柔柔地看他,说道:“我何时说师尊老了?师尊得和那水葱似的,一掐一汪水。”“这几生病还是长了两个眼圈的。”他答。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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