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他们早商量过的，阮梨说什么都不同意让男人陪着生产。女人边摇头边瘪着嘴哭。只一味重复着。
“闻时，我怕…”闻时让她唤得眼底浮了丝血样的红，嘴角紧抿着。脸沉得吓人，闻时真头次觉得，有个孩子其实不是什么多好的事。
不能怪着他冷血，他对于孩子向来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要不是这妖
一直想着要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恐怕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松口。可当她真揣着了个小豆子，闻时自然也是欣喜万分的，不过终归躺着的这个才是自己养了十年，陪了十年的，肚子里那还没出世，筹码自然要低了许多，好在阮梨并没受多大的苦。
闻时这两辈子，怕是都没经历过在产房外那两小时的煎熬，男人脑子里
的，将所有可能发生糟糕的情况都过了遍。他自己又是个科学不能解说的情况。想着转而觉得不吉利。不敢再想。阮梨跟个小小的裹在包被里人儿同被推出来，母子两个这会儿都闭眼睡着。
闻时盯着并排躺在那儿的一大一小，心蓦地被填满了。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闻时醒的时候，女人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她大概是早习惯这姿势，两人下面还紧紧黏着。
男人
壮的
具撑开
，就在她甬道里埋了一整夜，她也不嫌
得慌。闻时闻到了她
瓣间微微的酒气。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
间，隔了好会儿，才伸手在女人光
的背脊上摸了摸，掌心下的肌肤温热而顺滑。真实的触感不免让男人愣怔了瞬，一时间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记得她自十七岁到八十五岁时的模样，他跟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儿大些，长得都像她。
后来孩子们长大各自生活，她比自己早离开一年多。闻时以为便这样了。以后未必会能见到她，或者见到了。未必就能认出来，未必就是这妖
。可下一瞬间，他睁开眼，便是这情况，身上负重是真实的，女人也是真实的。女人安静睡着。眉头却不自觉地蹙起，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像陪了自己快七十年的女人。
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了。动作虽轻，却还是把女人给折腾醒。阮梨浑身泛着疼，尤其小
，这会儿咬着男人的
巴，都没知觉了，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完全不记得男人怎么折腾她来着。宿醉一夜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手
了太阳，噘嘴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男人，娇嗔道：“闻时，你个禽兽，昨晚趁着我喝醉又
了多久，我不管，你要补偿我。”闻时听言眉心直跳，毫无预兆地，似沉睡的记忆陡然被打开了般，男人目光晦涩地看着她不说话，不过闻时到底是闻时。
他很快冷静下来，男人兀自掩去情绪，稳声反问她：“昨天我生日，你让我许你个心愿还记得么？”阮梨完全不记得了。
细想只觉得头痛
裂，本能地敲了几下头，没轻没重的：“我醉了。又找你要东西？你倒是给不给呀。”闻时忙替她捏了好些下。直到女人哼哼唧唧，险些又要睡着才松开手。饶是闻时也花了好些个日子才理清了如今的状况，那妖
看着还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然而闻时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守着自己的壳不愿意出来，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阮梨觉得闻时最近有些怪。男人在
上向来都是凶狠的，但这两天他倒像是变了
子，她时温柔得不像话，还喜爱亲她，前两天倒是把她嘴都给啃肿了。闻时状态更是不对劲，他虽然不爱说话，却也没一副郁郁寡
的样子过。阮梨心道莫不是这两年榨干了身子，男人还没到那年纪呢，
就开始提前不好使，直到她偶然发现男人遗漏在屋子里身体检查报告单。大概是放在他包里，拿东西时不小心给掉在地上。窥探金主的隐私不是她该做的事，阮梨也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瞥过两眼而已，扭头发觉闻时并不在屋子内，她才又多看了许久。检查报告末尾显示着：原发
无子症。只这么一看，阮梨倒是明白男人最近为什么会这么低落了。毕竟像她这样，安然接受了自己没法孕育生命的人还是少。闻时再如何能耐，他也还是个普通男人，想着要子孙满堂的吧。阮梨能理解闻时的心情。
她甚至去偷偷去咨询了番，像这种属于先天发育缺陷，
中不含子的情况，几乎没有治疗的可能。医生这么一说，连阮梨都辨不出自己当下的心情，她自是替闻时心疼的。她希望这男人能好好的，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有什么缺憾。可她却又不由得窃喜。无论哪种情况，都叫女人压抑着心思蓦地倾泻出来。
闻时晚上从学校回来，见着的便是这情况。家里那个娇滴滴的妖孽，眼睛红通通的，都给哭肿了。
桌子上就扔着他的检查报告。妖
呆愣愣地仰头看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报告单叠起，扔进一旁垃圾桶。“开始倒是有些不能接受，不过我自己本来也没有那么喜爱孩子，这样也罢。”男人转身往阳台走，低声说了句。闻时这么说，阮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末了只干巴巴来了句：“习惯就好了。”哪能想到。
他个没节制，不知道
多少的人，竟会遇上这事儿，不过夜里头那个闻时好像又回来了。把她给得连呼吸都顾不上，手勾着他的脖颈，大口的
息，她隐隐约约听着男人说了句。“阮梨，你看我们这样，算不算命里注定，该凑成一对的。”阮梨心想，他怎么把自己的话给抢了。
【全书完】 M.NｉuDｕN xS.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