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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敛了脸上笑意
 正回首应他,却陡然听到传来一阵扣门声。陶华吃惊之下,整个人便紧紧窝了在李隐身下。李隐见得,抚了抚她添了齿痕的玉背道:“莫怕,他们不敢进来。”李隐心知若非要事,他们不敢如此扰他,遂也敛了心神,起身把衣裳整好了。

 “你要走?”李隐不答,却是拿了陶华外衣给她披上,又帮她把被衣服着的头发了出来,方说道:“舍不得我了?”陶华这时十分柔顺,嗯了一声便偎在他怀里。

 李隐见此,心早已软了。只好强自收了心,与陶华道:“只一会我便回来陪你。”李隐说罢便下了塌去。陶华独自在房中候他,不一会便听得李隐的脚步声从远而至。陶华听得,抬首一看却见李隐脸色颇为凝重。她心中一急,便问:“何事?”

 李隐见她神色焦虑,走到她跟前,抚着她发髻道:“刚刚得了消息。那内宦明便至。”到得翌,陶华以为李隐要忙着准备接内宦。谁知这他竟似是比平更得闲些。

 陶华见此,按捺不住问道:“内宦今便来了…你不得去准备什么?”李隐听得一笑“虎符都已好了。要看管的人也有人看管着。我还得准备什么?”“那长史可有见叶持?”

 李隐摇了摇头“等过了今晚吧。长史见我了虎符,定要寻叶持讨个说法的。”他说罢,见陶华脸有忧,又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莫要杀叶持?”

 陶华愣了愣方嗫嚅着说:“…哪有?”李隐见她一脸说还休,笑着抱了抱她“你心中只需惦记我便好,叶持自有人惦记他,”李隐顿了顿方又说道:“前玉楼夫人已是到了灵州。”

 陶华得了这消息,也是来了精神“那么…叶持可有与她相见?”李隐又摇了摇头,复见她脸上微有忧便亲了亲她道:“玉楼夫人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少忧心。”二人如此说着话,待得有人来通传,李隐方去换了官服。

 陶华自不会与他一起去见外人,便留了在后院中等他。陶华原以为去把虎符还不过一刻功夫的事。

 谁成想她在屋里直得到头落了都未见李隐踪影,如此她心中也不猜想是否那假虎符了馅,李隐教人抓住了?正在她坐立不安之时,忽地外间却有人来通报说李隐今晚得招待京中来的内宦,教陶华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自来到灵州后,除却李隐办公之时,二人可说是形影不离。明面上陶华是客居都督府,然而实际上每晚两人都是同衾共枕,实如夫无异,此时陶华骤然失了李隐陪伴,心中既是担忧又是不惯。这晚她虽是早早上了塌,然而却是辗转反侧,半宿难寐。

 直等到推门声响,陶华立时便在上坐了起身,喊道:“藏锋?”李隐听出她声音中的焦虑,温和地应了声“我回来了。”语罢便把屋里的灯点了。

 陶华见他脸有疲,便亲自去打了水侍候他梳洗,接着又替他换了寝衣。两人收拾停当便上了歇息,此时陶华方问:“可顺利?”

 李隐听得笑了一声“顺利得很。可惜你没瞧着。我把虎符拿出来的时候,长史脸都绿了,那内宦脸色也不大好看。”

 陶华听得,瞧了瞧李隐神色,又轻轻捏了捏他耳垂问:“既如此,你为何不快活?”李隐欸了一声“现下我是真什么都瞒不住你了。”陶华听了又用力捏了下他耳垂“你快说!”“夭夭可知这地方都督上头尚有个大都督顶着?”陶华摇了摇头。

 “因着前朝地方割据严重,李朝为着压制地方势力便在州都督上再立一个大都督,用以制衡都督。这大都督呢,一般都是京中王爷遥领。”

 陶华对朝中之事虽不甚明了。只她亦非蠢笨之人,经李隐如此说道,心中便隐约有了想法。

 “莫非灵州大都督…”此时李隐抱紧了陶华在她耳边道:“圣人已命我为灵州都督,只那大都督却是六皇子那边的人。”陶华听得啊了一声“圣人…圣人对太子和六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隐嘿了一声“怎么想?天家无父子…太子也好,六皇子也罢,这龙椅总归是自己坐着才是最稳妥。”“藏锋,这…这实在没意思得很。”陶华说着把头挨了在李隐心口上。

 如此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不一会便也睡了,那边厢李隐揽着陶华,竟未觉她已睡着。过了良久,李隐方低低应了陶华一句:“是,实在没意思得很。”只这话陶华却是没听着。

 ***许是间忧思过度,陶华这夜便睡得不甚安稳。外头方有动静,她便睁了眼。陶华睡中醒来,暗里未能视物,伸手往枕边一摸只觉衾被仍是微温,李隐的人却是不见了,她心下微异正要掀被起来。

 此时却有一只熟悉的手按了按她肩膀道:“外头有些事,你且睡吧。”陶华反按住李隐的手问:“何事?”

 李隐不答,却吩咐她:“明你好生待在院中,等此事了了。我回来再与你仔细待。”陶华毕竟不误他正事,又见他言语间甚是闲适应无大碍,遂应了声好。李隐见此俯首亲了亲她,又拢好帷方转身离去。

 灵州地大,这都督府占地比李隐京中的将军府还要广些。只上任灵州都督只喜好金银之物,不好风雅,故这府第看着便甚是沉闷老旧。

 李隐原便打算着重新修缮一番,如今…他离了陶华住的院落,抬首一看便见远处火光灼灼,缕缕黑烟袅袅上升,此时戴游正带了人来寻他,二人一见面李隐便问道:“仇大人如何了?”

 “仇大人的院子甫起火,沐州刺史的人便护了仇大人出来,眼下仇大人已在别院歇息。”

 这仇大人便是那受了圣人之命到沐州宣婚旨又来灵州收符的内宦,他既是薛家的人,从沐州赴灵州一途自是由沐州刺史派人护送。这他收了虎符,李隐便留了他在都督府中歇息。

 然而夜中竟生了走水一事,不知这仇大人会如何着恼。李隐听得戴游所说又问:“沐州可有人马折损?”戴游回道:“有数人受了轻伤。”“欸?可惜了。”

 李隐边说边随了戴游脚步去寻仇内宦。二人甫到仇大人的院落,便见里头一片兵荒马,屋内有人声责骂。李隐听出是仇大人的声音,敛了脸上笑意,方推门入内。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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