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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没有写家书人
 她好像随时都能曲解前人说过的话,她左右分开两瓣,探进一小节手指,按那枚小豆,指尖是雨,花核是芽,贴上去的那一刻,她心里有弦被突然拨动,耳垂,舌尖,口两粒浅粉珠。

 甚至神智的深渊,一齐发出想要接受爱抚的回响。轻拢慢捻抹复挑。身体麻麻的,像泡在温泉里,很舒服,很安心。

 情渐长,它想变得更浓。口似乎出了一点汁,手指向下,想再往深处探进去,花闭得很紧,一番弄之下,终于吝啬地张开了小口。

 那处十分轻佻,张嘴她的手指,轻轻开合,如婴孩对房本能地需要,但那不是情,它无法令人,还没有核来得刺,她触到热的内壁,一毫厘。

 或者更少,往内是狭长的通道,一片沼泽在吸引她,那里隐藏了更深的秘密,但她不敢强行突破。手指单纯的刺不能带给她更多,果然还是需要一点实在的幻想。

 她喜爱好看的人,最好是个俊俏、坚毅的男人,有完美的骨骼,火热的真心,身体用来拥抱,嘴用来接吻,最好纠到两人都疲力竭。周江澜?不。

 她不可以当禽兽。李一尘?算了。师父看起来像在上热爱道具的那一类,比如拂尘、宝剑、笔,无论细长短,只要是自己的随身之物,都能为他所用,他应该会喜爱这种占有伴侣的方式。除此之外,他是最接近神仙的人。

 她根本无法想象他下身硬起来的样子。周珩?还是换一个吧。李承业?呸。齐先生?罪过罪过。

 沈将军?周迟顿时兴致全无,她出手指,翻了个身背对周江澜,方才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润的水意渐凉,望不可回溯,像一个夭折的梦。周迟继续想,长大后的周江澜呢?如果周江澜再大六七岁,是个青年人,也许会和周珩哥哥很像。

 两人都十分好看,周珩哥哥有王族的贵气,周江澜则有股落拓不羁的少年侠气,他很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她翻过身去,调整睡姿,侧脸躺着。霎时绷直了脊背。

 周江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子清清亮亮的,无甚特别的思绪,却又静静燃烧着两团缥缈的焰火。***

 周迟承认有被惊到。少年长了一双漂亮的下垂眼,黑黑的瞳仁,细密的睫,任何时候从那双眼睛里都看不出恶意和念。要是他再小几岁。

 她甚至能从他眼神读到“姐姐你在干什么呀”之类的想法,偏偏他生长在半的年龄,她没法装作他不懂。很尴尬。经验告诉她,她退一寸,周江澜会进一尺。于是乎,她静观其变,她心想,不要靠近我,一个人消化完所有的疑问吧,请你自己找台阶下,乖乖转过去睡觉。

 需要对此负责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应该为你暗中窥伺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并没有用。周迟以审判者自居,无情地开口说道:“你梦游?要不要我打醒你?”“啊?我没有。你别凶我呀。”

 周江澜冤枉,他只是想等周迟睡着后悄悄亲她一下,在眼皮和下巴啄上几口,谁知道看见了更刺的,她脸上泛着情的样子真好看,比安静地睡着还要好看一百倍。

 他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你老凶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周迟感到困惑。这叫凶他?“你能看见了?”周江澜五指张开,在她面前晃了晃。“哦。”周迟打开他的手“有月亮。”

 周江澜这才意识到,月悬中天,已经很晚了,他捉住周迟的手指,收进掌心,触感滑腻温暖,不像他的,长了茧子,看着骨节分明,长得不差,但摸起来有些硬。还是姑娘好。周江澜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这笑落在周迟眼里就有些诡异了。

 道观崇尚简朴,糊窗子的纱较轻薄,大半夜的,月光照进来,影影绰绰,是惨白的颜色,把少年映衬得像一只人的男鬼,令她联想到书里陷入情爱无法自拔甘愿被妖怪谋害性命的白面书生。

 周迟有些担心他,她道:“弟弟,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人缘不好?”“没有吧。”周迟不信:“除了我竟然没人来找你聊天。你的朋友呢?据我所知韩师姐很喜爱你。”

 “那是因为师兄师姐们都很规矩,入夜就该休息了。有事可以白天说。”“我就不规矩了?”周江澜靠近了点,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中间只隔了短短几寸。

 他笑说:“你可以对我不规矩。”周迟心中叹服,原来他才是妖怪。周江澜念头一转,想到什么,又有些不开心,说道:“你倒是人缘好,害得徐仙长呆呆的,连地也不扫了。”哪来的徐仙长?周迟在记忆里迅速搜寻了一圈,没这个人。周江澜道:“就是那位洒扫山门的道长,他和我一般年纪,很热情。

 特别照顾我们,他家里人请人算卦,说他命中有一劫,十五岁之前待在老君身边,方能平平安安。韩师姐以美貌着称,他昨天见过她之后,也没有像见到你之后那样。”周迟想起来了。

 她是和那位小道童说了两句话,她身边好看的人太多,江澜、沈夫人、侍女,书院的诸位同窗也都不差。

 对她来说,小道士普通了点,个子矮,表情不够生动,她没记住那人的长相,她道:“看来你很忙。见到谁都要聊两句,还帮人写信。”周江澜想说自己忙着想她,又怕她觉得腻味。

 他没想到周迟真的会来找他。这几天书院一行人辗转经过好几个地方,齐先生家的宅子,老太守的田庄,古战场,山脚的村落,清妙观。周迟并不在身边,他却感觉她无处不在。

 “写信是老本行了。”他道“说起来,我和李大哥也是这样认识的,他十五岁从军,在这之前没上过什么学,我一开始给他写信,后来把我知道的东西教给他,他学得很快,不久之后能自己动笔,在军营找了先生,也就不再需要我了。”“你不教他,他照常麻烦你,这钱不就能挣得更久吗。”周江澜浅浅一笑。

 他道:“我不收钱的。家书多金贵,我没有写家书的人,只能帮人写家书过过瘾。我现在有你了。可以给你写信,等等,还是不要写信好。我不想跟你分开。”

 周迟闭上眼睛。也许这就是周江澜的可怕之处,他们待在一起久了。说话做事渐渐地有些相似。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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