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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呑下去更难
 归海梦晚上回来,盘着腿教芦屋凉也下五子棋,她自觉十几年的下棋经验总不会干不过一个门外汉,奈何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艾大波,搂着凉也给他出谋划策,还要负责捋直他的舌头。

 归海梦看不见作弊的某人,深受打击:“你怎么这么有天赋?”凉也憋着笑,指指身边:“这有个背叛主人的…什么,啊对,道士。”

 归海梦就朝艾大波扔枕头:“你干脆跟着他一块去日本算了。”艾大波赶紧求饶,但归海梦听不到。

 她就掐着凉也的胳膊要求传话,凉也觉得特别没面子:“我是纯种师,你是鬼,请你对我保持基本的敬畏心好吗?”

 “你都怕卓槐,你怎么不怕我?”卓槐澄清:“她现在也不怕我了。仗着梦梦护她。”归海梦一脸无辜:“你揍啊…反正我又看不见,不心疼。”说到这个,芦屋凉也想起来了:“你现在看不见鬼,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应?”

 “还好。”归海梦瞥一眼卓槐,小声道“卓槐觉得很好,但我,嗯…看不见他的世界让我觉得有点失落吧。”“那我送你件礼物。”凉也给她一个镯子“戴上,可能有惊喜。”

 “你怎么也给我镯子?”归海梦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你不要坑我,万一又出事了我就死定了。”

 “坑不了的。”芦屋凉也给的是一个玉镯子,看材质像是和田玉,血红的,雪白和鲜红相糅杂在一起,像朱砂笔在晕染在水墨的宣纸上,漂亮极了。

 “很贵吧。”归海梦不要。“没花钱。”凉也摆摆手“算是这段时间的谢礼吧,中国风景很好,我觉得我成了不少。”他说的话没什么逻辑,但归海梦听懂了。

 很神奇,归海梦看人凭直觉,她碰见凉也伊始就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有可能处在敌对关系,他没怎么把她当回事。

 她也假装看不出他的随手利用,忽然大家上了一条船,还能把酒言让人唏嘘的。第二天下午,芦屋凉也跟大家告别。

 家族派来的人恭恭敬敬等在小区外,凉也视而不见,挣脱艾大波拽着自己的手,发现竟然挣不开。要不是艾大波当了百来年男人,至今仍爱女人,他都怀疑艾大波是不是看上他了。

 卓槐看不下去了:“松手,不然我把扇子给他,你去日本吧。”艾大波立马乖了。樱花树依旧开得旺盛,风把散落的清雅花香吹到凉也的鼻尖。归海梦拿出个小盒子,笑得明媚:“礼尚往来,给你的回礼,不是很珍贵,你随便看看就行。”凉也诧异地笑:“多谢。”他顿了顿,道:“也不必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又不是不能联系了,虽然可能很困难。”

 “联系就算了。”艾大波在一边头发“重逢我还是很期待的,我可不觉得你真的要老死在那个破家族里。”

 凉也默了默,跟着笑:“说的对,说不定我还会来中国的。”芦屋凉也上了车,郁郁葱葱的绿色和门口三个人的身影渐渐离他的视线,晚风在玻璃上呼啸,然车里却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还要听家族里三令五申的规矩,小心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颜色素净但十分特别的书签。书签大约5厘米宽,背景是一棵手绘的樱花树。

 绘画者的技术不太好,仔细看还能看到打草稿的铅笔痕,樱树占了快一半的面积,花枝歪歪斜斜垂下来,落下的花却是真的…就是卓槐楼下那棵树上,一朵完整的樱花。

 樱花被细致地粘好,最下面的空白被签字笔写下一个单词,芦屋凉也辨认出那是“Sakura”笔端有种利落的帅气,应该是卓槐的字迹。Sakura…那是语“樱”的罗马音。

 他只说了一次,没想到卓槐就记住了。真是个随便的回礼啊…明明知道日本最不缺的就是樱花了。凉也无声地笑,笑着笑着。眼前突然就模糊了。来中国之前,他偶尔也想过。

 其实一直留在日本也好的,虽然被管着很烦,可他都被管了十几年了。不差那换的一年。现在他知道了。差,很差。

 忽而他明白了中国古诗词里,有一句叫“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明白了为什么芦屋优太要来这里,芦屋雪奈死后也要来这里,明白了卓槐为什么坚持不回日本。行止由心,不受拘束的日子过久了。

 再看那个方方正正,把时间和生命划得分毫不差的小房子,真就如从云端堕落到淤泥里,怎么也撇不去心里的落差了。

 他也不嫌那小房子。可他爱行走于落着樱花的晚风而不被戴上枷锁的黄昏,爱告诉他世界很大又愿意照顾他情绪的朋友,爱那能坦地接受一切存在,又能恣意地拒绝一切束缚的随心所,他想做胎换骨的自己。

 芦屋凉也收起书签,转头看流逝的风景。中国风景很好,这么好的风景,当然是要来参观第二次。

 飞出笼里的鸟,怎么愿意再飞回去呢,再被关起来,当然是想尽办法飞出去第二次,他会重新踏上这土地的。

 ***“我不要了…”归海梦愤愤地看着卓槐,身子因为长时间的弄起了妖冶如桃花的粉红色,可再妖冶也妖不过她此刻含着器的花红,都被磨肿了。

 她如今是女上位,坐在卓槐的怀里,大腿和腹处酸软无力,腿在高度强烈的和顶撞中满处通红,身上落满的吻痕,连都没能逃过摧残。

 卓槐低低急着。明明知道归海梦是什么意思,仍要装傻:“是你要坚持女上位的,不能半途而废。”

 归海梦呻破碎,揽着卓槐的脖子,呜咽道:“不行,可是我没力气了…”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卡在长的茎身上不敢拔也不敢,拔出来很难,下去更难,尽的酸感她是不愿再体会第二次了。

 她哪里来的豪言壮语觉得能攻下卓槐的,光是上上下下的动作就把她累得够呛,因此十分佩服卓槐每一次的时长和力度,大概这是师自带的天赋吧。

 “不行,我以后都不要女上了。”她真是被宠的飘了。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卓槐低低笑了一声,小姑娘的耐力其实比以前好多了。不至于他每次都克制着望做不尽兴,但她对女上的执念至今未散,那他当然要足她。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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