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实打实的
练。程渔每跳一小节，伊菈都要喊停，然后对她说重来，不能有疑问，不能不遵守，只能无条件重复跳。因为伊菈把三班八班参赛的二十多号人拉进了一个群，里面不但有小领导还有她口中的张主任，她时不时会发一些她们练舞的小视频进去，汇报情况与进度。
而在她有心的拍摄下，程渔无疑成为了所有人中跳的最差的那个，因为与她相关的小视频最多，里面充斥着伊菈温柔的嗓音，一遍遍指出她动作不到位，肢体僵硬，训练心态不好等等等等。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程渔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其他人练到九点就可以结束离开，她必须在九点半的时候录制一个完整的视频发到群里等伊菈验收，而通常第一遍都不会合格，她就要接着录第二遍，第三遍。十月底的天，夜晚已经凉透了。
排练室四处透风，她穿着薄薄的舞蹈服，只能一直跳一直跳来保证自己不那么冷。复选当天，是高一年纪月考的日子，程渔考数学的时候已经鼻涕直
，头昏眼花。试考结束，离去剧场复选还有几个小时。她打算去买点退烧药吃，却又收到群里的通知，伊菈美其名曰，让她抓紧最后的时间再练一练，让她现在就去排练室，并且发了张自拍照，背景就是她单独排练的排练室。
张主任连发了几个表情包来夸伊菈，又语重心长的程渔，让她多上点心，不要辜负所有人的努力。程渔已经连生气都懒得生，憋着最后一口气拖着厚重的身子去排练室。
周周小田都给她发消息，让她先去，她们会给她买药，让她不要担心，再坚持一下，等今晚过了复选，再找伊菈秋后算账。
她觉得暖心，笑了笑，回了好，又翻出和程以呈的对话框，全是她一个人发的消息，时间停留在三天前，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
扰他了，可是他也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六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开专门去找他堵他的时候。她竟也真的没遇着过他一次，她犹豫着。给他发了个消息：刚刚考完试，感觉又没考好，唉，学渣的悲哀…＊＊＊
程渔在排练室练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舞，几乎没停过，最终因体力不支整个人坐了下去，她顺势躺倒在地上，大口
气。地板很冰，让浑身发烫的她觉得舒服，她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打算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几乎是一瞬间就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踢醒，但是眼皮太重，根本睁不开。
她只能听见伊菈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这就不行了？你现在去给你们文艺委员说一声退出，她们可能还有时间重新排练队形。”“几点了？”程渔闭着眼睛问，出口的声音已经很沙哑。
“还有半个小时复选开始。”“哦，那我再眯一会儿，等会儿过去找她们合一遍就没问题了。”
“你！程渔，你果真没脸没皮！”程渔倏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坐起身来，冷笑道：“怎么，装不下去了？”伊菈下意识后退两步才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多少时间了。咱们也不用绕关子了。有什么恩怨还是说清楚的好。反正我是不会主动退出的，你要是想看我笑话，让我出丑。
就祈祷我等会儿直接倒在舞台上吧，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处心积虑折磨了我这么些天呢，你说是不？”
伊菈
口起伏明显，脸色冰冷，看来是忍无可忍，指着程渔痛骂：“你这不知羞
的
女人，小小年纪，才上高一，就学会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还上赶着出去开房！无！下！”“哦，原来是看到我们去开房了啊…我说你怎么发现的呢，你骂得对，趁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反驳你，多骂几句解解气吧，这些天天天对着我，气坏了吧！”程渔不怒反笑，还是那种既得利者恬不知
的笑。“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
的人！”伊菈尖叫，若不是这门隔音好，估计隔壁都能听见。吼完之后，她又痛苦万分地小声念叨：“阿呈究竟喜爱你什么？你哪点比得上我？”“因为我让他
啊…”程渔嘻嘻笑“你不知道吧，阿呈那里可大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都吃不下，嘴巴吃不下，下面也吃不下，可疼啦。但是
也是真的唉，阿呈最了。激动地抱着我，一晚上都不肯停下，我们在
上搞，搞完之后又去沙发，最后又去浴室，到处都是我俩的
体…”“你闭嘴！”伊菈大力挥出巴掌，被程渔用手掐住手腕，程渔何尝不知道自己已经半癫狂，她身体高热难受，实在是太难受了，那句“你哪点比得上我”让她更加难受，她不想再忍，不想再装。
她要把自己内心的痛苦报复到别人身上，说出恶毒的狠话“你还不知道吧，你收到的碟片，是我寄的哟…”伊菈石化了。
杀人就要诛心，程渔乘胜追击：“你们之间早有裂痕，分手是早晚的事，但是，在背后说男友坏话，轻易就被挑拨，对男友失去最基本的信任，这好像不是我这个第三者的错哈！”
是程渔的错，她此刻也不会承认。这几天被伊菈折磨的有多苦，她现在就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吵架耽误了时间，程渔没来得及与周周她们合一遍舞，连药也没喝，只来得及在上场之前给程以呈发了条信息…我好难受哦…就上了舞台，她坚持了下来，一曲《溪谷草》，舞得美轮美奂，令人屏息。
舞完，她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与惊呼声中倒了下来。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门口一闪而过的程以呈。＊＊＊躺倒在舞台上不过须臾间，程渔就被周周她们扶起，她们喊她，拍打她的脸。
她也迷糊着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程以呈站在周围一圈慌张的人群里，皱眉看着她。不是幻觉。程渔笑开了。
手往前伸着。张嘴就想喊哥哥，又反应过来，撑着周周的手臂站起来，对大家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马上吃点药就好了。大家散了吧！”
周周把外套给她披上，急着说：“走，我们去医疗室挂点滴。”“不！”程渔挣扎，眼睛直直地看着程以呈“我不去，我真没事，我们走吧。”
程渔看起来精神很好，除了发烫的手臂和片刻前仿佛不存在的晕倒，现在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ｍ.ｎＩｕｄＵｎX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