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大地大
便想了个法子,请赵婶帮她在城中人口最密集的西市立个医摊,一面行医,一面借机接触人群询问线索。
来找她看病的人倒是络绎不绝,线索却一无所获,她还不知道她才来了不足半月,就已经在宁安城小有名气。
去往顾府的马车上,黄衫女子自来
地围着她道:“你真好看,你叫秦晚对么?那我就叫你晚晚好不好?看大家都对你那么恭敬,你是不是很厉害?”
“啊…忘了介绍了。我姓李,名朝雨。”**顾府的大少爷名叫顾
亭。长相斯文俊美,只是恹恹卧在病榻中,没有多少生气。与生机
的李朝雨简直一个天一个地。秦晚给他把了脉,对他轻声嘱咐几句,又给他开了副药方,便要告辞。
临走前,顾
亭勉强挣扎着起身,虚弱但不失温雅地对秦大夫道了一声谢。秦晚则还他一笑。**被顾府的人送回去后,李朝雨好奇地问:“晚晚。
那个顾少爷真的只是虚寒之症么?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样子。”秦晚摇摇头,叹了一声:“当然不是。”李朝雨:“那你怎么会那样说?”秦晚:“他恐怕是被人下了毒。”李朝雨:“什么!?”
秦晚:“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看他的脉象,还有屋中的味道…那毒应该下得极其隐秘,微量地下在他的饭食或日常用度之中,
积月累,久积成病。且用毒极为罕见,我也只在医书中听过一次,恐怕这就是那些大夫查不出的原因。”李朝雨:“那他还有救吗?”
秦晚:“有救,也没有救。”李朝雨好奇得要命:“怎么说?”秦晚:“那毒应该还在被他接触。
即便现在救了他,不也没用么?”李朝雨:“那你为何方才不告诉他?”秦晚:“能做出这种事的,只能是他的身边人。
你也看到了,他屋子里耳目众多,我若当众揭穿…我现在想想,就算有大夫跟我一样诊断出是中毒,应该也想到了这层,什么也不会说。”李朝雨:“那岂不是真的没人可以救他了。”秦晚:“其实…他只是需要一个提醒罢了。
毕竟解药的药方我已经给了他。”李朝雨:“什么意思?”秦晚:“朝雨,我听你好像会武?”李朝雨:“嗯。”秦晚:“那你想帮他吗?”
李朝雨:“感觉还
有趣的。”秦晚:“那就行了,其实我今天给他把脉的时候,偷偷给他
了一张纸条。”李朝雨:“写的什么!?等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写的?”秦晚浅笑:“什么也没写。”
**待秦晚给她说了一番计划后,李朝雨忽然又想起一事。“晚晚,听说你在找一个人?”提到他,秦晚的脸上便
出淡淡的哀伤,她点点头:“嗯,他叫萧成。”李朝雨歪着头想了想:“萧成?没听过。”
秦晚眸中一黯,果然…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李朝雨这时补了一句:“我倒是知道一个叫萧成烨的,虽然我很讨厌他。”“萧成烨…”秦晚默念这个名字。
她从身上摸出一枚玉佩:“那你知道这个吗?”李朝雨从她手中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张大了嘴:“你竟然会有这块玉佩?”她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他。”
“怎么会这么巧?”**李朝雨正
道:“晚晚你可知,你们建梁的国姓,便是萧?”接着她给她说起了这块玉佩的来历。这是南顺当年的庄乐公主,在还未出嫁前的及笄之礼,后来她嫁给了建梁的先帝萧徽宗成为皇后,这块玉佩也被她一并带走。
她一生共育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其中长皇子成为了当今圣上,而她最疼爱的么子,便是如今的信王,萧成烨。
**秦晚早就想过与他身份悬殊,却没想到竟悬殊到如此地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简直比迢迢银河还要远。
难怪她找不到他。李朝雨见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伤心
绝,心都看得快碎了。赶紧抱住她:“晚晚不哭不哭,咱们不理那个坏蛋了。你跟我回南顺吧,我们南顺可比这里好玩多了。”
又是拍又是劝地哄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哄好。秦晚被她逗得破涕为笑:“说什么傻话。”李朝雨嘿嘿傻笑:“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是我来建梁
的第一个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秦晚从她的话里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微笑:“朝雨也不是普通人吧。”
又认识萧成烨,又一口一个“我们南顺”“你们建梁”还对庄乐公主的玉佩那么清楚,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李朝雨点点头:“我其实是南顺的六公主,是过来…过来玩的,整天憋在宫里太无聊,这次去公主府做客几天,就偷偷跑出来逛逛。”李朝雨四处望望。
“原来晚晚就住这里啊?”这是一家客栈。秦晚垂眸:“嗯…我原本只是一个小村庄里的大夫,身份轻微,为了找他,才过来的。”李朝雨小心地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她原本没太注意。
但发现她行动处处对自己的肚子格外小心,又有些隆起。得到她的默认,李朝雨气愤地一拍桌子:“我果然没看错他这个混蛋!
他就是这种薄情寡义害人不浅的小人!”秦晚被她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想了想,有些无奈,又道:“也许是你和他有什么误会。”
“晚晚你怎么还在帮他说话!他把你一个人无名无份地丢在外面不管不顾就罢了。还得你来苦苦寻他。”她越说越激动。
“更何况晚晚你知道吗?我才没有误会他,信王府上早就姬妾成群,整个宁安城都知道信王贪恋女
,他还有婚约在身,在外竟还要招惹你,他根本就是个好
之徒!”
一字字说得秦晚脸色惨白。李朝雨见势不对,连忙闭上嘴:“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该说这些…”想了想,她又去拉她的手:“晚晚不要难过。
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医术这么厉害,脑子又好,天大地大,哪里不是好去处?”秦晚默默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她低声道:“那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吗?”李朝雨:“你怎么还要去见他?”她低下头,捏着自己的衣角一下一下地按着:“不论他为人如何,最后再见见他总不为过。”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啦,实在是…很想念他。”李朝雨被她说得心里一阵阵发软,忍不住摸摸她柔软的头发:“那个混蛋真配不上你。”她
出一个苦笑:“可是自古皇家最是无情,我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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