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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但箭在弦上
 脑中的不理智反复催促他搂住娇娇不放,但理智又再一次告诫他不能心急,绝不能心急吓到她,让她发现有任何不对劲。

 他面色沉沉地看着反应淡漠的苏青蔓,脑中的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他只是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开口道:“娇娇,我们是夫,不要躲着我。”

 苏青蔓忽然发现,是自己太焦虑了。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到发生那一步,裴烺只是不喜爱自己而已,他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既然他这一世愿意给自己大腿抱着。二人又已成夫,这个壮大腿,她姑且抱抱,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从小记吃不记打,迅速调整了情绪,虽没给他笑脸看。

 但总算不再十分抗拒和他接触,任他握着手,应了声好。苏青蔓眨巴眨巴眼睛,乖乖顺顺地应好,裴烺心下微动,便更想得寸进尺一些,他们是夫。错过多年的夫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试探地询问眼前的小姑娘:“娇娇,我…我可以抱抱你吗?”她向来不是那种拘着自己架子的世家小姐,婚前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即是想通了做夫就会有肌肤接触这点。

 她便没有什么抗拒的了,只是真到那一步的话,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她点了点头,落落大方地抱了裴烺一下,颇有一些像兄弟之间的拥抱。裴烺不足于此。手臂从她的臂弯中出。

 双臂迭,拥着她清瘦的肩胛骨,微微用了几分力道,又不至于将她箍疼。裴烺身量极高,比苏青蔓高出一个头不止,他又常年练武,衣衫之下是迸发的力量,被他牢牢控制着。

 他弯下,下巴搁在心爱姑娘的发间,闭上眼嗅她发间的茉莉香,感受她纤细但温暖的身躯,终于再次,不带抗拒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也会‮夜午‬梦回,梦见她的墓碑,梦见他发疯般从南疆赶回时,见到的那已经长出新芽的坟,摸到的只有冰冷的黄土,直到他亲眼看到她尸骨狰狞的样子。怎么会…怎会…她那么鲜活…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已经迟了。

 来迟了。做迟了,她已经不在了。万幸。老天爷给了愚蠢至极的他补救的机会,他心爱姑娘的心跳。

 此时正透过衣衫和肌肤传递给他。咚、咚、咚,即使那节奏只是了一拍,便恢复了正常,他还是无比庆幸。

 “娇娇,我答应你,忙完了军中和书院的事便会回来陪你,若是太忙,赶不及在宵前回来,我便支人来同你说。你可以信我吗?”他松开苏青蔓。

 但转用双手托住她的小脑袋,半强迫地她与自己对视,她圆溜溜的眸子睁得极大,带着些不情愿,带着些敷衍:“嗯…信的信的。”

 八月下旬,秋夜的晚风带着些微凉意,明明是六月颁下的赐婚旨意,八月底就匆匆忙忙的成了婚,有些赶…

 苏青蔓坐在梳妆镜前用干布巾绞着发,屏风后裴烺沐浴穿衣的动静传来,让她转移了注意力。再过些时

 他就要启程前去沙州凉州,听说西北一带皆是连片的荒漠,古时常有军队缺乏淡水补给或是因风暴失在沙漠中一去不回,导致死伤无数,不战便败的。吃的喝的都供应不上,更不说洗澡沐浴。

 上辈子的裴烺每次从西北回来,便会被晒黑一圈,脸上即使收拾过,净脸过,也能从他已经打结的头发里望见西北的艰苦。

 嗯…年轻人,好好珍惜你还能洗澡的机会。裴烺从屏风后走出,在外候着的小厮便鱼贯而入,将木桶抬走。

 苏青蔓还有些讶然,他洗澡竟是这么快吗?裴烺走到她身后,自然流利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绞干头发。

 向女孩子献殷勤,他是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轻轻柔柔地擦着。生怕扯痛她。这真是将她捧在手心怕碎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苏青蔓没有出声,裴烺也没有出声,昨夜是他们的新婚夜,两人各怀鬼胎,并未做那夫之间的爱事,但经过今天早上那一遭,苏青蔓不再抗拒裴烺的示好,任他做着夫婿的本分。

 她从镜中窥探一眼,两人如此岁月静好,倒有些像夫。裴烺换了另一块干布又擦了会子,用手探了探度,已经半干,便放心下来,牵起苏青蔓的手向的方向走去。

 ***裴烺拉着她向榻方向走去,苏青蔓心头登时一惊,脚下的步子变得磨磨蹭蹭起来。

 向后反方向地使力,意垂死挣扎一下,她有些怂:“这,这不合适吧,您睡,我睡地上就行。”

 虽然已经是夫,昨夜还睡在了一起,但今晚还接着睡…虽然裴烺上辈子对自己表现得像个公公。

 但是这辈子他对自己又亲又抱的…虽然已经给自己壮了胆子,但箭在弦上,人在前…她可不敢拿这种事换个睡在上的权利。裴烺心下微微一叹。

 行军打仗多年,再苦再脏再的环境都体验过,于他而言,睡个地板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他怎么舍得让苏青蔓睡地上呢。

 “你放心,我不碰你。地上太凉…若你真不想和我睡在一张上,那就换我来睡吧。”他闷闷地低下头,眉头紧锁。苏青蔓有些被他难过的表情震慑到了。

 心弦像被勾子猝不及防地拨弄了一下,反倒让她生出一些愧怍和怜惜。现在二人是新婚夫,昨晚睡也睡了。今天抱也抱了。裴烺还金口玉言地承诺不会碰自己。

 也是,他应当对自己没什么兴趣,睡一睡又有何妨。再过些时他就要启程去西北,也没几天好可睡,自己不敢和裴烺靠得太近。

 就让人家睡地上,显得自己太扭捏小气。苏青蔓惯常一个人入睡,出嫁前一阵和一起睡,也只是为了多陪伴一段时间,她自重生之后。

 对于生活的心态更坦然,能不回忆起上辈子的事,她便不想去回忆。因此她总强迫自己接受自己还是十六岁少女的认知,但与裴烺在一起时,她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

 着实有些分裂,对于做夫这件事,她上辈子勉强算有点子经验,也仅限一点子,还并不太愉快。话本上说:有情人做快活乐事,她是半点没有体会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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