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季同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元靖在被子里摸上沉季同的寝衣，布料光滑细腻，龙纹凸起，正是他身上这件的缩小版，摸到
膛上的襟带，往外一扯：“无处使便叫给朕听。”＊＊＊“不要闹了皇上…”元靖翻身
了上去。丞相扯被子把自己脸盖住，隔着被子苍蝇似的嗡嗡：“皇上保重龙体！切不可纵、纵…”元靖一把扯开被子，替他说：“纵
。”元靖不依不饶，硬要把他翻过去好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沉季同也尽力抵抗着。不知道是被温泉的热气熏得困了没精力了还是真的不想要了，他情急之下伸手拔掉了皇上的玉簪。青丝披散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安静了。半晌，沉季同结结巴巴握着簪子说了句皇上好看。
然后顺势推了一把，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躲到角落里，为自己辩解：“皇上年纪尚轻，应该…”
“难道不应该趁朕还康健…”这回沉季同抢了他的后话“皇上会龙体安康长命百岁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元靖笑叹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躺好，掀开沉季同的被子搭在自己身上，望着高而宽的帐顶，自言自语道：“怀御百岁朕便百岁。”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句
他心软主动投怀送抱的玩笑话，沉季同在沉默片刻后从角落了挪出来，主动靠近他。是饵他也认了，毕竟天子的情话不是凡人能招架得住的。元靖伸出胳膊，
他躺上去，没再动手动脚，把他揽进怀里老老实实抱着。沉季同耳朵贴在他的膛上，感受着腔的起伏和心跳的韵律
睡过去。没有哪一夜是这样香甜的。第二天沉季同一脸餍足地醒来，发现颈下那条胳膊已经
走了，他睁开眼便看见皇上正靠着枕头坐着办公。“什么时辰了！”天已大亮，看着册子的元靖微微侧头从册子后面
出脸，看向沉季同，故作责备样：“丞相觉得现下什么时辰了？”沉季同连忙爬起来。今天还召了几个文官考核，可不能误了时辰。本就因为年轻没什么威严，可不能一失再失。
“大概…嘶…”沉季同头皮被猛然起身的动作扯得发麻，不敢再动，只能歪脖子往下面摸是什么勾住了头发。
他随着自己
糟糟的头发一直往尽头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除头发以外的东西，疑惑地嘟囔着问怎么回事。元靖看不下去了。亲自拽着他的手按到出问题的地方。也是头发，只不过比刚才摸到的那股
了些，还有一个大疙瘩。“皇上，这是怎么了？”“你猜？”元靖淡淡地卖着关子。沉季同费老大劲扭了点头，再拽过那个大疙瘩一看…嚯！
“这…皇上，这不是臣干的吧？”两人发尾被绑在一起，经历一晚上的摩擦后已经成了死结。元靖继续看册子，一边悠悠地说：“确实是丞相干的。”
这件事说轻了算调节感情的趣情，可往重了说可不得了。结发这事黄
小孩都知道是夫
间的仪式。这样算的话沉季同这算逾制了，不过皇上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耐心的帮他回忆了昨晚他的好笑行径。
“怀御说要打个结绑住朕这块全身镶了玉的金坨子呢，还
空打了套拳，朕竟不知怀御对武方面也颇有建树。”不知是不是反话，沉季同听着有点脸热，分不清他是夸自己还是嘲笑自己。沉季同盘腿坐着皇上身边，离他极近，怕解头发的时候扯痛他。耐心的理着每一缕青丝，也跟着皇上轻轻发笑，不时抵赖一句，或说昨晚的果子淬了酒，或是做了个飞檐走壁的梦。
“怀御平
夜里也这样不老实？”沉季同憨笑：“这臣不知，未曾有人同
告知过。”元靖笑意浓了些，着人把手边的折子都收走，掀被下，顺手把帐子放下来，他的小丞相整理衣服这方面依旧慢
的。“不用不自在。”他走时冲
内说了句，安抚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收拾完出去后沉季同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嘱咐这一句。因为不止槐公公，宫里伺候皇上梳洗、束发更衣的人乌泱泱一片，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排场，只是沉季同之前留宿时第二
都只见槐公公，这次的人数对他冲击有点大。尽管他们的眼睛都长在脚底下，他还是有种偷情被捉的无地自容感，那边有一行人端着金盆过来了。
沉季同知晓是伺候自己的，还是迈开步子一溜烟离开了蒹葭殿，后面的小太监喊都喊不回来。
路上沉季同已经把下场想好了，那专爱逗弄他的皇帝指定又要“怀御跑什么”这样取笑他了，然而并没有，直到三十晚上皇上才从公务中
出身来，还是去参加了祭祀活动后赶来的，满身的寒气。沉季同以为他今晚忙不完了，毕竟礼殿那边搭了戏台子，他要趁时机和贵臣们
心，沉季同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惦记着他。他步子大，还没等沉季同听完喜全的招呼声呢他已经到了
边了。元靖按下要接的沉季同：“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沉季同挣扎着在他的按下坐起来。摆摆手：“一点风寒罢了。喜全怕不是说我快入土了吧？”说完赶紧呸呸两声说不吉利。元靖已经对他这些冒冒失失的小动作见怪不怪了。听他声音无碍，面色正常，房里暖暖的没有药味，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喜全说的可能真的只是无碍的小风寒，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那是该打打拳了。”得，刚刚关心得不得了。这下又开始拿他打趣了。喜全踮脚接下皇上的披风，出去打了盆水来给他净手，他还带了书箱来，一进门就被安置在软塌上了。“皇上今晚在这儿守岁吗？”
“本来想让你陪朕说说话。你别下
了。早点歇着养好身子。”他说得一本正经的，表情也很正常，沉季同却莫名想到了养好身子的后话，想完赶紧换上一副不谙世事的无辜样，生怕皇上看出他满脑子的笫之
。元靖去软榻上看书，书页哗哗响，沉季同也没那么心大到能睡着。钻出棉被摸了外袍披在身上，慢悠悠的往软榻边走。
老远就瞄见他看的是兵书了。书页上还有战车的简图。见沉季同过来，元靖随手合上书，把下面的一册有厚又旧的书拿到上边。“皇上在看什么？”元靖把书往对面微微推了推，张口叫了喜全进来。 M.NｉuDｕN xS.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