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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几乎已是极限
 他不会仅凭这个就认定崔参议与这事有勾连,但这画像一事,当时众目睽睽,动静极大,又有之后一连串风波,现下也不得不暂且停下崔参议的职务,先把此事弄个明白,方才说得过去。

 但若真有幕后贼人布置,其人之手可见已经伸到刑部官署,这实在…“在此事水落石出前,崔参议暂且停职待问,不得手任何公事,”元坤帝说道,语气凝肃,不容再疑“至于查案,”

 “皇上,”徐锦融举手行礼“臣请求调查崔参议的案子,还请皇上恩准。”此话既出,元坤帝看到。正坐在堂下的贺昭身形遽然一僵,双目抬起直盯着徐锦融的背影,面色一片铁青冷然。

 ***“贺昭呢?”夜降临。徐锦融在贺昭的私宅里问着。管家告诉她小王爷出去了,但也不知去哪了。看样子可能去酒馆了。酒馆?她想起来以前是见到过,贺昭与同僚或好友。

 在酒馆里喝酒,但是她心情很差。这几天都是,无法安静看着心莲的面目坐下守灵,甚至睡不着。

 只能去炼场一遍又一遍亲自修整新的械,头脑里好似有声音叫嚣,翻涌反复,静不下来,需要他在旁边,才能好上些许。凭着记忆,徐锦融在平京城里找了几家酒馆,果是找到了人。贺昭在同几个人喝酒。

 她只认得一两个,是平时也不太打照面的同僚,于是打了声招呼,贺昭回头来看,随即一直看着她过来,坐到旁边腾出的位子上。桌上也安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一手拿着桌上酒杯,神情有些意外,语气如常,但眼角已经可见淡淡的酒醺之意,还是跟平时有些不同“宫里已说完了?”“说完了。”她错开视线。

 感觉到今的事同他现下或许不无关系,但这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想在此多说,看着这桌上桌下的酒坛,徐锦融示意小二给自己也来个杯子,但贺昭看着她自己斟酒,忽然说道:“你就别喝了。回去吧。”徐锦融顿住:“你不回?”

 “我先不回。”“你喝多了。”最近旁人身上出的这些事,实则都是针对自己,他这样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再回,她没法放心“我跟你一起。”桌上旁人招呼徐锦融一块吃饭。

 而还不等小二把碗筷都加过来,贺昭忽然把手里酒杯径直一放,说道:“那就回吧。”徐锦融尚在意外,贺昭已经站起,身上有酒气散发。

 他真的喝不少了,她正也放下杯子准备起身,便觉身侧黑影竟是俯面下来,这猝不及防之际,已拉开她的椅子,径直把她横抱而起。

 “…”这一串动作太过突然,徐锦融扶住他的肩膀,惊讶得已忘了要如何反应,只愕然听着身遭忽然响起的哄笑,看着面前贺昭酒意沾染的双目。那并没有几分笑意的角。

 “贺昭,”众人注视之下,贺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知道这念头乍起之时,手就已经动了。

 本以为徐锦融会有所动作,却不想她只是一下绷直了背,直注视着自己,除了惊讶以外,并无其他反应。

 起哄声渐小了下去,而两人还是这样,四目汇,无人说话,直到几乎近于安静,贺昭忽而开口:“我们回去,”随即也不多顾身后他人,依旧抱着她,大步往外走出。

 出了酒馆,贺昭直进了马车里,马车开始返回。车厢也安静得突兀。坐在软垫上,但基本是维持着方才姿势靠坐在他怀里,徐锦融才从方才的讶然中回复,心里不上不下,动了一动,打破沉默:“你怎么了?”她摸摸他的肩膀:“是不是…真有点喝多了。”

 “或许吧。”贺昭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来找自己,这几每天如此。手下一边收紧,对抗着心里那难言的无力感,把她拢得更贴近身前,即使知道自己鼻息里都带着酒气“说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徐锦融说道,抵着他的口,掌心平铺,有安抚之意,她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方才那莫名的紧绷,此时似乎有所缓和“但皇上也没同意。只叫我配合查证,大理寺卿来做主查。”

 这是贺昭预料中的结果,她与崔彦祁的关系众人皆知,又那样去自请调查,这有失偏颇的事,皇上松口一回也罢了。

 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避嫌。最终也是暗示几句,再借她气血不稳之症为由给回掉了。可也就她不愿放弃,还要执着地留在后面,揪着皇上试图再加说服。

 似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即便早已成往事,但只要跟崔彦祁相关,她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包括跟自己在一起。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彦祁是因为帮我,才遭这栽赃,”徐锦融解释着。“之前他也主动出来,要帮我查那宫女。我不能看他被人设计而无动于衷。”

 “…”贺昭只觉喉咙口有些紧,出口的话并不是规劝的口吻:“崔彦祁这事,你别去手了。这事干系不小,皇上本就重视。”她没回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他顿了顿。

 终于再道:“况且你一定要查,去御前请命,是要将我,置于何地?”***她似乎被问住了。好一会的哑然,贺昭等着,等到她不知是掩饰还是辩解一样,伸手来他的肩膀。“不是,我没想那么多。”…那是自然。

 她不会先去考虑他的感受,不会去想在别人眼里,是否还觉得当初的太学双璧仍旧心系彼此。

 虽然其中一个已有家有子,但各自在各自的轨迹上,看似相不多,却还是无声互望相守,别人介入不得,他没有想过非得要她如何,但偶尔也希望能被放在第一位,而她不是没有这样的一面不是么。

 那么焦虑急切,心急如焚,只是不会对他如此的。止不住甩了下头,贺昭越发不明白,今天真是喝多了?

 但又阻止不了自己一直去想。为什么他挣扎了这么久她才看到,而崔彦祁却不管什么时候,都毫不费力?“不生气好吗?反正我们早没什么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现在的处境是因我而起。

 现在停职软,与我当初一样,还不知会有别的什么,我不自己手,怎么放心。像心莲…都死了。”

 她停了很久,只有手还在慢慢,不再出声,一时间贺昭也说不出话,他知道心莲的死实则对她刺颇大,也正因此,自己方才的话出口,几乎已是极限,但是,他闭了闭眼。今她低头请命。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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