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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如此说来
 “锦融,”贺昭出口好似随意,像是以往情浓之时问她,舒不舒服,喜不喜爱“你钟意我的,是不是?”

 “嗯…”徐锦融也如往常一般。意之中张口一应,随即想到了什么,睁开眼,捧他脸过来,直看进他眼睛里,靡中也不掩那丝清明宽慰“我钟意你,”吻迅速封来,深到难以言喻,身体全然打开,紧紧合,撞击,律动,好像要融在一起。

 她闭眼抱住他厚实的身躯,放任身体蜷起战栗,淋漓尽致。不是错觉,有他在旁,她既能清醒镇定,又能纵情无忌,当下种种甚是不利,但是无妨,她十几岁时就是踏着杀计过来的,这不过是再隐晦难寻一些罢了,她已经走到了这样的位置,就没有什么处理不了。所以你要一直陪我,贺昭。

 ***当初给徐锦融定药方的张神医已经到府,询问了足足一个上午,与其他几个御医商议许久。

 最后陷入了沉思。徐锦融没有打扰他的沉思,在府中徒步一下午,晚间听到外头动静有异,起身过去,进一身风凉重的贺昭:“怎么这么晚?”“查到什么了?”

 “北狄有动作么?”“嗯…”焦灼与安抚轮番来去,表面看来,一切尚且风平静。

 “侯爷,”张神医似乎总算得出结论来,花白的眉毛深皱“前些日子,可是吃了什么扰之物?”

 “我正常吃喝,”徐锦融说道,没想起来什么异样“不是府里的就是营里的,都是干净东西。”

 “如今虽不明显,”张神医手边,放着几支沾过血和药的银针,针尖之血,俱是从徐锦融手腕所取“但尚有一些残留,想来约莫几之前,还曾大剂量服用过,或许是…羊蹄?”

 高管家揪着手立在旁边:“咱们府上后厨不怎么弄羊蹄羹…”“不,是一味药草,”张神医摇摇头“味苦。”

 “我常喝甜汤,没觉得…”她回忆着,忽然眼光一收“十前祭天大典,那个宫女自早上开始。

 就一直伺候我的膳食。当茶水苦涩,我只道茶浓,未觉有他,”此间忽然凝重,张神医知那朝堂之事,难免有复杂险恶之处,不是他所能断论的,只得就事论事“定神药方并无不妥之处。但若有其他‮物药‬相扰,便只会扰。再严重者,可能要气血崩溃,乃致失心疯。”

 “穆平侯!”尚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院外呼声传来,徐锦融起身步出,正见付公公身后跟着两位宫中内侍,立在院中,看她的神情全是凝重。“皇上有令,宣穆平侯进宫议事。”…

 “列王叔说的什么?”呼延勒立在案前,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家仆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布条,再确认了一遍:“列亲王说,请勒王子…收敛一些。

 琅山那边戒备森严,咱们火炮炸膛的事你一直改不好,徐锦融又在造别的厉害玩意儿,她要真疯了,就白费力气了。”

 青年站在那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已经差不多了。赵立源府上凑到一些信报,顺着去勘查一番,就能改好的,快了。真快了!”“吉泰,你去跟列王叔说,我可以的!

 她在做什么,我马上也能做出一样的来!”几步上前,呼延勒目光急切,只差没有抓起吉泰的手来央求。吉泰叹了口气。

 勒王子自小也是个于器械的,小小年纪就能将投石机改得能数倍连发,准头估的也精确,当初攻南边堰头城,就是他改过的投石机砸穿了城头临时架起的堡垒,要知道那堰头城守徐鉴,可就是死在那座堡垒之下。

 然而火炮一事上,南边徐锦融一战成名,小额素王那时比勒王子年纪还小,亲眼见到老北狄王几乎碎裂的尸身,吓得半死,让列亲王扶上王位之后,也一心只想着求和。

 勒王子母亲本是大昱女子,老北狄王又那般暴毙,地位自此一落千丈,在这等证明比较之事上,也越发执拗起来。

 吉泰是看着他长大的,虽觉他那是小儿心,不见大局,可多少也有点不忍“列亲王已经以懦弱无能、不愿兴兵雪此大辱为名,杀了小额素王,诸部落王亲,也正率军往南集结。

 向昱朝索要徐锦融来赔罪的文书,恐怕都送到那皇帝手中了。”平京城皇宫,御书房中人数不多,但出乎预料的安静。

 “穆平侯,”王御史试图打破这凝重的气氛“心神若已失调,那末…”皇帝抬眼看他一下,他拿不定那是什么意味,但多少有些说不下去。

 “赵大人,”沉默的时间太长,元坤帝蹙着眉,不论如何,他须得知道自己的底在哪儿“如今咱们军火炮的部署,若是单由枢密院率兵部工部去布置,可会有无法推进之处?”

 “…托穆平侯这些年的福,”赵大人胡子微抖,垂着眼,沉着声“东南西北各处重镇,铸器冶炼、造输通达之事,已臻完备,但论及新器改创,或铸术进、工效提升,还要能者领头方能有成啊。”***议论之声渐涨。

 然而御座上人态度不甚明了。众人也只谈军火装备在短长期内如何周转,至于北狄亲王呼延列亲笔所封的声讨文书,无人正面提及。

 “皇上,”付公公叩门进来,直走到御座旁,低语几句,元坤帝沉片刻:“穆平侯安顿下了?”得了肯定,他点点头:“都进来吧。”

 “请昭世子携人证物证入内。”…听得原先只道死去的宫女平时勤恳懂事、乖顺听话的一众宫人,此时纷纷回忆起了种种略显突兀的蹊跷,甚至在她原本搜寻多遍都一无所获的榻下。

 突然冒出一个夹层,装着半包羊蹄药粉,元坤帝睨向端然立在一旁,神色不苟的贺昭,再挪开眼,看向当年奉启安帝吩咐寻来的张神医“如此说来,穆平侯当失仪,便是这宫女投毒所致?”

 “证据俱在。”贺昭淡然点头,言简意赅。元坤帝再看向一众御医:“穆平侯心脉气血,状况如何?”

 “穆平侯如今已经平稳许多,上次是服用剂量过大方致心脉紊乱,所幸发现得及时,现下按着调好的方子持续用药,便能修补过来了。”

 经此陈述比对,旁听几位各自沉默,空气里似有什么东西吊了起来,不上不下。大理寺卿神色有异:“这些跟之前听录的不同?原先所言,并未说到此女行踪诡…”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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