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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曰子一久
 她一手攀着身侧男人的肩,一手高高举起,腕子上的金镯熠熠生辉,瑰丽的面容是由浓颜料上的。刘佩佩虽也是顶尖的美人,可一见眼前的女子,她心里除羡外别无他物。

 “那是小凤凰,沈安凤。”辛淮飞在她耳边解释。走到跟前,沈安凤身侧的男人转过身来,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瞥来的第一眼,刘佩佩着实被吓到,她往辛淮飞身边躲了躲,垂下头。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男人轻轻笑了下,对辛淮飞道:“倒是个胆小的。”

 “假的,一回家就撒泼,平里可凶了。”辛淮飞说着。使劲心上人的脑袋,他对刘佩佩道:“这是傅大哥,来,叫傅大哥。”刘佩佩抬眼,眼珠子含水似的媚人“傅大哥。”

 身旁的沈安凤一听,笑道:“你管常修叫哥,又是淮飞媳妇,那也算是我妹妹…叫声姐姐听。”刘佩佩呆头呆脑地看着她明的面颊,继而怯怯叫了声:“小凤姐。”沈安凤清脆地应下,拉她到身边坐。

 她仿佛得到了稀罕玩具,一个晚上舞也不想跳,光拉着刘佩佩说话。散场回家,刘佩佩才知道说话爽快利落沈安凤是部队里的文艺兵,红二代。

 而被叫作傅大哥的男人全名叫傅常修,大学毕业不久,现在算是辛淮飞的合伙人,一起搞拆迁。读完初中就辍学的刘佩佩尚不懂。

 在当下的新安,拆迁二字究竟意味什么,她只傻乎乎感叹:原来丈夫已经爬到如此高的位置,换做从前,红二代和大学生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人物,如今却切切实实地出现在眼前,还成了朋友。认识沈安凤,令刘佩佩的人生来了个大改造。

 她一改以往闭门不出,洗手作羹汤的做派,和小凤凰去舞厅、去商场,去试最时样的香水,年轻的嘴抹上明的玫瑰

 辛淮飞佯装头痛地扶额,嚷嚷道:“老婆这样漂亮,看来是藏不住了。藏不住了。”说完,又往佩佩包里钱。

 他给钱都是卷成细烟似的一卷,拿细细的白纸条封住,扎得如同一朵花,那段日子是刘佩佩人生最快活的时候。家里有保姆照管。

 她只管和沈安凤痛痛快快地玩。辛淮飞又是出了名的宠老婆,只要她别把天捅下来,怎么都行。一

 她寄宿在沈安凤家,夜里迷糊糊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起身去走廊看,发现是才回家的傅常修。傅常修先是一愣,继而亲昵地叫了声:“是佩佩啊。”

 “傅大哥怎么在这里?”刘佩佩说。“是找小凤姐吗?她睡着了。要不要我去叫?”男人直勾勾看她一会儿,揶揄一句:“小鸭子。”刘佩佩缩缩脑袋,以为男人嫌她聒噪。“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鸭子,也胆子小,你瞧我的模样老让我想到它。”傅常修接着说。

 “你快回去睡吧,我睡客房,早点休息。”刘佩佩点点头,正要回房时,突然被傅常修喊住。

 “我明天很早就走,你记得让安凤吃早饭。”他嘱咐。刘佩佩应了声好,心里不由感叹:傅大哥只是瞧着吓人,实际上人很好。

 这个想法在脑海扎后,她与傅常修渐亲近,像多出了个疼爱妹妹的兄长。与每一位被家中男丁夺走关注的女孩一样。

 刘佩佩同有血缘联系的兄长并不亲近,两人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因此,傅常修的存在更显珍贵,他是老公的好兄弟,是闺蜜的丈夫,刘佩佩很难想到不亲近的理由。

 这种亲近至傅云洲与辛桐相继出生也未曾消减。可沈安凤与傅常修的婚姻却岌岌可危起来,刘佩佩不懂男人的二心。

 她只管给老公打点好家里,照顾好女儿。辛淮飞待她十年如一…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凡有点新奇玩意儿就要拿到老婆面前显摆,她还不知道,小凤姐与傅大哥的婚姻危机将会波及到她与丈夫身上。

 ***辛桐这个名字,辛淮飞想了足足三个月。梓、萱、涵这类被用烂的字他不想要,好名字又想不出,以至于临近预产期的两星期,频频失眠。

 这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按政策,也会是唯一的孩子。实在不行就叫辛依娉,辛淮飞自暴自弃地想,娉娉袅袅,娉字算是文雅。选依娉更重要的原因是刘佩佩爱读琼瑶,最喜爱烟雨蒙蒙里的陆依萍。

 每回读完,老婆都会红着眼睛在被窝里,枕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给他讲小说剧情。说心里话,辛淮飞不大满意给女儿起名依娉。

 烟雨蒙蒙结局不好,自杀的自杀,当修女的当修女,两位主角有情人不得眷属,他辛淮飞的女儿必须是新安顶尖的小姐,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辜负她,他必定叫一帮人把他全家扔河里喂鱼。

 直到孩子诞下的前一,他落时分开窗通风,偶然一瞥,瞧见人行道两旁早已凋零的梧桐。辛桐二字便自然而然地出双。梧桐,梧桐。比依娉大气。

 想到心仪的名儿,辛淮飞即刻去问好兄弟傅常修的意见傅常修沉默片刻,念了句辛淮飞不大懂的文绉绉的诗。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蛮好。”在辛淮飞最风光的日子诞生的孩子,用着阳光生长的梧桐命名,而辛桐人生最初的四年,的确是公主。娱乐、赌博、卖、贩毒、拆迁、地产开发。

 他按上一代大哥的轨迹有条不紊地前进,迅速窜成纠结公安甚至司法局的新安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再加上跟着好兄弟试水互联网,辛淮飞近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做派与其他黑社会大哥略微不同。

 譬如在辛淮飞手下卖的小姐,有三不接:顾客患病不接,轮休不接,月经期不接。坐台七一休,过年放假两周,收益舞厅三成,上岸的费用虽高出其他夜总会,但咬牙攒攒也能有。

 更不要说他明令止手下的管理人胁迫殴打小姐们,以至于许多原是被迫卖来的女人,日子一久,也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张开‮腿双‬。

 对此,刘佩佩一无所知,她安然享受着丈夫的成功,如同断头的玛丽皇后。生产令她增添一份女人的妩媚,可第一眼瞧去仍如未婚少女般清灵,此时。

 她唯一的苦恼是如何才能宽慰渐憔悴的小凤姐。自沉安凤诞下傅云洲,她与傅常修的关系如同坠崖,这段婚姻逐渐变成沈安凤的尖叫吵闹和傅常修的冷漠以对。“他是出真面目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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