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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没有证据
 “爹!这可怎么办?”宋老爷熬了半辈子,第一次被衙门的人找上门来,气得几昏厥“去!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瞒着我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宋柯叫来下人嘱咐了几句,忙往衙门跑去,在锦城,凡卫大人开堂审案。

 那必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不光是卫大人铁面无私叫人拍手叫好,更有那些作犯科的权贵人家的秘辛,比街头说书的还要精彩。宋柯到的时候,衙门口已经被堵得水不通了。

 好容易挤进去,看见堂下跪着的环儿,还有张媒婆,浑身的力气便都了。宋妙芸也想不到这两人会被传来,心里已经成了一团,打着死不承认的念头,就不信卫希敢屈打成招!

 张媒婆是大梦方醒,环儿却是自己来投案的。只因她还未出城,便听到宋妙芸被抓的消息,深谙宋妙芸阴险狡诈,到时肯定要将她推上风尖口,不如自己占个先机,也好能从轻发落。

 看到宋妙芸铁青扭曲的脸,环儿默默地别过头,静待发落。宋妙芸被两排水火杵得心里发慌,却梗着脖子站在当地,故作镇定“敢问卫大人,我犯了何事?竟劳动您大驾将我押来。我母亲身子不好,若被吓出个好歹来,大人可待如何?”白氏眼神一转,扯着嗓子大呼“冤枉”

 卫希给她一顿抢白气笑,这是还要讹他不成?他要真能吓死人,那倒也省事,这些个心怀不轨的,吓死一个少一个。衙役怒喝:“公堂之上,休得喧哗!”白氏吓得一缩,刚嚎出来的一嗓子生生咽了回去。

 “宋大小姐倒好精神,我这养的锦鲤可还没回过神呢!”卫希说着。叫人呈上一只浅口青瓷碗,里面沉着两条锦鲤,任水波晃,却是动也不动“魂散,遇水则化,可惑人心志,随身携带崖柏可防,我说的可对?”

 宋妙芸心中一怔,额际冒了一层冷汗,脑子里快速转着弯,不知又要拖谁下水。“既然宋大小姐不想说,便听本官说吧。”

 卫希拍下手中惊堂木,眉目一凛“昨于宴席中,你与你的丫鬟环儿用魂散将沈夫人弄出了府,又着她下了那等下三滥的‮物药‬,是想毁人清誉,全你嫉妒之心,是也不是?”

 “我没有!我都说了我跟宋曦只见了一面,尊夫人可就在我旁边,大人莫不是连她也不信?”卫希嗤笑一声“宋妙芸,你拖本官夫人下水之前,怎么也不照照镜子?”宋妙芸一时怔愣。

 卫希从案上的香包里翻出一片玉石,堂下衙役顺手将宋妙芸裙褶间的汉白玉宫绦扯下来呈了上去。卫希将香包里的玉石对到了那宫绦上,不偏不倚正是一个角。

 宋妙芸一张脸唰地白成一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倏忽到玉石掉了一个角还不知道,再看那许久未见的香包,恨不能将林远咬下一块来,原来从始至终,她都被林远耍了。

 她想让林远背黑锅,却被林远送进了公堂。眼见大势已去,宋妙芸破罐破摔,犹不想让宋曦好过,竖眉瞪眼道:“是我做的又怎样!宋曦她冒名顶替,平白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说!我不过略施惩戒罢了!”“这却是另一码事了。环儿,本官且问你,宋曦替嫁一事,是谁主谋?”

 “回大人,是大小姐自己不想嫁的。她那时正打算与原书生私奔,便叫我打晕了二小姐,又让少爷买通了张媒婆,一起瞒天过海。大小姐答应我事成之后便还了我的卖身契,给我二百两银子回乡。”

 白氏听得环儿所说,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妙芸,本还不愿相信,可见随后上堂的书生,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完了…都完了…”

 “草民原意,叩见大人。”原意跪在旁边,看都未看宋妙芸一眼,仿佛会污了自己的眼一般“方才环儿所说可属实?”“回大人,句句属实。我与宋大小姐私奔回乡。

 不过一月有余,她便与我同窗有染,她做了富人妾,我们便分道扬镳了。”卫希听罢,暗暗挑眉,那厢白氏已经听不下去了。宋妙芸的行径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抖着,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那又怎样!我仍然是沈珩三媒六娉的正牌夫人!聘书上就不会有宋曦的名字!”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卫希从筹筒里令,突然顿住,问她“宋妙芸,你可知自己原本攥着一手好牌?”宋妙芸面目狰狞,眼里除了滔天的怒火,已然容不下别的,听卫希如此一问,微微一愣。

 “可惜都被你打烂了。”卫希摇了摇头“你出生便是嫡女,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抑或以后的荣宠,根本无需跟宋曦比较,却硬要为着一点私,将人赶尽杀绝。刻薄寡恩,如何能享后福。”

 卫希说完,不再看她颓然灰败的脸色,将筹令扔了下去“宋氏长女罔顾婚约,与人私奔在先,私通在后,与姐妹不睦,行凶陷害,仗八十,处三千里。丫鬟环儿屡次替主谋事,仗五十,监一年。其余人等,仗三十,予以训诫。退堂!”

 随周遭的议论之声远去,宋妙芸恍恍惚惚,像做了一场梦,这一醒来,便什么都没了。卫希走到堂后,见到坐在那里的沈珩,拱了拱手“沈老板。”沈珩笑言:“卫大人审案果然利落,今也算一眼福了!”

 “若不是沈老板那件证物,这案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审。”卫希顿了顿,看了眼被下去的宋妙芸“三后,衙役会押解宋妙芸出城。”

 沈珩微一颔首,朝他道了声谢,未再久留。师爷在旁咋舌“沈老板要出马,这宋妙芸还能站着出了锦城?”

 “审这案子本来就是我要与宋妙芸计较,至于沈珩,这才刚开始。”搅了他闺女跟儿子的大好日子,还在他府上捣乱,不来点硬的,这女人还真以为全锦城就她一个宋家能横着走。

 “嘿,说起来这女人真有胆子!”卫希扯了扯“哪里是有胆子,是没脑子。”他查完宋家就对宋妙芸十分不能理解,或许是宋家以往过于娇惯,便让她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

 鲁班门前耍大刀,捏着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在沈珩眼前现,殊不知,无论她做得多么完美没有漏,有没有证据,沈珩始终就盯准了她是始作俑者。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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