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还没开口说话
饥肠辘辘想泡碗面时发现热水不够烫泡了好久那面饼还是硬的,半夜突然醒了却无法再次入睡…随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将
在心里的许多许多难受化成雨水从眼角落下。
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时候最难过。上一次崩溃时,她将眼泪和委屈全数发
给了一个陌生人,而这一次崩溃。
她脑里闪现的也是那个人,能给她捂住耳朵的人,她跑回房间抓起手机,给陈山野打了电话。
她哭得像个傻子,苦的眼泪咸的汗水都汇集在一起,对着电话大喊大叫:“陈山野,有人搞我!”陈山野立马拉着行李箱往人不多的地方走,
着心悸问:“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阮玫把被人举报、店里被强制停电的事对陈山野倾诉,一句句
漉漉的委屈带走了眼眶里的水分,泪水渐停。
“到底是谁对我那么大意见?我觉得隔壁老太太最有嫌疑,可能你那天早上离开时被她看到了!她一直都看我这店不顺眼!”
阮玫狠捶了一下枕头,忿忿不平的一声“砰”传到陈山野耳边。陈山野听完倒是松了口气,他多怕她出事,连手心都
了一片。
他安抚炸了
的阮玫:“我现在过来找你,你收拾几套衣服和
用品,这几天先住酒店好不好?房子慢慢找。”陈山野不太愿意阮玫去他住的那地,环境人员太复杂,他单身寡佬住那无所谓。
但他不舍得阮玫委屈了自己。“不要,你不要来…”阮玫抹干残余的眼泪,
着鼻涕走出卧室。
她听着陈山野安静如水的声音,波涛汹涌的情绪被抚平了一些:“你今天要回老家的,别过来了。我自己找家连锁酒店住个几天就行,反正这些天我也没办法做生意了,就多看一些房子…”
“我可以下个礼拜再回家。”陈山野已经拉着箱子走向站台另一边,广播播放着一分钟后有列车进站。
“不行,陈山野,你回去是要办正经事的…”阮玫径直走出店外,倚靠在橱窗玻璃上摸出
烟点燃,空气里有青草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香烟在五月底浅浅的阳光里摇曳起一抹星火。陈山野已经在地铁站了。
阮玫能听到他那边有列车到站播报,叮咚叮咚的屏蔽门警报声和嘈闹杂乱的脚步声挤满了她的耳朵。男人一直没有再开口,等到屏蔽门关起地铁离站,陈山野也还没有出声。阮玫将口腔里炙热的烟雾吐进阳光里,想最后跟他说一声,路上小心。
“陈…”“阮玫。”两人的声音在滋啦电波声里碰撞,陈山野的话语说得比她的快。
“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广州南站地铁站出口人来人往,一张张脸被颜色各异的口罩遮挡着。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陈山野站在一
柱子旁按着手机,微信里收到阮玫刚发来的身份证相片。
他登陆了高铁购票app,先是把自己10:53的车票退了。再给两人买了14:54那一趟车,这是接下来时间最近、也是当天最后一班到宜宾的车了,而搭这趟车的话,晚上十点多才能到宜宾,早过了大巴运营时间。
他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下,找了个电话拨出去。“野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一把豪迈
朗的男声传来。
“杨哥。”杨新伟是他几年前在跑黑车时认识的同行大哥,陈山野打了声招呼:“你今晚有空跑一趟宜宾不?我晚上十点到高铁站。”“难得你开口,那我肯定去的啊!”杨新伟那边正嗦着米线,口音有些不清。
“行,那我上高铁了就把列车时间发到你微信上。”“好嘞,你一个人是吧?”陈山野想着半个多小时之前阮玫的电话,这胆小鬼,怕是哭得鼻涕都
出来了。
想到这,陈山野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对杨新伟说:“不是,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回来。”让阮玫跟他走,陈山野不是一时冲动,如果阮玫拒绝他,他也会留下来陪她找到房源再回老家。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安心不下来。倒是他提出后,阮玫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他。“反正我一年多没休息过了,就当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吧。”阮玫说。
结束通话后他打开阮玫的微信对话框,放大了那张身份证上的相片。证件照里头的阮玫和现在相比样貌有一些变化,姑娘一头黑直长发整齐地梳在耳后,粉
微扬,一对鹿眸里透着点怯。和那个前几天还在
上勾人的小家伙判若两人。
地铁二号线从江南西可以直达南站,车程二十分钟,加上阮玫收拾行李的时间,怎么也得一个小时,陈山野靠在柱子旁安静等着。眼睛一直盯着出站机子那一处。
阮玫从站台坐着扶手电梯上来时,越过眼前模糊的人影绰绰,一眼便看见抱着臂站得笔直的陈山野。
只一眼就落进那双卷着黑色漩涡的眸子。收拾行李时她想过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虽然和陈山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一起出游?去的还是陈山野老家?
这又上升到另外一种含义了,但很快她又想,为什么不行呢?从背起债务开始她就没休息过一天,这一年她够累的,身体累,心里累。于是行李箱盖上之前。
她把剩下的黑马头保险套全
进行李边袋。以前她要讨好林碧娜,后来讨好黄鸣彦,现在她要讨好自己,她要及时行乐。刚扫了二维码出站,陈山野已经走到她面前,她还没开口说话,手里的行李箱已经易了主。
“心里还难受吗?”陈山野挑开她眼前遮住大半张脸的红色墨镜,墨镜下是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眼皮。
阮玫把墨镜取下挂在衣领口,拉低了口罩摇摇头:“不难受了,就是早上被吵醒脑袋有点懵,等到执法人员贴了封条走光了。我才反应过来,一时接受不了才…”“才哭得像个小娃娃?”陈山野深邃的眼里盛满了笑意。
那笑意满得
出了眼角,阮玫都能脑补他口罩下一定又是笑得
出一口像弯弯月牙的大白牙。
她皱着鼻子否认:“谁像小娃娃?没有这回事…”陈山野不再逗她,拉着两个行李箱往高铁站厅走,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阮玫这作息,早饭和午饭一定是连着一起吃的。“嗯…还没有。”阮玫跟在他身侧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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