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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晚上十点钟,江家客厅里,费嘉丽坐立不安。

 “溥俊,你想乐伦会到哪里去?她会不会是不喜爱我帮她介绍对象,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借着上洗手间的名义离开饭店?”

 与郝诗嘉离开一小时后,费嘉丽为了打探范乐伦与罗毓齐的进展,还特意打电话到郎邑饭店去找范乐伦,没想到来接电话的竟是罗毓齐。

 罗毓齐礼貌的告诉她,在她打来之前,范乐伦去洗手间已经超过二十分钟,而他刚收到服务生帮范乐伦转述的话,说她感到很抱歉,因为她有急事必须先走,所以他也正准备要离开。

 这消息让费嘉丽非常错愕,因为不知道乐伦离开的理由,她整整担心了一个下午。

 江溥俊忙安抚子“嘉丽,你不要想太多,乐伦不是那样的人,她如果不愿意,当初就不会答应你给她介绍对象了。”

 “可是…这实在太反常了,她的手机又没带出门,我真担心…”

 话未说完,江家那扇气派辉煌的镂花大门忽地开启,两人同时回头,只见范乐伦低着头,带着一脸歉疚地走了进来。

 “伯父、伯母…”

 “乐伦!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费嘉丽喜出望外,快步上前去“我听毓齐说,我们走后没多久你就离开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不说一声?我担心得要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打个电话回来的。”她更加内疚。

 “没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呃,皓熙?”费嘉丽这才发现,随后踏进门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她惊疑不定的目光一下望着乐伦,一下望着皓熙“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是啊!”江皓熙走到范乐伦身边,揽住她的肩,神情愉快地回答:“我和乐伦整个下午都在一起。”

 此言一出,费嘉丽与江溥俊不由惊讶地对看一眼。儿子充满占有的举动已说明了一切,难道说,他们…

 看出父母亲的疑惑,江皓熙点了点头“爸、妈,没错,正如你们所想的,我和乐伦已经在交往了。”

 啊!他们真的交往了!江氏夫妇又惊又喜。

 “所以从今以后别再费心帮她安排什么相亲了,她是我的。”说着,皓熙再度搂紧满面羞意的乐伦。

 “你尽管放心吧,不会有人跟你抢了!”费嘉丽笑意盈盈。

 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啊!想当初,皓熙与乐伦分手后,有段时间他阴沉得吓人,但等他大学毕业后,他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让她以为儿子已走出情殇;谁知道,他一听见乐伦回国的消息,脸色又不对了!不仅如此,在乐伦刚住下来时,他还动辄与她舌剑,让她足足担心了好一阵子。哪里知道,一个峰回路转,两人居然又在一起了!

 看样子,她那宝贝儿子,注定是栽在范乐伦的手里!

 想到这儿,费嘉丽更是笑不可抑。

 “时间不早了,我送乐伦回房,爸妈也早点睡,晚安!”

 道完晚安,江皓熙大大方方地握着范乐伦的手离开客厅。

 “伯父、伯母晚安!”范乐伦只来得及说出这句,就被江皓熙拉上楼。

 打开房门,范乐伦走进卧房,江皓熙很自然的要跟进去,却被她挡在门外。

 “送到这里就好了,你回房吧!晚安。”

 江皓熙好笑的望着她“你不让我进去?”

 “你不能进来。”范乐伦赧红了玉颜。

 “为什么不行?”

 “要是让你爸妈知道…”光想到那种景况,范乐伦就觉得无地自容,她忙不迭的摇头“不行!总之你不能进来。”

 见她白皙的脸颊透着羞涩的粉红,使得江皓熙直想将她拖进怀中大吻特吻,但是他极力忍住。

 “亲爱的,我爸妈是过来人,而且他们是很开明的父母,所有情侣会发生的事他们都经历过,而且一清二楚,我相信进房间这种小事,他们是绝不会大惊小敝的。”

 “他们不介意,但我会介意,”范乐伦垂眸“我不希望他们觉得我一点作客之道也没有。”

 江皓熙不由笑着摇摇头,亲昵地揑了揑她的手“作客?我敢说从明天开始,你在我爸妈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从『客人』晋升为『一家人』了!”

 范乐伦的脸蛋又是一红。“你别胡说…”

 “我才没胡说。”江皓熙从没见过她这么可爱的样子,他不由发出一记呻,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地吻住那张人的红

 “皓熙!”范乐伦心脏差点跳出来!她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揪着他的衣角想将他推开,但他就是文风不动。

 老天!他的爸妈就在楼下,他居然还敢这样来!

 “让我吻你,”他的贴着她,一秒也不愿放过“我起码有两个小时没吻你了…”

 他的声音低醇得有如美酒,轻易使人醉在其中,范乐伦差点在他醉人的呢哝中失,但下一秒她又恢复理智。

 “还是不行!快放开我,你爸妈随时会上楼来的。”

 江皓熙懊恼地叹了口气,在她的上恋恋不舍地又啄吻了下才退开。

 “你不会这么残忍,只要是在家的时候,都不准我碰你吧?”

 “我是这么想的。”范乐伦老实回答。

 江皓熙差点跳起来。“天啊!只能看而不能碰,你是想憋死我吗?”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范乐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江皓熙哀怨地看了她好半响,终于重重地吐出—口气“好吧、好吧!就算是会憋死我也认了,谁教我那么爱你!”

 他悲壮的模样,让她不由笑了出来。

 “我会补偿你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我绝不会让你赖掉的!”他故作凶狠的说完,扣住她的秀颈拉向自己,报复似的又吻了她一下,然后放柔了声音“你今天累坏了,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

 轻轻地关上房门,范乐伦将背脊贴在门上,心脏仍因江皓熙方才的那一吻而狂跳着。直到此刻,她才终于体认了一个事实…

 他们又在一起了。

 就仿佛是分别许久的两个半圆,如今再度相会,依然是如此的契合。

 一缕久违的甜蜜滋味在心底发酵,然后,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范乐伦的畔漾开,久久不散。

 ************

 转眼间,时序进入了暮秋。

 算了算,范乐伦已在江氏医院工作满三个月。

 她的工作非常忙碌,职能治疗师的职责不单单是包括职能治疗的部分,也包括了物理治疗与听语治疗。

 江氏医院的复健科,除了三位主治大夫以外,还有五名职能治疗师,但是因为职业伤害与疾病而需要复健的病患太多,在还未增加治疗师人数之前,现有的治疗师只得平均分担沉重的工作量。

 当范乐伦结束一名病患的疗程后,一名护士进来唤她“乐伦,江副院长在诊间外找你。”

 皓熙?他怎么会有空过来?他不是正为基因遗传工程研究中心的兴建,忙得不可开吗?

 “好,我马上过去。”她关上电疗仪器TractTion,走出诊间。

 诊间外,一名高大的男子面向窗子,负手而立,他的医师袍在太阳的照下雪白得发亮,衣服的褶线整齐,看得出经过悉心熨烫过。

 “皓…”范乐伦才开口,对方已旋过身来。

 那是一张与江皓熙极为相似的面容,但却不是皓熙。

 范乐伦认得他,他是皓熙的哥哥,江家的长子…江昀熙。

 江昀熙慢慢地开口:“抱歉,我不是皓熙,我是江昀熙。”

 发现找她的是他,范乐伦感到有些意外。

 她知道江昀熙也在自家开设的医院担任副院长一职,与负责对外的江皓熙不同,他主要负责院内事务。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江昀熙会来找她?

 还记得大学联考前,她暂住在江家一个多月里,见到江昀熙的次数寥寥可数。当时他已是医学系大五的学生,忙得终不见人影,偶然在主屋遇见,也仅是客套的点个头,当时他的脸上甚至没有笑意。

 她曾问过父亲,江昀熙是不是不她暂住江家?但父亲却笑说,江昀熙和江皓熙不一样,拿动物来打比喻,若说皓熙是只热情洋溢的黄金猎犬,那么江昀熙就是只孤傲而离群索居的暹逻猫,与谁都不亲的。

 范乐伦想不通,是什么理由,让难以亲近的江昀熙亲自到复健科找她?

 “副院长,请问有什么事吗?”乐伦问。

 “十分钟前,我接到宗老的越洋电话。”

 宗承祖,纵横台湾商界五十年的传奇人物,今年高龄八十,因为他在商界的庞大影响力与年高望重,旁人总敬称他一声“宗老”这位商界巨人深受中风而导致的行动不便所苦,于两年前移居美国波士顿养老。在这两年之间,担任宗承祖随行治疗师的,就是范乐伦。

 “宗老他打电话来?他还好吗?”范乐伦最挂念的,就是他的身体状况。

 “据他本人表示,自从你辞去他私人治疗师的职务之后,他的复健情况就一直停滞不前,言下之意,他似乎不是很满意接替你的那位治疗师。”

 范乐伦一怔。怎么会?那位治疗师的资历可是比她丰富百倍,怎么可能会让宗老的复健没有进展?莫非是沟通出了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打电话和他的治疗师谈谈。”

 “我想他不是要你找他现任的治疗师谈,”江昀熙平静地道出宗承祖要他转述的话“他希望你回美国,继续担任宗老的治疗师。”

 她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答应过江伯伯…”

 “我知道你答应我爸什么,”江昀熙抿了抿薄,眸中闪过一抹剔透的冷光“但那不是问题,如果你有意愿回美国,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

 范乐伦戒心顿起“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就恕我直言了。”江昀熙冷道:“范小姐,请另谋高就,我不希望你继续留在江氏医院里!”

 ************

 江皓熙开完基因遗传工程研究中心的变更设计会议后,马上开车返回医院,一路上,他的心情愉快,不由惬意地吹起口哨来。

 此时正是范乐伦下班时间,江皓熙打算接了她之后直奔港口…今天是邢七洋与韩堇结婚满三周年的日子,不仅如此,韩堇还怀了第二胎,据说是邢家期待已久的女娃,得知这好消息的邢家太后,决定要将这两桩喜事一起办,特地选在自家豪华邮轮上举行庆祝派对。

 身为邢七洋死的江皓熙,自然是在受邀之列,而且他也打算趁这机会,将范乐伦介绍给自己的一票好友。

 进了医院,江皓熙迫不及待地往复健科走去。

 此时复健科的诊疗时间已过,复健科诊间外,已经没有候诊的病患,江皓熙敲了敲门板,然后推开一条

 “哈罗!”

 正在整理病历的护士小姐,见到江皓熙马上出笑颜“副院长!”

 他探头看了下诊间,没见到范乐伦“乐伦走了吗?”

 “没有,她在隔壁的治疗室里。”

 “谢啦!”

 道了谢,江皓熙转往复徤室。

 按健室的门没有关,他走到门边,看见范乐伦正在为一个约莫国小六年级的男孩做复健治疗,他马上注意到男孩的整条手臂上,有着大片的烧伤疤痕。

 范乐伦在一个平台上放了几种形状、软硬、重量都不同的器物,然后对他说:“来,试试看把海绵球递给我。”

 男孩吃力的移动手指,想将海绵球抓起。

 这个对平常人而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男孩却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乐伦接过男孩递来的海绵球,出赞许的笑“做得很好,接下来把叉子递给我。”

 叉子是又细又扁、紧贴着桌面的长形物,这让手指不灵活的男孩吃尽了苦头,他费力地试过一次又一次,甚至因为心急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但范乐伦始终耐心地等待,没有一点不耐烦,轻柔地对他说慢慢来。

 最后他总算成功地将叉子拿了起来,递给范乐伦。

 范乐伦接过叉子,笑着为他鼓掌。“小诚,你手指的灵活度,此起一个月前已经有非常明显的进步,我想再过不久,你一定可以像王建民一样,站在投手丘上投球了!”

 “这是真的吗?”他绽出惊喜的笑容。

 范乐伦拍拍他的头道:“当然是真的!前提是…在疗程结束之前,你得持续练习下去才行。”

 “我会,我会,我一定会!”小诚大声保证。

 “谢谢你,范小姐。”小诚的母亲不停地对范乐伦鞠躬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范小姐,这个…送给你!”小诚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只纸鹤,红着脸道:“这是我昨晚在家做的,虽然有点丑…”

 “我觉得这只鹤非常漂亮,我好喜爱!”范乐伦明白,那只纸鹤必然是小诚用他那不甚灵活的手指慢慢折出来的,心中不由漾满感动“谢谢你,我会把它放在我的桌上。”

 “我还会折别的,我下次折一只兔子给你。”

 “好,我等着!”

 “后天见!”小诚开心地对她挥挥手。

 “后天见。”范乐伦与小诚道完再见之后,才看见江皓熙正倚在门边,双手子的口袋中,望着她的眼眸满是笑意。

 “皓熙,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儿了,刚好看到那个小男孩送你纸鹤当礼物。”他故意酸味十足地道:“我敢说,你又给我招来一名情敌了。”

 “你又来了!”范乐伦一阵好笑,不由给他一记白眼“他只是个孩子!”

 “那全都要怪你,谁教你对我以外的人笑得那么温柔,简直像在惑众生。”他走到她的面前,环住她的纤将她拉向自己,笑着俯下身吻住了她。

 她没有抗拒,轻启朱,让他毫无妨碍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亲密纠

 “你今天过得好吗?”一吻既罢,他贴着她的额头低语。

 “嗯…”她忽然想起江昀熙对她说的那番话,他那对她充满敌意的眼神,使她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她不想让皓熙担心,于是摇了摇头。“就像平常一样。你呢?”

 “还不错,只是好想你。”

 “皓熙,我们只不过八小时没见面…”

 “八小时?才八小时吗?我觉得好像经过八天。”他抱怨的说。

 范乐伦噗哧一笑,工作累积的疲惫在一瞬间消失了大半。

 “对了,今晚你没事吧?”

 “没有。”范乐伦笑看着他“你安排了什么节目吗?”

 “没错,”江皓熙又乘机吻了她一下,绽出足的笑容“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的好哥儿们,我希望也让他们认识你。”

 ************

 为了庆祝结婚三周年与子再度怀孕,邢七洋特地拨出一艘由他亲自刀设计,同时也是邢氏海运最大的豪华游轮…MonarchoftheSeas海皇号,作为宴会场所。

 邢氏海运集团旗下的“七洋造船公司”所承制的游轮,向来是全球富豪的最爱,尤其是由超级大玩家邢七洋所设计的“海皇号”更堪称是海上逸乐宫殿的典范…毕竟,有谁比邢七洋更懂得享乐呢?

 为了今晚,邢七洋广发邀请函,邀来百名嘉宾共同分享他的喜悦,此外,他也开放游轮上除了赌场以外的所有娱乐设备,像是酒吧、舞厅、撞球间、棋室、桥牌室…等等以飨宾客,务让前来的贺客宾主尽

 当江皓熙挽着范乐伦的手步向泊在港口边的海皇号时,范乐伦被它那高达十五层楼的船身所震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游轮。

 “今天的宴会就在游轮上举行?”她捂着,不可思议地低呼。“是啊!怎么?”江皓熙笑看着她。

 “我只是觉得…太奢华了。”谁能想得到,结婚三周年的派对,竟会以这么别出心裁的方式呈现?

 “那是因为游艇的主人太过娇宠他的子,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以换取子的笑容。”

 当范乐伦终于见到邢氏夫妇以后,她才了解江皓熙所言不虚。

 一个女人是否幸福,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

 邢七洋的子韩堇,很显然是个生活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她脸上的笑容,真切地发自内心,她的气白里透红,她的眼眸闪闪发亮,整个人容光焕发得足以令全世界的女人羡慕。

 “七洋,小堇,恭喜啦!”

 江皓熙先笑着拥抱了韩堇,而后才拍了拍好友邢七洋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音道:“好家伙,小堇都和你结婚三年了,她还没腻啊?”

 “去你的,我跟我老婆恩爱得很!”邢七洋推了他一下笑骂道。

 “皓熙,还不快帮我们介绍这位小姐?”韩堇提醒道。

 “哦,这是当然!”江皓熙将范乐伦搂到自己身侧,正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范乐伦小姐。”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韩堇。”韩堇马上微笑着轻拥了下范乐伦。

 “我是邢七洋,久仰大名!”邢七洋也笑着伸出古铜色的大手与范乐伦相握。

 “呃?久仰…大名?”范乐伦出疑惑的表情。她不是什么名人,邢七洋怎会认识她?莫非是客套之词?

 邢七洋笑答:“邢、江两家是世,我和皓熙可说是打小一块儿长大,他喜爱的女孩,我岂有不记得的道理?”

 范乐伦讶异地看了江皓熙一眼,粉颊红了红…原来,皓熙连这事都告诉了邢七洋!

 就在此时,唐人尧与郎世祺也不约而同的抵达,并且带着自己的子一同前来。

 “呵,郎和尧也来了!”皓熙道。

 四个好一阵子不曾相聚的知,一碰面便是相互击掌、拍肩,接下来江皓熙又将范乐伦介绍给唐人尧、郎世祺与他们的子。

 范乐伦原以为自己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场合,肯定是说不上几句话的,没想到江皓熙的朋友们竞轻易将她纳入他们的圈子,对她十分亲切。

 唐人尧的子杨海宁是个温婉女子,她就坐在范乐伦的另一侧,用餐时不停的帮她夹菜;而郎世祺的子乔子苹,绰号小苹果,有着一张稚气的苹果脸蛋,却有一副最敏锐的味觉,这次的宴会主厨,正是由她所推荐,一场餐宴下来,果真每一道菜都令人口齿留香,回味再三。

 在餐桌上,他们很自然的带领范乐伦进入他们的话题中,而江皓熙也不时在桌下握握她的手,对她出微笑,使她一点也不觉得受到冷落。

 用餐过后,邢七洋带着怀孕两个月的韩堇到船舱休息,其他人也各自带开,到舞池里相拥跳舞。

 “想跳舞吗?”江皓熙笑问。

 范乐伦笑着摇摇头。

 江皓熙贴着她耳朵气低语“或是参观海皇号的头等舱?”

 他的不正经,马上赢来一记娇嗔的白眼。

 “我想到甲板上吹吹风。”范乐伦向往地道“船舱里好闷,我想外头的风一定非常凉爽舒服。”

 吹风?江皓熙苦笑。好吧!此刻他的确是很需要吹风。

 “走吧,我们上甲板去。”他握住她的手,稔地带路,陪她登上甲板。

 甲板上没有宾客,他们全受到游轮里的声光娱乐设备所吸引,留在船舱里,空旷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人。

 远离城市的海边,星空格外明媚,晚风徐徐吹拂着,带来大海的气息。

 范乐伦握着栏杆,深了一口气,足的笑意。

 “好舒服,可是有点冷呢!”

 江皓熙马上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披着,别感冒了。”

 “谢谢。”她微笑道。

 “不客气。”他带笑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灼热的视线缓缓梭巡过她的脸庞、秀发和娇躯。

 今天的范乐伦穿了件简单的杏粉的细肩带洋装,衬得她的肤格外莹白,而绾在脑后的秀发,强调出她纤细的颈项;缎质的衣料仿佛是第二层肌肤似的,服贴着她的曲线,勾勒出人的身段…更别提裙下的那双美腿,白皙、光滑且修长。

 还有,她莲足下的那双高跟凉鞋才真正是要人命!不但拉长了她踝部的线条,还使她款款挪步时,带着一种不自觉的感,江皓熙甚至不由得回想起她的腿环住他的感觉,于是体内那股方兴未艾的望,在血里奔窜得更加烈。

 他正与望奋战,但范乐伦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影响,否则她不会在这时候和他独处。

 忽然,她挽住他的手臂,又惊又喜指着星空对他说:“皓熙,流星!我看到流星了!你看到了吗?”

 江皓熙垂眸,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口倏地被一阵强烈的爱意淹没。

 他不在乎什么流星,他只知道,她是他眼中的唯一。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他环住她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让她看见他眼中浓烈的情感,低哑地说:“我只看见你。”

 他缓缓收拢手臂,低俯下头,带着强烈的爱意吻住她的

 打从一开始,这个吻就是充满需索与渴求的,他的手在她的雪背与肢间‮弄抚‬,结实的体魄紧贴着她而立,唯恐不够贴近,不能把她进怀里,与她合而为一。

 范乐伦羞怯的回应,惹来江皓熙更切的拥吻,他将她推靠在栏杆长,以身躯覆住她,热烈的吻向下游移至她的下巴与雪白的颈。

 披在范乐伦肩上的西服外套,已在两人亲密的厮磨中落地,但没有人在乎。

 此刻江皓熙已被原始的望所主宰,他感觉身体饥渴地悸动,彷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失控。

 “皓熙…”范乐伦颤抖的低唤。

 但是江皓熙没听见。

 “皓熙!”她再叫了一次。

 好不容易,这次她的声音终于传到他的耳里。

 江皓熙霍然抬起头,当他望着她时,野的眼眸中犹有尚未褪尽的情,但在下一秒,他意会到刚刚差点发生什么事时,不由发出一声懊恼的呻

 “老天!”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我差点就在这里要了你,我真是个混蛋!”

 “没事的,不要在意。”她微笑着轻抚他的俊颜。

 但江皓熙忽然红了脸往后退开一步,小心翼翼地隔开两人的距离。

 即使是此刻,范乐伦的‮摩抚‬对他仍有莫大的影响。

 “你在这儿等我,我…我去喝杯冰水!”说完,他像逃命一样的逃开。

 意识到他逃得这么快的理由后,范乐伦几乎想笑了,但在笑意退去后,她又再一次因为他的情意感动。

 虽然她从没有说出口,但她是爱着他的。

 在每一次他为她克制住望的时候,她明白那是源自于对她的爱,他爱她,爱到不敢轻易伤害。因为这个缘故,她才终于打开心门,再一次接受这份爱。

 她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外套,抱在前。

 “皓熙…”她抚着西服的衣料,低喃着他的名字,角的微笑,为幸福下了最好的注解。

 啪啪啪啪啪啪…

 剌耳的鼓掌声使范乐伦吓了一跳,她猛一抬头,看见一抹背光的黑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是谁?她顿时有些紧张,眯起眼睛,努力想将来者看清,然而,下一秒,那熟悉的声音马上唤回她的记忆。

 “好采的一幕,乐伦。”对方终于走到灯光下,甲板上的灯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锐利的眼眸闪耀如寒星“他就是你不愿留在美国,选择回到台湾的原因?”

 他在范乐伦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庞大的迫感使得她不自觉屏息。

 这张熟悉的面容,将过去两年的点点滴滴重新拉回眼前。

 他是宗尔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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