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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是厨子买鸠
 胡绥绥想了想,热络地坐到裴焱用筷子的一头去:“那裴裴今心情如何?美吗美吗?”“尚可,但若吃不了饭,心情便不美。胡绥绥,你能不能让你的夫君好好吃饭。”裴焱搁下筷子说道。

 处理了一早上的公文,肚子早已宽空,胡绥绥三番四次阻他用饭,闻着胡绥绥身上的香味,裴焱快变成一头饿狼了。

 “那裴裴你多吃些。”胡绥绥十分有情,用筷子夹了一块送到裴焱嘴边,然后坐到他对面开始用饭。

 胡绥绥爱吃不爱吃菜,夹起一块送嘴里,还没嚼吐出口中的,道:“怎么没味道啊…”夹了另一盘的吃,还是寡淡无味,胡绥绥气呼呼道:“裴裴扣厨子的事钱,都没味道,这做饭也太不认真了些,但也不用全扣,扣一点点就好嘿嘿。”裴焱面色不变地吃胡绥绥口中说的那些寡淡无味的食物:“我让厨子不放盐的。”

 “为什么?”

 “自然是为你好。”裴焱夹了半碗给胡绥绥“书中说你们不能吃咸的东西,胡绥绥你看看镜子,都掉成什么样了。还吃酱醋盐。把这些吃下去,否则我就捉你去烧。”“已而已而,绥绥吃是也。”胡绥绥苦着脸皮,攒劲看碗里的说道。

 吃过晌饭,裴焱没有休息一刻,穿好衣裳又回前院去办公。前些时候裴焱解决了一起盗窃案,被窃取东西的人家手拎一只母来感谢裴焱。裴焱拒绝不过,只得收下这只母,养在院子下蛋。

 胡绥绥身为一只狐狸,追这种事情在山里的时候常做,嫁到州府后怕出马脚,一直不敢追,现在裴焱知道了她的身份,追一追就当活络筋骨,免得往后真被捉去烧了四梢跑不开来。

 母在趴窝,胡绥绥甫一靠近,母感受到狐狸身上恶的气息,时下间扑扇两只翅膀飞出窝,它逃跑的路线选的好,跑到前院去了。

 录事周巡与裴焱核实汉州的财政情况,每年的冬日,汉州都会出现寅吃卯粮的情况,好在冬日前脚走了。也好在他裴焱有银子,可以随时拿出银子来补缺额。

 裴焱最头疼财政一事,听得昏昏睡,忽然母咯咯飞来唤醒了他的睡意,睁开眼一看,胡绥绥也来了。胡绥绥抬头看到裴焱,转身拔腿就跑。

 周巡往外头一瞟,只看到胡绥绥落荒而逃的身影,直到胡绥绥的身影消失,他才开口道:“前些时候,胡家布庄送来了千件麻布匹,以做军需。府君与胡家结亲,军队上的被服上省了不少。”

 “省了银子是不错,倒是招来了一堆麻烦,太岁都被人抓住了。”裴焱摁着眉心说“胡家的布庄在汉州有多少年了。”周巡袖下的手默默掐算:“回府君,今年正好是四十年。”

 “胡老板平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裴焱觉得自己说的话不明白,补充了一句“就是一些狐狸会做出的举动。”周巡自认为领会到裴焱的意思,回:“确实有不少狐狸的动作。”

 “说。”裴焱放下摁眉心的手,板听周巡说下文。“我听街上的一个常卖说,胡老板狡猾无忌惮,就如狐狸一般,财多者买布,他总是溢价而卖,银子翻上三倍不止…”

 提到胡家布庄贪财一事,周巡疾言。胡绥绥追的那只跑进堂里来,在大堂里悠哉信步,顺便唱起了歌儿,正好帮裴焱岔断了周巡的话,但它唱到一半就被一个小奚奴给抓走了。

 “这…送到夫人哪儿去。”裴焱道。“是,府君。”小奚奴纳罕,拎着的两只翅膀,慢慢折屈膝行一礼。

 唱歌的被捉走,周巡又接着被岔断的话讲下去,裴焱的问话不是这个意思,他昨想了一夜总觉得怪异,胡家不缺银子。

 那颗爱女之心人人皆知,胡绥绥自幼吃的穿的不缺,是个没经过事的娇弥弥姑娘。胡绥绥爱偷银子,这件事情他一直是知道的,每回偷的不多,他也懒去追究,不过知道胡绥绥是只狐狸后他忍不住去发起纳闷。细细去联络胡绥绥往日的举动,性格活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

 但花钱不摆阔,给她的银子都藏起来,送她的首饰也藏着不戴,大半年里只打换两件衣服穿,穿坏了也不扔,非要亲自拿针线补,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倒像是一个极缺银子的穷姑娘。看来得找个日子与她折证一个明白。

 周巡后面说了什么,裴焱没有听进去,快下番的时候汉州医药博士朱子林身上装了两个料袋过来,狮子口大开要了一大笔钱财治疾。

 周巡是汉州录事,管汉州的财政,朱子林是汉州医药博士,管的是整个汉州疾病的治疗。周巡听到朱子林要这般多银子,上疼得鼻孔热气,驳了一句:“上回给的银子这么快就用尽了?”

 朱子林看也不看周巡,对裴焱拱手再行一礼:“府君,虽说为医者身份卑,但一州的繁荣与否,最离不开医者。

 当下的三月,万物复苏,冰雪消融,冬日蛰伏之蛇亦苏醒,恶虫传疾,人多有因蛇虫之咬而伤死,单是昨,军营已有数百位士兵因蛇虫之咬而险些丧了命,虽说都是些小兵,命不贵哉,可都是一条命,见之不救,为医者之是也。”

 胡绥绥喜爱在话的结尾说一个是也,当下听朱子林说出是也二字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裴焱眉头一皱,道:“本府君可没说不救。银子明我差人给翁翁送过去。”周巡又哼了一声,拿不住低声骂道:“这个臭老头子。”

 处理了一的公文,裴焱舒颈下番,颈上有伤,今他特意穿了一件能遮住颈的衣裳,周巡与他挨得近也没发现他脖子上有伤。回到后院。

 只见胡绥绥搬了张小马扎坐在那个被填起来的前发愣。裴焱走到她身后,低头一看,不是在发愣,是在偷吃东西,偷吃一盘加了酱醋的翅,两个翅都吃完了,她正津津有味地手指上的汁。

 “胡绥绥,你把给吃了?”***话音刚落,那只母就从一堆草中飞出来,在裴焱旁边悠然打转。

 胡绥绥看傻子似的回看一眼裴焱,道:“没吃你那只,吃的是厨子买的,我知道你这只是拿来下蛋的,下的蛋还要给那户人家送去,我可不是那么贪吃的人。”裴焱以为胡绥绥废力气追只是为了吃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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