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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蝉儿清白已毁
 这时,孟绯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冲到林熹面前,姿态颇低的一跪:“夫人!这位善心的夫人,我已找到箱子,可箱子里却不见盘首饰,明明你们答应会归还我的…”

 林熹步履不停的绕过她,同贾亮道:“找不到的话,便给予她同等价值的金子,已经这么晚了。多给几块金子少给几块也就不要计较了。早早打发了。你们也好回去接着吃水酒。”

 院子里眨眼已是火光大亮,厨房里忙碌的烧起了水来,屋子里点的是油灯,很暗,琴娘正守在睡的悦儿旁边。林熹看了眼女儿,摸摸她的额头,问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琴娘小声回道:“已经半个时辰了。吃水才睡的。”

 林熹阖首,温声道:“辛苦了。你和顾嬷嬷照顾悦儿的尽心,我都看在眼里。”琴娘惶恐:“奴婢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的,心甘情愿的。”

 顾嬷嬷和半夏,含巧打来了洗澡水,林熹泡在澡桶里闭着眼睛养神。于此同时,如愿以偿的孟绯吃力的抱着一袋金子也回到了一间小土房子里。

 也不知道先前是什么人住的,她和胡茳被人从地窖里解救出来后,慌慌张张的找的一间容身之地。

 小土房里亮着灯,女子低低的泣声不断,其间夹杂着男子慌乱的安慰声,那声音无比熟悉,孟绯急走了两步,已将屋内的情景看进了眼底,只见她的夫君胡茳怀里抱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披着一条红色薄纱,手臂香肩锁骨了一大片,内里肚兜清晰可见。“你莫要寻死,我不会嫌弃你…”“不,快放开我,婵儿破败之身,碰到公子都是脏了公子的衣服…”手里的一包金子孟绯突然觉得重得抱不住。

 就这么掉到了地上,惊的一对在一起的男女慌慌张张的分开。婵儿更是吓出了泪,楚楚动人:“夫人您不要误会,我不是…我们不是…”胡茳则有些羞恼:“你回来怎么也不发出点声音!”

 孟绯蹲下,把散落了一地的金元宝一个一个的捡回包袱里。胡茳又道:“这是什么?金子?哪里来的?你刚才去哪里了。出去那么久…”

 因为孟绯始终不说话,蝉儿又一直在哭,胡茳一急,嗓门提高了很多:“你怎么不说话?又在闹什么脾气?适才不是你看到的那般,丹儿人没了你也知道,婵儿代你受辱,虽是现在已经离苦海。

 但正是钻牛角尖,需要人开导的时候,偏偏你不见了人影,我总不能看着她也走上丹儿的歧路…”

 孟绯一直没有身孕,婆婆的忍耐力也已经到了极点,从去年就送来了通房丫鬟丹儿,此番前往庆州,归期不知,丹儿既已是胡茳的女人。

 当然是一起跟着的,只是她也伺候了胡茳一年,也没有身孕,位份也就没抬,一直是丫鬟,这一路上贴身伺候胡茳和孟绯。

 孟绯愁于孕事,丹儿乖巧听话,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这份平静在琼云镇上打破了。因为胡茳主动搭救了一名卖身葬父的孝女蝉儿。说是当孟绯身边多一个丫鬟,可胡茳待她总多几分关心。

 特别是听说蝉儿还会识字,胡茳眼睛都亮了。以至于祸事发生的时候,就算是丹儿不将蝉儿推出,孟绯想。

 她可能也会把她推出去…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行李盘马车全部被夺走,胡茳和小厮车夫等几个男丁差点被立刻斩杀,孟绯和丫鬟丹儿蝉儿这几个女子几乎当场被凌辱。

 胡茳急忙自曝出了庆州守备胡二度的名字,以求一线生机,那些山匪果然有些微动。因为这是可以再赚一笔的买卖。

 他们不是没干过,拿了赎金再灭口的脏事。于是胡茳和其夫人孟绯是肯定先留下小命的,其他人还是该杀的杀,该。孟绯实在太害怕了。和同样颤抖的丹儿,蝉儿抱作了一团。

 那贼匪再次过来的时候,丹儿将蝉儿推到了前面,那蝉儿只有一瞬间的慌张,立刻反应过来,竟大义凛然道:“不要伤害我家夫人!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好了!”

 姿出众不说,还临危不惧,着实夺人眼球,她当即被方雄看上了。直接将她拦抱走。一个有勇有谋有手段有心计的女子,会走上歧路吗?孟绯捡好金子,抱到桌子上。

 然后筋疲力尽的坐到了一张木凳子上,一身的汗,嘴巴,喉咙又渴又干,一开口,嗓子都哑了:“我去找回了咱们的行李,这些金子,是那位好心的夫人赠送。我打听过了。

 赵将军他们也是去庆州的,咱们明天就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这样也少一份危险。”胡茳听到这里,脸又臊了几分:“你怎么不早说…”孟绯疲惫的道:“很晚了。我们还是早些睡觉,补充体力。”木板只有一张,当然应该是胡茳和孟绯睡。

 但胡茳正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他让孟绯和蝉儿同睡,自己趴着桌子睡。蝉儿当然不肯,又泣着说自己脏自己卑,怎配睡,她要睡地上。胡茳再次安慰她。孟绯闭了闭眼,忍耐的道:“很晚了!不要再吵了!不一定非要睡

 就这样找个东西随便靠一下,养足精神明天才好赶路,不跟着赵将军他们,我们三个手无寸铁,再遇贼匪该怎么办?”蝉儿泪眼汪汪:“是蝉儿的错,夫人说的对,这么晚了。我还吵吵闹闹…”

 胡茳不悦:“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蝉儿,她为你…”“我睡屋外,天热,正好乘凉!”孟绯猛的站起,打断他的话,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屋外,留下了屋内憋红了脸的二人。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堆稻草,她过去,靠着稻草,闭上眼睛,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她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然后身侧多了一个人。被关在地窖里时,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对方。

 就是述说着衷肠,和万一遭遇不幸,他们就来世再做夫。危难时,他们只求多一刻相拥的机会,没危险了,他又变了。孟绯心中酸楚,往旁边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胡茳长臂一伸,把她搂进了怀里,道:“蝉儿清白已毁,是嫁不了旁人了。所以我决定,纳她为妾。”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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