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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生眉头一皱
 魔力回路在阿狸腹部聚集,身体修复对魔力控制有极高的要求,必须从内脏到皮肤,严丝合,丝丝入扣,汗水从长生的额头滑落到鬓角,终于。

 最后一点伤口也对齐在一起,重新长出深粉的皮,留下一道细细的疤痕,这已经是长生目前魔力领悟的极限了。

 此时光已经完全黯淡,头顶的天空如同墨沉一般,极目远眺却却仍能看到如血的缇云,长生低下头,轻轻握住阿狸的右手,十指相扣,魔力回路在两只手握的地方轻轻盘旋。冥楼如被雷电击中,愣在当场,颤声道“御尊…”

 “以魔渊之主,地脉之源的名义起誓,今后…再也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让阿姐受伤,否则就教我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具有极强魔法效力的誓言,话音一落,魔力回路倏的融化在两人手掌中心,与掌纹化为一体,再也不可见。

 “当然,你也不能再抛下我去找死。”长生伏在阿狸耳边,轻轻耳语,他一把横抱起她“走,我们回家去。”***“御尊,既然阿狸小姐已经痊愈,恳请您随我回归魔界,魔界一众翘首以盼您的降临。”

 “你左一个御尊右一个御尊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谁。”长生冷笑“我不叫御尊,我叫长生,不管你在找谁,反正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翻脸不认人!

 冥楼气闷,却只能退让一步“您竟给自己起了真名吗?从您诞生六万年以来,您从未给真身起过名字。长生摆摆手“我阿姐起的。”

 一天之内遭遇太多次震惊,长生和人类女子十指相扣立下重誓的画面宛在眼前,冥楼神色变幻莫测,十分精彩“您竟让一个人类给您命名…难道您要弃魔界众生于不顾吗?”

 “你说的什么七八糟的。”长生翻了个白眼。“…咳咳…”里屋传来阿狸的闷咳,想必是被二人在外屋的说话声吵醒了。

 “我阿姐醒啦。”长生大叫,根本不管冥楼,只脚底抹油窜到里屋去,大猫一般伏在阿狸边“阿姐你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去好不好?”不知他们在轻言轻语的屋里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冥楼只见长生一脸快出了里屋,看也不看他,麻利的从小院窝里掏出两个鸡蛋,又径直往灶房里去了。

 长生在灶房里用筷子把鸡蛋打的又匀又细,转头一看,冥楼站在灶房外,脸上凝了冰霜一般难看。“呦,你还没走啊?”长生大为疑惑。

 “御尊希望我走吗?”冥楼淡淡的。长生把手里盛着鸡蛋的木碗放在灶台上,转过身,稍顿“我家只有两间茅屋,一亩田地,粮食只够我和阿姐吃,容不下别的闲人了。”

 “谨遵圣谕。”冥楼一拱手,转身便退。长生细眼一挑,目不转睛送着冥楼的背影,直到确定他推开柴门离开,才把鸡蛋打到煮好的细面里,铁锅里面条沸腾,水蒸气往上扑,咕噜咕噜快的响。长生的脸在食物的热气中看不清表情。

 “就像水倒在杯子里一般,杯子就好比这人类的身体,水则是我的精神和灵魂。”长生了一把花生米,边吃边向阿狸解释目前他所理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所以说…”阿狸尽力思索,去理解长生的思路“你的灵魂是妖魔鬼怪。”

 “…也可以这么说吧。”长生耸耸肩,把一粒花生米一抛又接在嘴里“准确的说不能叫妖魔鬼怪,我现在能回忆起一点了。我是神魔。”见阿狸一脸茫然,长生咧嘴一笑,补充道:“就是很厉害的妖魔鬼怪。”

 “好吧…”不过短短几天,就知道了这么多完全超出以往认知的信息,阿狸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可长生的神情看起来着实愉悦,他今话都比往常多了不少,阿狸继续问“可我是在长生桥下遇到你的。

 那时候你就是神魔了吗?还是说你生下来就是神魔呢?”“这事我也记不太清,这具身体应该并不是我的真身,我想可能是原来这身体的主人死了。灵魂归天,我趁机占据了这身罢。”长生推测。

 “那…放尸鬼出来杀我们的人是谁,那天在外屋和你吵架的人又是谁。”“放尸鬼的人叫那罗,和我吵架的是冥楼,他们都是神魔。”

 长生一顿“那个冥楼,他是我的部下,但他不是什么好人,阿姐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那罗呢?”长生深深看阿狸一眼,嘴嚼花生的动作也停了。“我杀了他。”阿狸的表情骤然震惊。

 “他不该想要杀我,更不应该伤了阿姐,阿姐你不知道看着你倒在地上我有多难过多愤怒,那时我以为你死了。

 一心只想给你报仇,那罗太弱了。我一击就杀了他,便宜他了。”长生面不改,可语气中不经意间透出的暴狠戾仍被阿狸敏锐的察觉。一阵无言。

 “阿姐,你会不会因为我杀了他,就觉得我很残忍,因此讨厌我?”长生小心翼翼的探询,他垂下的眼睛睫弯弯,让阿狸无端想起小时候,林着犯了错也是这样,低着头,垂着眼睛,嘴里糯糯的喊着“长姐,长姐…”可林着终究不在了。父亲母亲姐姐戚婆婆。

 他们都不在了。然何其有幸,自己还有长生啊…姐弟两个如今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这在她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阿狸心中一痛,她伸出手,轻轻摩娑长生的背脊“怎么会,换做是我,我也会想着报仇的。”

 长生拉过她的手,将手心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深一口她指尖淡淡竹叶的清香“阿姐,不管我是谁,我永远只是你的长生。”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新年临近。

 这一天,长生在院子里捏着小竹笔练字,说是练字,可却无一点修身养的意味,他嘴里吊着一草,草尖上上下下的在空气中颤动。

 柴门忽然被几个伙计打扮的人推开“我们是宝仁堂药铺的伙计,掌柜的托我们给姐儿哥儿送新年礼物哩!”为首的伙计脸上堆着笑,长生眉头一皱“你们铺子不是大半年前就关了。

 掌柜的不是也失踪了?我们又不认识你们,无端端的送什么东西?”“哥儿有所不知,几前来了个新掌柜,我们宝仁堂药铺又重新开业了。还是原来那个地方。至于送的是什么…”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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