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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喉咙发疼
 接下来就是拜堂?可太监娶亲,本就是个笑话,哪里有拜父母拜天地的道理?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青黛颇为紧张惧怕,无意识地抓紧了那只手。

 而秦肆似乎是忍让到了极点,现已做足了戏份,便随即撇开了她。青黛面上隐隐现出难堪之意,却也不敢再与秦肆有肢体接触,便顺势垂下手臂。

 这时只听得一个尖着公鸭嗓的声音“既然秦厂督抱得美人归,咱家可就先回去复命了。”这声音,青黛是识得的,此人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李公公。

 “祝厂公早生贵子。”李公公似乎是故意要惹得秦肆不快,掐着嗓子怪气道:“哎哟哟瞧我这嘴,秦厂公是何等身份,怎么会有子嗣呢?”

 青黛心一惊,这李公公原本就是与秦肆是死对头,李公公借着娶亲一事羞辱了秦肆一番,只怕为人阴险的秦肆是不会就此放过他的。

 没成想,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声音不似普通太监般哑,略显低沉,端凝如玉,其中还带着几分迫感“李公公还是多担心自己罢。”说罢,便转头吩咐下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来人,送客!”

 李公公被将了一军,吹胡子瞪眼着摆驾离去。青黛听着秦肆的声音有些出神,是个年轻男人?竟然只是一个年轻男人,就扰得朝廷大,恼怒太后到发狂的地步?可她现在哪里有心情管其他事。如今她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伸脖子是一刀,不伸也是一刀。现如今只能等着拜堂成亲后,让她好好冷静下罢。

 没成想,这行程里根本没有拜堂这道程序,新娘子径直被送到房里去了。青黛倒是不担心这厂公秦肆能在事中对她如何。

 毕竟他没有能够作案的工具。且秦肆刚才就表现出他对她的厌恶了,但她仍旧安不了心,几乎坐立不安。

 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中软垫上,却半分不觉得舒适,不时轻微地扭动着身子,企图让身体变得不那么僵硬。青黛被晾在房内许久,却无人来访。思来想去,便想借着无人的机会打量一下这个房间。

 刚掀起盖头的一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夫人何必心急?”这道低沉男声响起,青黛掀开红盖头的动作顿时停顿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掀开盖头,只见房中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烛火散发出来的橙黄光线,而烛火旁的梨花椅上。

 正坐着一个人,他头戴描金帽,身着玄刺金的曳撒,面如上好白玉般无半点瑕疵,长眉入鬓,眼帘微微下阖,眸子深邃,容沉静而淡漠。

 他不出声时,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气势宏大,沉重地迫着她,不过气来。只有那隐隐绰绰的烛光映在那张柔俊美的脸上,平增了几分不可多得的暖意。

 没想到传闻中位高权重、恶贯满盈的东厂厂公秦肆竟生得这般若仙人的皮相,青黛错愕到身形骤然一顿,只看那么一眼,随即便垂下眸子来,低声道:“奴婢见过督主。”

 秦肆眼中带着一股自然地倨傲,看人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此时他正凝眉敛目的看她,眼前女子凤冠霞帔,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吉利的鸳鸯石榴图案。

 缀着米粒儿似的金苏坠遮了她面容。拦束以云纱苏刺绣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她倒是有个好身段。只可惜这女人,他留不得!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阴沉沉道:“你可是自愿嫁与本督?”青黛心中带着惧意,对秦肆有着本能的抗拒,自然是不愿嫁与他的。

 若不是太后一道旨意下来,她哪会在这担惊受怕?只是她明面上不能这么说,青黛假意柔下面色,轻声道:“奴婢早就听闻督主聪慧过人,能文能武,悉心辅佐朝廷政事,是位好大人。奴婢自然是欣赏您的。”

 秦肆闻言颇为疑惑地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此后便无后言。青黛等了半晌,听不到后半句,便小心翼翼地抬着眸。

 就见一双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能勾魂儿似的,他道了一句,声音听不出喜怒“牙尖嘴利。”

 说罢,便站起身来。秦肆身形拔,肩宽窄,浑身气质阴冷可怕,一站起便觉得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连这屋子都顿时变得狭窄仄。见他靠近自己,青黛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指尖处分明在颤抖,她的神情却丝毫没有体现出胆怯,唯恐被秦肆看出破绽,他每踏出一步,似乎就有无形大手将青黛的心捏紧几分。

 待他在她面前站定之时,她早已惊出了一背的冷汗。屋子光线很暗,秦肆又背着烛光,几乎将所有的光源都遮隐去,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情绪完全受控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垂眸,漠然的视线落在了青黛在大红嫁衣之外的脖颈上。脖颈娇白纤细,在红嫁衣衬托下格外旎。

 他将玉手摸上那细脖颈,缓缓地摩挲着娇的肌理,指腹擦拭过正中隔着皮肤的喉咙,微微紧,感受着女子的身体在他的指尖下颤栗。

 秦肆似乎只要收紧手,就可以将这个女人置于死地。屋内沉寂安静,唯闻燃烧的烛噼啪燃烧的声音,晃的火光映着暗藏心事的两人。

 细密如丝的恐惧一点一滴地爬上了青黛的心头,喉咙发疼,口到嘴边却言又止,只能硬生生地盯着秦肆“督主…”

 秦肆聪明狠厉,又是以酷刑闻名的东厂厂督,自然是折磨人的好手,但今晚他的耐似乎不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便将大手微微收紧,声音凉薄道:“太后派你来监视本督?”青黛闻言微怔。

 她如今怎会还是太后的人?太后大发雷霆之下,差点就将她赐死。如今嫁给秦肆,也只是利用了她残余的一点价值。现在,秦肆若是掐死了她,倒也结束了她的苦日子。青黛没有回答,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等待着脖颈收紧彻底窒息的一刻。

 秦肆看着视死如归的青黛,冷哼一声,神色间透出几丝讥诮。大手一挥,她头上的凤冠、面上遮着的金苏都掉到下去。

 青黛只觉得眼前光景一晃,自己不知怎的就倒入榻之中。随即就听得布料破碎的声音,下身猛的一凉。秦肆这是要干什么!她脑中猛然警铃大作,着急抬头看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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