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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官滟丽
 “为什么?”陈暮愣住了。陪她回去?“担心你不回来了。”他回答得坦然:“我去云南边境接人,我们一起回来。”“…可我真的不一定会继续念。”

 “暮暮。”周晟言说“就算你回到中国,分离也是你生命里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部分,但留在这里我能一直陪着你。”

 “你不也会抛下我吗。”陈暮能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在暗淡光线中的轮廓。他说:“我还活着就不会。”

 陈暮错开和他汇的视线,低声说:“可我现在不想相信你。”周晟言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今天还没有吃东西,柜子上有三明治和面包,先去吃点儿吧。”

 “我回去吃就可以了。家里还有昨天剩下的寿司和面条。”“好。”他也不再拦着,然后他的手指入陈暮的发间,着她稍稍往前。

 然后落在她的上,从轻啄到舐再到深吻,舌头探入,绵长也变成了带有着侵略的剥夺,一直到她舌都疲倦了有些缺氧,他才放开她。“我让人送你。”周晟言说。

 。等陈暮走后,周晟言在病房闭目养了会儿神便起了身,披上外套打开了门“老三呢?”门口守着的人本来有些分心,见他出来了。吓得一灵:“在赌场处理莱尔后续的事。”

 澳洲最大的军火组织被一夜之间屠尽,后续资源分配与那些过去投诚过他的人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才能重新处于平衡,虽然这件事是周晟言做的,且莱尔过去囤积的货物都落在了周晟言手上。

 但是周晟言却不能顺水推舟的垄断澳洲的军火。人无完人,强者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莱尔过去花了几十年苦心孤诣,卧薪尝胆,费尽心思谋划才做到当时的位置。每一条军火易链都暗波涌动。

 都只有在身在其中多年的人才能知道怎么维持每一方的关系,怎么在暗市中流通,航线该怎么走,就像是周晟言对于赌场和毒品市场了如指掌一样。

 再加上极强而衰,很多事情需要几方相互制约才能长盛不衰,所以周晟言会选择对他最有利的那一方来进行合作。遍布在医院的人都悄无声息的跟着周晟言离开了这家私人医院。

 几辆黑色的车融入了夜晚里依然穿梭在路上的漂流,停到了赌场最中心的停车位,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周晟言下车向里面走去,身后人都恭敬的跟在后面。这几赌场不营业,但却依然热闹。

 程非淮和安妮塔已经在一个密不透风,黑暗狭小,一丝光线都没有的房间里被关了一天,隔壁房间是被倒吊着注过量毒品的莱尔,他们两个能清晰的听到他时不时发出癫狂的嚎叫和用头哐哐撞墙的声音。

 比直接动手更让人崩溃的是从心理上一丝一寸的瓦解人的理智。安妮塔蹲在墙角,头埋在膝盖里,而向来轻狂且不着调的程非淮坐在她旁边,也沉默不语。“还有什么办法吗?”

 安妮塔抬起头,声音在屋子里回“你以前不是告诉我去接近那个中国女孩儿,最后可以作为底牌吗?”

 “你是不是把她的事告诉了莱尔?”沉默了一天的程非淮突然问。安妮塔支吾了一下,然后应了。

 “我也是半年前才说,让他观察一下,没让他动。”程非淮知道周晟言放弃了上一次的绞杀行动,他想了一天为什么周晟言会再次动手,而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周晟屿死后。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动陈暮。程非淮自嘲的笑了一声,正准备和安妮塔说什么,暗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外面的光线也算不上明朗,可是对于一整天都处于黑暗中的两个人,还是一瞬间让他们睁不开眼。。程非淮和安妮塔被带到了赌场大厅,原来的赌桌全部被撤下,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那些平在黑市里呼风唤雨的人坐在这里都等着他们二人,受邀参加这场赌宴。

 今天没有廿一点、马尼拉,加勒比海扑克,抛双币,赌场战争,只有俄罗斯轮盘赌,他们被给了一把,关在大厅中间的防弹玻璃房子里。

 这一把的六个弹槽中随机放了一颗子弹,两个人轮着对准太阳扣动扳机,可扣一次,可连续扣动多次,可看谁会被因为轮到那一颗子弹而死,在场的人下赌注,赌谁会先死。

 程非淮的眼睛看向了人群,他要找的人坐在主位上,与他视线对上。周晟言只是看着他,不表愠怒,他是被周晟言一手培养出来的。

 在周晟言的庇护下,他哪怕是在这种混乱的地方都能保持重情重义,情感丰富。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周晟言,就算被莱尔扣住用尽各种手段折磨都没叛变。

 可惜情感太过丰富,爱上安妮塔之后无意中透很多消息,察觉到之后就已经下不了这艘船,只能继续,提供消息,甚至安其他线人,但是他不会说出老二老三被安在墨西哥的事情。

 他想老二老三活着回来,可老二还是死了,他也没有告诉莱尔周晟言以前的绞杀计划,既怕周晟言警觉,也怕莱尔再在暗地里做什么,他不知道周晟言察觉到自己的事没有,每天都在痛苦和动摇里失。

 在零零碎碎千丝万缕的明线暗线里挣扎,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周晟言从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把他的行为拿捏得很准,利用他查出了很多被安的人,他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说陈暮的事,周晟言会旁观着等他自己崩溃的那一天。

 这场心理拉锯战周晟言赢得很明显。程非淮看着对面的安妮塔,哪怕如此狼狈她都依然美,和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一样,她跟在言哥后面走进赌场,绚丽的光线下。

 她一头暗红色的短发,碧绿色的眼睛,身材高挑,五官丽,仿佛整个人都笼上了光晕,周围刹那间暗下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色彩鲜明。

 言哥说,你以后带着她。安妮塔冲他打招呼,扬着头高傲得像是一只天鹅,后来天鹅落在了他怀里,只是天鹅带他坠入的不是爱河,是地狱里滚烫汹涌的岩浆。程非淮拿起放在中间的,对准自己的太阳,不停的扣动扳机。一,两,三…他想给安妮塔一条生路,他在扣的时候手在抖。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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